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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散修的逆袭之路 > 第170章 寻时不得回眸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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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枕诗并没有躲在顾听雨身后,而是与他站在一起。

“哥哥,此人修为在你我之上。”

“敌友未分,先别轻举妄动。”

只见那树上倏然跳下来一个人,着黑衣,扎着高挺的马尾。

那人显然是不小心掉下来的,不然怎会在落地时需几次三番稳定身形?

两人长剑悉数出鞘,那人似乎听到了动静,缓缓转过身来。

那人手里拿着酒壶,银质面具只遮了眼部,双颊那分红晕并未被掩盖,他晃着头看向这边。

顾枕诗将剑收了起来,眼里竟还有几分激动,“原来是他!”

顾听雨虽未认出此人是谁,可他是相信顾枕诗的,便也收了剑。

“看来应该不是敌人。”

却见顾枕诗已经向前走去,顾枕诗看着那人,喝得大醉,却还是开心地问道:“是你啊!”

那人这才反应过来,银色面具下得那双眸子有几分醉意,他道:“又见面了,娇小姐。”

“娇小姐?”

“你生的娇俏可人,性子也骄傲,我唤你叫小姐,岂不是很适合?”

说话间,这人已经摘下了面具,那是一张少年气很足的脸,白皙清秀,许是醉了,双颊上染了一抹寒烟般轻飘飘的晕意。

顾枕诗自是认得此人的,可不就是那日涵银之渊令她惊鸿一瞥的不染么!

自然这个时候顾枕诗还不知道不染的名字。

听到不染唤她娇小姐,顾枕诗并没有生气,就连顾听雨也感到诧异,以往他这个妹妹,每逢有人说她骄傲跋扈,她便会变本加厉地跋扈。怎的这个人这样说她时,她就变了样?

顾枕诗笑着问,“那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不染。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正是取自此处。”

“不染。”顾枕诗低声喃语:“芙蓉出水而不染尘。”

不染将酒壶丢掉,道:“不过,娇小姐你家不是在吴郡么?怎的突然来这南郡?”

顾枕诗却只是盯着不染看。

顾听雨答道:“我和枕诗只是路过。不染公子又为何在此?”

“我家里有一对发情的猫,整日腻歪在一起,吵得不行,我便寻了个清净之处,怎料碰到了二位。”

顾听雨顿了顿,也不理解不染话中发情的猫指的是什么,只能说:“既如此那也算有缘。”

不染察觉到顾枕诗炽热的目光,眸光一闪,嬉笑道:“是挺有缘的。”

不染看向顾枕诗,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避开。

突然不染似是感应到了什么,随即眸子一顿,收起了散漫的神色,笑着对顾枕诗道:“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娇小姐,这句话送给你,后会有期喽。”

只见一阵风袭来,顾枕诗回神时,早就不见不染的身形。

顾枕诗莞尔一笑,头压的三分低,重复着不染方才的话。

“美人如花隔云端。”

“枕诗。”直到顾听雨唤她,顾枕诗才反应过来,忙不迭有些慌乱,答道:“怎么了?哥哥。”

顾听雨看着不染离开的方向,会心一笑,道:“我发现了一件事。”

“何事?”

“枕诗痴恋的从来都不是阿砚,而是风。”

“风?”

“枕诗你从小便被管束,被阿爹阿娘逼着做你不喜欢之事。所以你一直喜欢的是自由,是不受管束。”

顾枕诗抿嘴不语,却依旧挽着顾听雨的胳膊,听顾听雨慢慢说话。

“阿砚是个不羁的性子,从来都不受管束,所以当年你一见到阿砚便喜欢上了他。如今不染也如阿砚一般,青冥偶遇,树上林下,如风一般自由。如此,我家枕诗便又看上了不染公子。”

顾枕诗罕见地低头害羞。

“好哥哥,你干嘛说这么直白,人家也会害羞。”

顾听雨朗然一笑,道:“枕诗,遇到心仪之人便要勇敢追求,你若真属意不染公子,何不去表明心意?”

顾枕诗依旧垂着头,低声应道:“我知道了。”在顾听雨看不到的角度,她嘴角那抹笑意,甜腻腻的。

易辞雪沿着熟悉的小路,往青冥山深处走去。

轻车熟路,她来到青冥山腹地。

这里的环境在易辞雪看来就一个感觉——舒服!

远山随水开,山花携草动。花落风起舞,清风伴蝉鸣。

清淼水潺潺,春意阑珊,星眼不看山水色。行来不知是何境,一意孤往。此间无他人,千里风光,寻时不得回眸间。流水落花春去也,无限风华。

好看是好看,可也是伤心之地。不经意间易辞雪来到了一处谷地,也算是青冥山腹地,这里少有人至。

谷地里有一座院子,两间房子都是木屋。

易辞雪停在门前,顿足许久。

“本以为此生都不会到这里来了。”易辞雪怅然,她推门而入。院内花朵争奇斗艳,大树下那个秋千还如当初离开时那般。

庭院内干净整洁,倒不像荒废许久的院子,反而感觉有人在经常打扫。

她心头一抽,喃喃道:“会是你嘛?”

