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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散修的逆袭之路 > 第73章 孤独成瘾两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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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在沈昭迷离的眸光里顺势坐了下来,“你跟宗政无名坐了这么久,都说了些什么?”

苏砚慵懒随意的声音将沈昭拉回现实,她收回所在苏砚脸上的目光,“没什么。”

“你……是不是对他有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苏砚故作玩笑地发问,沈昭不知作何回答,毕竟是曾经有过,现在没有了。

“我原以为你会与他说有关未央的事了?”

“我说了。”沈昭淡淡地回了句。

说了又如何,宗政无名还是选择沉溺,难不成她真的告诉宗政无名,秦嫣这个人心术不正么!

宗政无名此时将秦嫣视若珍宝,沈昭若此时说有关未央的事,宗政无名只会觉得沈昭在挑拨离间。

“罢了!”沈昭言语间怅然若失,“还是慢慢与他说吧!”许是风吹得久了,沈昭有些头疼,她左手抚摸着额头,胳膊肘撑在膝盖上,赶巧一张小脸对着苏砚。

苏砚挑眉,随即右手撑着头,脸也正对着沈昭,“你倒是看得通透。”

“你很了解阴呙,也想到了将他们聚集而杀之的法子。”沈昭凝眉,“可我料你应该也未曾想到被阴呙咬伤之人会传染吧?”

苏砚一向嚣张的眸子终于凝滞一瞬,旋即手握黑色玉笛指着下边众人休息的地方,声音宛若幽魂,轻轻的冷冷的,“我怀疑这些人里有鬼!”

这话听得沈昭一身鸡皮疙瘩,下边睡觉的弟子一瞬间个个都成了面目可憎的鬼魅,沈昭赶忙回神,“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砚鲜有这般正经,“因为我确信阴呙的阴气并不会传染给人!”

苏砚说的一本正经,这次的自信气场由不得沈昭不信,“那你是怀疑那些被传染的人,是这些弟子中那只鬼的手笔?”

苏砚轻蔑一笑,乜眼觑视下方的弟子,“那些所谓被传染的弟子,其实只是傀儡罢了!”

“傀儡?”沈昭现在就是参谋皱眉头,一筹莫展,“此等邪术百年前便被仙道销毁了,怎会再次出现?”

“百密一疏,总会有漏网之鱼。”苏砚鄂了鄂,他的眼神在告诉沈昭,她真的很笨,居然会问出这么个幼稚的问题?“被传染的那些人身上的黑色咒纹你应当有印象吧?”

“嗯。”

“那是傀儡术第第五重——不死不灭身!”

沈昭陡然抬高眼皮,她恍然大悟。不死不灭也就是说那些火人根本就是过冬的大葱,皮焦根枯心不死?

“因为是不死之身,所以单靠水火不容杀不了那些傀儡,所以你便等那一瞬间的适应期,直接一剑斩了。他们的心?也就是他们的身体?”

苏砚笑了下,“你反应还挺快!他们身上的咒纹就是他们的心,只有在他们最弱之时一击粉碎,他们身上的不死不灭咒才会彻底消失!”

沈昭忙投去求知的目光,自然少不了崇拜,苏砚却因这眼神,笑的跟太阳一样……

很快沈昭便愁上眉梢,“你说这只鬼在这里炼制出傀儡,究竟意欲何为?难道是要杀人?”

苏砚也没有点头,眼神在下边环视了一圈,“应该是要杀人?不过具体要杀谁……我也不得而知。”

沈昭顺着苏砚的目光,扫视一圈后才道:“那这只鬼是谁?又是谁的鬼?你……可有眉目?”

苏砚闻言嘴角微动,仿佛夏日天晴原野上空掠过的天光云影,转瞬便消失,却令沈昭久久不忘。

苏砚挑了挑眉,没有直视沈昭,“我……不是很清楚。”

沈昭自然明白,苏砚这是不想说!可她清楚,苏砚软硬不吃,只要他不想说,就算她今日给苏砚磕上无数个响头,苏砚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苏砚没有答话,只是玩转着他的玉笛。

“那……上古仙源真的在这万重山内吗?”两人不说话也挺尴尬,沈昭只好转了个话题。

“八成是!不过……”苏砚下巴指着远处黑不拉几的群山,“我猜这个万重山并非仙源所在的那个万重山!”

