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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散修的逆袭之路 > 第83章 惊觉铜镜有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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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一手将鎏镜抱了起来,实在找不出来什么,便回到方才休息的地方。她转头便看到苏砚依旧坐在墙角,闭眼睡着。

沈昭捏紧手里的披风,应是冰丝所制,触感出奇得好。

她踌躇许久,实在是太尴尬了!

“……”

给他就行了,什么都不要想!

沈昭只能这般安慰自己。

苏砚应是没睡着,听着沈昭越趋越近的脚步,他蓦然睁眼,眼似两颗黑宝石,然而却并非神采奕奕。烛光在他完美的脸颊上跳跃,显得寂寥又沧桑。

沈昭一怔,这个感觉……孤舟客?

“你……来找我?”

苏砚略带着轻挑的话语,又是那个似笑非笑的脸色,回想起方才种种,一朵火苗从沈昭脚底一窜而上,破颅而出……

“给!”沈昭伸出搭着披风的手臂,别过头不去看苏砚那副欠打的表情,“你的衣服!”

只听得苏砚朗声一笑,便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夜里凉,你……拿去用吧!”

这是在关心她?肯定是因为她穿了,苏砚这个洁癖怪,便不能接受了!

沈昭转头时,苏砚以手臂为枕,已经睡了过去。

此时南仁南鼾声大如雷,沈昭是想换地方的,可是四处回望,每个地方都有人。难不成去太上星君神像后边嘛,那个地方……于她而言实在太难堪,还是……算了!

沈昭吹灭离自己最近的烛台,看向外边的视野一下子亮了许多。她总觉得无论什么危险,只要是能看见的那便能稍微地安心一点。

只是就在她离开那幅画之后,那张白纸附近的墙面上赫然出现几双眼睛,几张嘴。相视一笑,甚至发出低吟声。

雨越来越大,雷电倒是没有了。青白的院墙一半被草掩着,一半借着水光投射出灰白的亮光,映入沈昭的眼帘。她盯着窗外的雨看了许久,水珠打在石板上,溅出一朵朵水花。屋顶上的雨顺着瓦片而下,仿若一张连珠雨幕。

此情此景,她倒是记起曾经有个话本子里说,有位失意的亡国君主在被敌军俘获后,被困在冰冷的宫殿里,最终被赐死。

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这是那位君主的终曲,沈昭印象很深刻,她觉得一个人若是被扣上种种枷锁,不能做自己想做之事,那便是人间最大的悲哀。

当时她便想,若是这位君主一开始便能抛却权利富贵,前往山间尽情吟诗作赋,那么他的人生会不会不会那般悲惨?

不过啊,美好的事总是少的,遗憾却最能让人铭记。

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大抵我就是这个理!

不知不觉间沈昭想了很多,鎏镜不知为何又进入了灵囊中修炼。

“……”

沈昭闭眼时,蓦然窗户边站着个人影!

那人影是黄白色的,就像是赤裸着。好似还在直勾勾地盯着沈昭看……

一瞬间睡意全无,她闪至窗前,只有一阵冷风吹来,雨水打在她脸上,一瞬间打散了所有阴雨天的愁绪,恰似几度魂梦惊醒时那般清醒……空虚。

沈昭打量着荒败的院子,只雨水与杂草耳。

“我说沈昭啊,你站在那里做甚?”南仁南已经走到沈昭身边,他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半睁的眼睛惺忪迷离,“大半夜的,你搁这儿抒发情怀了?”

“刚才有个人影在这。”沈昭凝眉继续盯着院子里的一举一动……风雨依旧凄凄,却无任何怀疑!

由于窗户并不高,南仁南只能弯腰撅屁股,将头探出窗户,扭头四下张望着,“不是我说,这天上的银河没勒紧裤子决堤了,怎么你没把紧脑门,精神失常了么?”

“天杀的!”南仁南起身时,不小心磕在了窗檐上,他一手抚摸着被磕到的后脑勺,一边嘟囔着,“弄得这么低,让我这种七尺美男怎么临窗观雨嘛?”

“啊!”南仁南再次打了个哈欠,“走了,去睡了!哪有什么人影,我看你是欠休息。”

沈昭随着南仁南坐下,突地便问,“你说在旧神时代有没有佛家?”

南仁南本已经靠着墙准备睡了,“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就是好奇。”

“据我所知佛家之说起于四百年前,后逐渐兴盛,也有了佛释之教派。”

“……”愁云飘在沈昭眉宇间,她靠墙窥窗,堪堪外头的风应能将愁云吹走。

“怎么了?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沈昭回眸微微抬头便将这间屋子审视了个便,“你说这员峤仙岛在五万年前就被封印了,那这间寺庙又是怎么来的?”

南仁南看着这间屋子,他眉头也微微一皱,“你这么说好像是哦。”

“难不成旧神时代佛家就已经存在了么?”

“嗯?”南仁南靠在墙壁上,搔了下头,便是随口一问,“可是你就怎知那个时代没有佛家了?”

“可是有关旧神时代的古书上并没有提到佛家?”

“话由人说,是非由人定,史书亦由人所写。既然是人就逃不开人心的局囿,他们不写并不一定没有,他们写了也并不代表真的有。”南仁南靠着柱子,枕着胳膊翘着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睁着一只眼觑视着沈昭,漫不经心地问,“那你再想想看,为何如今的佛家不可以是那个时代传下来的了?”

南仁南的话好似拨开云雾的风,沈昭迷糊不解的事,突然提壶灌顶了!

