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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尖残留着异常炽热的体温,柳禾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忍不住皱起眉。

“……你烧了?”

姜扶舟自己也是一愣。

原来是烧了。

怪不得会觉得头脑一热,一时不甚清晰,故而口无遮拦地说出那些话。

高温灼烧来得很快,头脑愈发昏沉。

见她起身向外,他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又或者一切只是本能反应。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早已撑着疲软的身躯站了起来,跌撞上前将人拥入怀中。

男人的气息有些不稳,执着地询问着。

“去哪里……”

高温烧起来的速度似乎格外快,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窝处,滚烫如烈焰。

柳禾皱眉,向外挣了两下。

“去拿药。”

于私,她的确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至少不能现在死。

兴许是高烧消融了药效的缘故,男人的力道大了些,手臂紧紧箍在她腰际。

体温炽热,好似每一次呼吸都要将他骨血融化。

谁能想到——

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庇护伞,忽然之间变得脆弱至此,随便一个人动动手指就能要他的命。

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当初。

她为保命把祸事推到他头上,原以为他会气恼苛责,却不曾想他只是笑着对她说。

小柳,做得对。

过往种种若当真只是虚情假意,她倒是不得不钦佩此人演技太好,竟寻不到半点纰漏。

柳禾不为所动,抬手拉下他的钳制继续朝门外走。

身后男人追过来的脚步越发急切,甚至颇为狼狈地撞倒了沿途花瓶。

碎裂声惊动了不远处的右卫。

生怕自家主子遇险,她迅速提剑赶来。

“主子!”

撞开门的瞬间,右卫入目便是这般画面。

在身后人纠缠之下,少女的脚步被迫停滞不前,苍白的手臂圈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

男人自后方将她拥住,气息灼热。

像是在挽留,没有任何威胁。

右卫不禁愣在了原处。

她是不是进来的不是时候……

又一次被圈进了怀里,柳禾皱眉正欲说点什么,转念便意识到他的体温越发烫得吓人。

“他高烧了,”实在无法,她只得冲右卫吩咐道,“去拿些药来吧。”

“是。”

右卫并不多问,迅速转头向外。

她与左卫乃墨兰卫死士之首,与贴身死士七南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这些私密事。

他们只负责保护主子的安全,听从一切吩咐,别的什么都不该过问。

随着右卫关门,日光下漂浮起细小的尘埃。

身后传来男人的低声呢喃。

“我好想你……”

似是心事无意识的遗漏,借着病痛宣之于口。

低语宛如化作了记忆深处久违的情话,心口在本能驱使下变得酸软,理智却又将她反复拉扯回现实。

他在想谁。

是南黛,还是厉鬼。

“小柳……”

称谓入耳,柳禾身子僵了僵,能感受到理智在本能驱使下一点点溃败。

不知从何时起。

每每同他单独待在一处,心口总会莫名发堵,却也不知这古怪的滋味因何而来。

好在右卫取了药回来,打断了诡异的气氛。

柳禾深吸了口气,将男人稍有松懈的手臂一把拉下。

“喂他吃药。”

抬步向外的瞬间,双臂又一次缠在了腰际,柳禾脚步受阻险些趔趄。

“主子……”

右卫上前搀扶,将将接近,也不可避免地被男人体温之高吓了一跳。

再不尽快处理,怕是要出人命了。

主子应是不想让此人死的。

至少,现在不想。

“主子,他此时意识不清,什么话也听不进耳朵里,属下若留下看护也未必……”

听懂了右卫字里行间的暗示,柳禾了然颔首。

“你去吧。”

门又一次关了。

房间内没了外人,他倒是较方才稍安分了些,安安静静靠在她肩头。

只是双臂依旧紧紧箍着,像是生怕她逃离。

后背在男人的灼烤之下渗出了薄汗,柳禾知晓不能耽搁,带着他回身往床榻方向走。

似是笃定了她不会丢下自己离去,他稍稍安心。

将人扶着放上床榻,柳禾伸手端了药。

“张嘴。”

他却怎么也不肯张口,一个劲儿地躲避着。

一时拿不准他是否故意如此,柳禾头疼不已,打算捏着脸强灌下去。

忽地。

一声轻如蚊鸣的呓语入耳。

“爹……药苦……”

柳禾一怔。

当一个从无软肋的人在病重之际念及亲长家眷,便是他最无助痛苦之时。

喉中有些发涩,她抿了抿唇。

“药不苦,”语气竟已不自觉变得柔和了些,“张嘴咽下去就好了。”

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声音,男人的呢喃声停了下来。

柳禾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自己初来月事,他惯来会这样耐着性子哄她吃药调理。

咽下苦药,还会给她悉心准备好糖果。

姜扶舟这样的人……

也会有怕药苦的时候吗。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攥住她的衣角,男人的视线有些迷蒙,显然不甚清醒。

“喂我……”

似是命令,又像央求。

“现在就是在喂你,”柳禾有些无奈,依旧耐着性子,“张嘴,吃药。”

讲道理已是无用。

眼前这个人哪里还有半点平日模样,倒是更像个孩子。

“糖……”

柳禾一顿,认真思索起来。

她素来不甚喜爱甜食,除了必要时刻会含上一颗,手边倒是真没这东西。

糕点……

甜软的糕点同药效相冲,服过药后也不能吃。

正想着,她恍然记起床角小柜中兴许还有余下的梅子,便俯身过去摸索着寻找。

于上方越过他的身体,柳禾伸长手臂取物。

谁料——

始终双目微合的男人却忽然仰头,单手一手箍住了她的后脑,滚烫的唇瞬间贴了上来。

唇齿交融,纠缠至死。

哪能想到他忽然如此,柳禾身子一僵,险些碰洒了要喂给他的退烧药。

察觉到抗拒,男人灵巧炽热的舌尖最后略过她,继而依依不舍地松开了。

他又一次瘫软回去,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唯有那声半梦半醒的呓语还停留在方才。

“有糖……”

糖。

是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