“为何?”沈昭也望了望远处迷宫一般的山峦,又看了看苏砚眉宇间的严肃认真,难道仙源所在之地比这万重山更凶险?那可真是倒了大霉,如此境地都难以应付,遑论更险恶之地?

“你笨呐!”苏砚陡然一笑,与方才的严肃认真判若两人。

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沈昭想反驳,问苏砚为什么骂她笨,可话刚开了个头却被苏砚打断了。

“你想想看,上古仙源乃至清清气,所在之地定是云雾缭绕、生机盎然……”苏砚下巴指着远山,“怎会在此杂草不生之地?”

沈昭顿时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了!因为苏砚说的都是对的!

她似是被雷电击傻了一般,媚意缱绻的寒眸处在半痴半呆之中。她愣神般地看着苏砚,她知道苏砚所言定是真的,苏砚更没有捏造谎言骗她的理由。

只是如此简单的道理,她居然没找到?这么多弟子也没想到?只有苏砚一人想到了!

沈昭瞳孔终于是动了动,她骇然。苏砚这个人当真是不同常人!她忍不住问道:“苏砚,你到底是谁?”

“怎么?你又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苏砚手上被玩弄的玉笛终于停了下来,“我若是不答了?”

“我自然强迫不了!”

“你可以……试着强迫!”

什么?

什么叫试着强迫?

强迫苏砚?

怎么个强迫法?

难道是要将苏砚绑起来,然后藏着?

沈昭连忙晃头,这两天被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记忆又窜了出来!

见沈昭这样子,苏砚嘴角噙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如果我说就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你信么?”他的话淡淡的,仿佛从身旁偷偷溜走的风,就算刻意去抓也抓不到,弄得沈昭心痒痒。

“信!”沈昭强行压制住对苏砚的万分遐想,语气坚定,“你既说了我便信!”

苏砚却笑出了声,“我就开个玩笑,你还真当真了。”

玩笑?沈昭挑眉,她可不信!

苏砚眸光一转,竟然罕见地有了少年的意气,“我自然是我阿娘生的,至于在出生之前我是谁?我肯定不知道啊!”

沈昭没有说话,苏砚的这句话一半真一半假,只是她分不清何为真?又何为假?心思却悉数苏砚被不经意间暴露的意气风发勾引了去……

两人沉默一番,还是沈昭先开口,因为她实在忍受不了她自己了,苏砚坐在她身边,她简直就没办法静心思考其他的事,只能找办法赶人了!

“你为何不去休息?”

“我不睡。”苏砚的嚣张气焰弱了几分,“可不是因为惹你生气了么?”

“生气?”沈昭想到苏砚先前那个满是恨意的眼神,还有走火入魔亲她的事,不过现在想来好像不那么生气了!苏砚对她什么态度,是苏砚自己的事,本就与她无关,是她过分抬高了在苏砚心里的位置。

可是沈昭现在想开了,她为何要在意苏砚怎么看她了?活好自己就已经很厉害了!

沈昭不屑一顾,“那件事你已经道过歉了,既然你走火入魔了,那便不是故意那般。”

“原来如此。”苏砚语气有些失落,“我可是为了讨你欢心,吹了这么久啊!”他一手搭在膝盖上撑着头,黑色玉笛被他转的分不清南北,“可不是谁都能听我吹奏的?”

沈昭被这个样子的苏砚逗笑了,原来那样不可一世的人真诚道起歉来会这般……可爱!

“可我从未说过,我喜欢你吹笛。”沈昭差点绷不住。

苏砚玩转玉笛的手顿住,随即长吁一声,“罢了,是我自作多情了!”

“还有,我不该说你因为宗政无名的不回应而去招惹顾听雨。”苏砚那双嚣张的凤眸登时跟个犯错的孩子一般,恹恹不振!

“我未曾在意。”

瞧见这个样子的苏砚,沈昭若是也畅快了不少。没想到谁都看不起的尧都苏氏天才少公子苏砚,还会这般真诚地卑微地给人道歉。沈昭不免又抬高了自己,她或许是独一份!