南仁南说的有理,之前沈昭以往从不会用这个角度去思考问题。对于历史的确没有人能说明白,都只是站在前人的视野去看前人发生的事,多少带些个人情感亦或者时代感化在里边。

佛家在如她这般的后人看来,的确是兴起于四百年前。可谁又肯定在那个谜一般的旧神时代,佛……是不存在的?

如果说佛家在旧神时代便就存在了,那么当那个时代消失之时,或许它的种子也如道家这般存活了下来。在塞外番邦逐渐发扬光大,在若干年后的某一天再次来到这片土地也是有可能的。

沈昭看着一旁轻声吟唱的南仁南,她由衷道:“你这人真有意思。”

南仁南含坐笑起身,一只手随意搭在膝盖上,“彼此彼此嘛!”

似笑非笑!

沈昭今天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个表情!

“……”沈昭别过头,靠在墙上,背部的酸痛感得到了缓解,她轻言轻语又有一丝冷漠,“你错了,我一向不是有趣之人。”

“非也非也,你这种人……最是妙……当真趣极!趣极!”

沈昭闭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有趣法?”

南仁南眉心紧皱,手撑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睛,却吞吞吐吐,猛地他,“哎呀!”一叫,便甚为惭愧地说道:“我本想着就奉承你一句,未曾想你竟当真了!真是……失策了、失策了!”

“……”

沈昭认栽,她就应该冷漠点,跟这种爱开玩笑的人打交道,她这个正经人迟早得被……气死!

这般不愉快的谈话在前,沈昭终于也是有了困意。

“李君,你可认罪?”

“何罪之有了!”

“你杀妻杀子,恶事做尽,快些认罪!”

“……”

南仁南低声吟唱着,又是江南小调。

这首小调在南仁南吴侬软语的弹舌间更加有韵味!临睡前她在想南仁南真是多才多艺,说的话是纯正的蜀地口音,却又能说得一口吴语,说不佩服是假的。

沈昭做了好多个梦,梦大抵都是些噩梦。她醒来时虽不记得梦里发生了何事,却是满头大汗。

她缓缓睁眼,整个房间还是一片暖意的烛光。先前因窗户进来的风,烛火不断摇曳着,如今倒是不再晃动,她觉得应是外边的雨停了。

头有些微晕,她轻抚着额头。

烛光照亮铜柱与铜镜一般无二,她的脸倒映在铜柱上。

自己分明抚摸着额头,可照在铜柱上的自己分明睡得很安详。

她凝神看着眼前的铜柱,里边的人影仍旧睡得很安详。

她深咽一口气,几步走到铜柱跟前,铜柱上还躺着正在休息的弟子。

她看着铜柱里的自己,还在那个墙角睡觉。她回头看着方才睡觉的墙边,只躺了南仁南一人。可铜柱里,自己还躺那儿睡觉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有什么东西将她的意识带来了这里?

她仔细端详着铜柱,铜柱里的景象太过匪夷所思!

突地,身后一实,她一身冷汗。猛地转身,刚要应激反应喊出是谁时,一只修长的手捂住自己的嘴,还带着一种香味,说不上是什么香,总之很好闻。

她只觉得嘴唇酥酥麻麻的,那种感觉从脚底升起一拥而上至头皮处。

看清来人,是苏砚。苏砚做出了个嘘的手势,这才缓缓将手从她嘴上挪开,只是那种酥麻感还是没有散去。

“你也发现了?”

苏砚能发现铜柱的事,倒也不奇怪,他一向给她的感觉就是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事都可以解决。有他在,一切难事都会迎刃而解。

“到底怎么回事?”她想要知道答案。

苏砚指着这间禅房:“你看看这里有什么变化?”

她心头一颤,瞬间紧张起来。这间禅房与外边的不同,外边的有门有窗,而她目前所在的这间禅房四周都是封闭的!

窗户和门变成了一面密不透风的墙,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是处在一个完全密封的空间内!

“这是哪?”她不禁问。

苏砚回答:“还在那间禅房里。”

她指着铜柱:“你的意思是我们的肉身还在外边。”她看着自己的手,猜测:“在这里的是我们的灵魂?”

苏砚摇头,他将手伸向自己。

她不明所以,只是觉得苏砚的手怎么也这般好看!

苏砚:“你摸摸!”

摸?

“为何?”

“你摸!”

她将手搭在苏砚手里,苏砚的手心很暖,一股暖流直入心头。

她醍醐灌顶!

意识亦或者灵魂是不会有温度的!

她抬眼瞵视着苏砚:“不是灵魂!”苏砚实打实的温度不会作假,也就是说在这里的就是他们自己!

那他们是如何进入这里的?亦或者这里的环境在她们睡觉时发生了变化?又或者说有人在他们睡着的时候,将他们关在了这里?

苏砚:“我看过了,这里没有任何出口?”

“那怎么办?”她看着那尊太上星君神像,除却门窗这里一切如外边:“你可知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苏砚也是摇头否定:“我看了半个时辰了,没看出来导致这一切的源头在何处。”他下巴指着镜子:“你知道往生道么?”

她点头:“人死后通往黄泉的路就叫往生道。”

“很久以前,往生道上长了一种树,名叫有悔。”

“有悔,留有遗憾之意?”

苏砚点头。

“我怎么从未听过?”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你自然不知道。”

很久之前的事,苏砚知道。她想问原因,只是此时她更好奇所谓的有悔是什么?

苏砚不紧不慢地讲:“人之死总会有诸多遗憾,怨愤、不舍、仇恨诸如此类的情绪在他们走向黄泉的往生道上,被一旁的树悉数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