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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之后。

柳禾在阳台坐了很久。

花朵将开未开,散发着沁人的芬芳,让人忍不住凑近些去嗅那香气。

稍不留神,唇瓣擦过了其中一片。

耳畔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其中以一道响亮的男声叫唤的音量最甚。

【柳姐姐……我!还有我!不能只亲虞沉不亲我啊!】

柳禾一怔,下意识抬手揉了揉耳朵。

她刚刚是幻听了?

竟然觉得一株花在说话。

可能是车祸撞坏了脑子的缘故,看来得尽快跟姜扶舟说说病症,继续配合治疗才好。

这样想着,柳禾转身欲去。

“阿禾……”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唤,是个男人的声音,嗓音中夹着轻颤,似乎格外激动。

她下意识回头。

面前凭空出现的男人近乎赤着身子,只有一大片叶子堪堪遮挡住那处。

柳禾吓了一跳,顿时尖叫出声。

“……姜扶舟!有变态!”

瞧她看见自己之后拔腿就跑,虞沉愣了愣,到底怕吓坏了她,没有立马快步追过去。

正在开会的男人闻声结束了会议,迅速从书房走了出来。

一出门,恰好跟虞沉四目相对。

看见这张自己不喜的脸,又见他近乎无物的打扮,姜扶舟面色瞬间黑了黑。

迟疑再三,到底还是随手扯了件西服外套扔了过去。

也意识到自己如今的打扮不太体面,虞沉没同他推诿客气,默默把衣服穿上了。

躲在身后的小女人拉了拉他的衣袖,探出了脑袋。

“他是谁啊?”

看他们二人递接衣服的动作,柳禾一打眼便确定这人跟姜扶舟认识。

“……”

姜扶舟沉吟片刻,淡然抬眸看向虞沉。

“不认识。”

柳禾一愣,抬手拨了三个数字。

“那我报警……”

通话键尚未摁住,手机却已被那个男人夺了过去。

“阿禾……”

男人似乎想说点什么,犹豫了半晌后缓缓垂下眼帘,像是已接受了现实。

“我是虞沉,我们很久之前……见过的。”

虞沉。

有点熟悉。

“你……”柳禾试探着打量他,询问道,“是我什么人?”

虞沉张了张嘴要答话,却被某人将话题强势劫了过去。

“不欢而散的前任。”

虞沉怒火中烧,到底还是强压下了火气,不想让杀意吓坏了还没恢复记忆的心上人。

深吸了口气平复,耐着性子解释。

“我是你的小夫,”他顿了顿,补充道,“不管正房是谁,做小的那种。”

柳禾又是一愣,转头看向姜扶舟。

姜扶舟已在沙发上坐了。

男人的面色虽有不悦,却依旧稳如泰山,双腿交叠一副正房的气势。

清瘦的骨节敲了敲沙发扶手,檀木发出闷闷的响声。

“那正房的意思,你问过了吗?”

虞沉哽了哽。

他能出现在这里,多亏了姜扶舟将他们残魂收在长生花中,不能昧着良心再刺他一剑。

“那我现在问,”虞沉别过脸去,没好气道,“准不准?”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低头看了看腕表,凉凉勾唇。

“还有十秒。”

虞沉一愣,莫名有些不祥的预感。

“什么?”

“10,9,8……”

“姜扶舟!你等等!”

“……3,2,1,”姜扶舟缓缓抬眼,面上带着客气的笑意,“下次见。”

眼睁睁看着方才还在这里的人瞬间消失,柳禾彻底傻了眼。

就算是姜扶舟怕她觉得无趣,故意变魔术给她看,也不能毫无破绽地大变活人吧。

将她愣怔的模样尽收眼底,姜扶舟故作无意理了理衬衣袖口,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他怎么样?”

真的在询问她的意见,不是开玩笑。

“你……”柳禾唇瓣嗫嚅片刻,忍不住看了他两眼,“要听实话,还是假话?”