又是一阵沉默,磕沈昭心痒难耐,她她这个好奇心真的能把她害死!

“苏砚,我还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沈昭苦笑得说出口。

“你今日第二次问了!”闻言,苏砚也是一怔。

“人人都道,闻其乐辨其心。而我闻你之乐,过多孤寂,只一世家公子,心境不应是你这般样子。”

苏砚依旧玩转着黑色的玉笛,风将他的发梢带到眼角处,漆黑有神的眸色玩转着世间岁所有的悲寂。

“孤寂,没有吧!”苏砚仰头故作思考,话毕又打量着沈昭,眼尾上挑,眼睛是笑着的,“不过,你竟如此认真听我的笛音?”

“没有的事!”沈昭连声否认,她这才发现两人的坐姿出奇的一致,双目毫无阻拦地撞在一起,如此坐姿当真亲昵的像一对……恋人!

“呼!”沈昭不啻于被鞭打的千里驹,连风都扑捉不到她正身的动作,“你离我那么近做什么?”

苏砚委屈巴巴的,“我可记得是你先这样坐的!”

沈昭眸光一转,旋即转身,叫道:“孤舟客”

苏砚收起玉笛,微微低头打量着沈昭,他指了指他自己,“你是在叫我?可我不叫孤舟客?”苏砚顿时明了,玉笛拍打在他掌心,“你第二次将我认成他,看来这位孤舟客对你很重要?”

沈昭此举也是想再试探一番,总之在她心里始终觉得两人像极了!可苏砚的反应却否定了她的猜测,她摇头道:“没有认错,只是你们很像。”

沈昭没有再说话,苏砚亦然,只是风吹来总能撩拨起心底的思绪,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问了那个问题,“苏砚,你为何恨我?”

苏砚面上愉悦的神情一僵,眼里到底是纠结还是落寞?她看不明,亦或者两者皆有吧!

“不恨你。”苏砚淡淡地说了三个字,便又执横笛,换了首很明显欢快许多的曲子。

风带走苏砚的笛声,同时也带走了他所有的喜怒哀乐。

苏砚没有再看沈昭,她亦没有看苏砚,他的曲为她而奏,她是他唯一的听众……

沈昭觉得笛音宽宽入耳时是一种灵魂深处的共鸣,所谓感同身受莫过于此了。

两个本质相同的人相遇总是会想要靠近对方吧?苏砚是个孤独入骨的人,也只有一样孤独地她才能真正听得懂苏砚的笛音,他们的灵魂才会有短暂的共鸣吧!

看着两人谈话的背影,谷地里的顾枕诗脸上的春意开始凝固,暖意的篝火好似成了她心底的怒火。

她的砚哥哥竟然去找沈昭了!两人竟还那般亲昵!

她气的咬牙切齿,低声啐道:“为什么?砚哥哥对沈昭就这么特别?”

“枕诗,生气吗?”黑暗中的君辞盈突然说道。

顾枕诗双手紧紧捏着衣袖,蓝色纱衣被她扯了一道口子。

“既然生气,那就想办法报复回去,我会帮你的。”kua君辞盈的声音幽幽的,正如将她掩盖的黑暗。

顾枕诗眼底一片阴霾。

“枕诗。”顾听雨走了上来,为顾枕诗披上披风,“夜里凉,可别把身子冻坏了!”

见顾听雨来了,君辞盈立马不再说话。

顾枕诗委屈极了,她又撕扯着顾听雨给她的披风,看着上头的苏砚跟沈昭,她委屈地噘着嘴,“哥哥,你说砚哥哥不会看上沈昭了吧?”

顾听雨也看了眼上头看起老很亲昵的两人,眼底晦暗,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只是他明白,这种酸涩是因为什么?

“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不多他们是同一种人,跟我们都不一样!”

顾听雨强行安慰些自己,挤出一个优雅的笑,“枕诗,你不妨试着放下?”

顾枕诗闻言,唰得起身,披风也掉在地上,“不可能!哥哥,我就喜欢砚哥哥,我就是要嫁给他!”

顾听雨捡起披风掸了掸土,重新给顾枕诗披上。他笑着,擦掉顾枕诗眼角滚下的两行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