姜扶舟微怔,偏头叹了口气。

就知道会是这样。

“……算了,我听假话。”

出乎意料的回答。

假话有什么好听的,自欺欺人而已。

“他长得太俊了,我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伸出手指,在他身前点了点,“而且好像块头更大,可能是比你年轻……”

话音未落,余下的便已被尽数堵了回去。

这场盘问和试探,最后以柳禾第二天没能下来床告终。

姜扶舟……

简直独断专横,太不讲理。

柳禾揉着酸软难耐的腰,越想越觉气恼。

趁着姜扶舟在书房开会的功夫,她偷偷下床溜到阳台上,却见阳台门已经上了锁。

“……”

奈何彼此间早已没有秘密,柳禾轻车熟路地摸到了钥匙位置,轻轻打开了门。

看着那盆奇怪的花,她若有所思。

是怎么把人变出来的来着……

正想着。

熟悉的嘈杂声又起。

【亲我一下!求你了亲我一下!】

是那天听到的嗓门最大的人。

紧接着,传来了那个叫虞沉的男人的声音。

【阿禾,你还是赶快把放老五出去吧,他好像要疯掉了】

柳禾歪了歪头,指尖在花瓣上试探着挪动,显然有些不确定各人的位置。

“老五……是哪个?”

【右手边!第五片花瓣!是我是我!】

柳禾正要俯身,动作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凭什么只放你?要是柳儿不见我,我就一把火把花蕊燃掉,谁也别再争宠】

嗓音透着股子阴森,让她凭空打了个寒颤。

这又是谁啊……

【老三!你他娘的疯了!】

【符苓呢!能不能管管你的傻*徒弟!真想让他一把火把我们烧干净不成!】

一阵叽叽喳喳,柳禾忽然想起姜扶舟那天说的话。

好吵。

嗯,真的很吵。

“别吵了……”柳禾敛眉思索,同他们商量道,“那就都出来,好不好?”

吵闹声瞬间安静。

意见难得一致,应是可行。

片刻后——

重新得见天日,长胥墨也顾不得舒展筋骨,三两步冲上前一个熊抱将人搂住。

“柳姐姐……我好想你啊……”

动作太快,柳禾甚至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只隐约瞧见是个生得极漂亮的少年。

看起来是个爱撒娇的小可爱。

嗯,脾气应该很好。

房间隔音效果虽好,可接二连三的响动到底还是惊扰了在开会的姜扶舟。

不知第几次中断会议,男人面色不善地推开书房门。

闷头进了阳台,见她正被两个披着红布的男人左右拥着,笑得好生灿烂。

姜扶舟脸色更黑了。

“来了?”

南宫佞和长胥砚似乎刚商量完什么,见他进来,不约而同抬眸瞥了过去。

“……”

没想到忽然出现这么多人,姜扶舟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先前长胥祈的提议,各位可有不同意之处?”

回应南宫佞的是一阵沉默。

很好,没有异议。

柳禾被那对叫符苓和长胥疑的师徒哄得正开心,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好像没听见他们有什么提议。

下一刻——

她竟眼瞧着好端端站在原地的姜扶舟凭空消失了。

反应了半天,柳禾依旧傻着眼。

“他……人呢?”

“进去了。”

身形高大的男人在面前蹲下来,肌肉块头生得不似中原人,格外遒劲有力。

阿戚野拉过她的手,贴在了自己身前。

“是不是比姓姜的好?”

柳禾不自觉吞了口口水。

听见她喉头滚动的声响,被困进了花中的姜扶舟顿时暗道一声不好。

无奈之下,只得耐着性子哄人。

【小柳乖,放我出去……】

“凭什么放你出去?”长胥川淡淡开口,语气难得生硬,“先前把我们困在里头的时候不是挺开心的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

【小柳,真的不要我了?】

“少听他装可怜,又不是进去就死掉,”长胥墨抬手将人抱住,撒娇道,“柳姐姐,你不想听先前都发生过什么事吗?”

柳禾瞬间心动。

是啊,先前姜扶舟总不肯对她提起失忆前的事,这会儿机会不就来了吗。

思索片刻,她转头看向花盆。

“姜扶舟……”短暂犹豫,柳禾小声劝道,“等我听完故事再放你出来,你别着急。”

嘈杂声渐渐远去。

阳台上,一盆可怜的花孤零零待在原处,枝叶似乎已变得有些蔫吧。

姜扶舟心下正气恼着,转瞬却又释怀。

人为何要太贪心呢。

就这样生活吧。

岁岁年年,所有人都平安。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