易辞雪走过五六台阶,将屋门推开。门内景象一如既往,与记忆里的样子累黍不差。

只是如今她不知道该哭还是笑,她摇头自嘲一笑。

却听见有人在背后唤她。

易辞雪转头,便见江芷沅站在院中,对她轻轻一笑。

“三年了,你终于来了。”

易辞雪跑下台阶,奔向江芷沅,两人紧紧相拥。

这一瞬间,易辞雪抛却了世俗偏见。爱人的怀抱一如既往,令她就连,可是这一抱隔了三年!

易辞雪脸埋进江芷沅怀中,道:“阿沅,这三年你是不是时常来这里?”

“我想着你忘了,可我们的过去不能就这么没了。我便时常来这里,打扫打扫,再住上几日。”

易辞雪环在江芷沅腰上的手臂收缩。

“我就知道,这里一切如初,定是你时常来。”

“雪儿,这些年我时常住在这里,我想着只要我还记得,那么终有一日你还会来这里。”

易辞雪留下动情之泪,她抬头,抬眼望着江芷沅。

“阿沅,我想好了。什么世俗伦常,我统统都不在乎了。从今日起,我要与你在一起,堂堂正正活在阳光下。”

江芷沅眸子一顿,有些不可置信。倏然他一把将易辞雪拉入怀中,闭眼深情道:“雪儿,从今日起任何人都不会影响到我们。当年我势单力薄,如今我已有了保护你的实力。就算世人皆知你我是兄妹,要面对无数人的指责与谩骂,我也不怕。”他拭去易辞雪的一行泪,笑道:“雪儿,若世人仍旧容不下我们,那我便杀了所有人。”

这些话江芷沅憋了三年,这三年他忍辱负重,一人带着仇恨潜伏在仇人身边。

为的就是报仇,为他母亲报仇,他想要让宗政衢为他的情陪葬!

如今大仇虽未报,可好在他日思夜想的恋人,重新回到他身边。

他报的更紧,从此黑夜便不再寒凉!他也不在孤独一人!

易辞雪展颜一笑,在阳光下无比烂漫。

两人相拥,温存许久后,易辞雪靠在江芷沅怀中,两人坐在树下的秋千上。

易辞雪眸子动了动,似是在思量着什么。

江芷沅问:“这般沉默,是在想什么?”

“阿沅,我记得当日你来浣月宗,专门问起过妙手仙师和沈昭。”

江芷沅顿了顿,声音从易辞雪上头传来,有几分凉气。

“雪儿想说什么?”

“阿沅,沈昭出现在浣月宗之事,可否是你泄露出去的?”

“是我。”

易辞雪起身,两人对面相望。

易辞雪蹙眉问道:“阿沅,你到底在做什么?”

江芷沅哭笑不得,道:“我只是对我一好友提了一嘴,没想到他竟传了这么多人?”

易辞雪质问道:“阿沅,那日我在林中看到了,你与那人杀害了妙手仙师。”

江芷沅面色突变,那张令易辞雪沉沦情爱的脸颊,瞬间裹上杀气。

“雪儿,有些事你不知道是为你好。”

“可是你呢?做这些事你会有什么后果?”

“雪儿,那日你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昊先生,先生对我有救命之恩,况且我与他有共同的事要做。”

“你与那大魔头能有何共同之事?”

“雪儿,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江芷沅!我且问你,神魔剑气出世可有你的功劳?”

江芷沅点头。

易辞雪起身,脖子青筋爆出,她一巴掌扇了下去。

“江芷沅!因神魔剑气死了那么多人,你竟是帮凶。”易辞雪哽咽着,却没有眼泪,她压低声音,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江芷沅摸着被易辞雪打的那半张脸,恢复笑容。

“雪儿,你冷静些。”

“你做出这等事,叫我如何冷静?”

“因为神魔剑气能令死者复生。”江芷沅也起身,抓着易辞雪的肩膀,猛地晃了她几下,道:“我想再见我母亲一面,雪儿你难道就不想吗?”

易辞雪一整个怔住了,她退开身,反驳道:“人死如何复生?”

“雪儿,昊先生能保住一死去十几年之人的修为不散,保其丹田不坏,这般奇人,起死回生怎是难事?”

易辞雪再次推开,不可置信地盯着江芷沅。

“江芷沅,你魔怔了!”

“雪儿,难道你就不想让易青灯起死回生,重新回到你身边吗?”

易辞雪不屑一笑,道:“阿沅,生死自有天定,人死不可复生,你们这么做无疑是在逆天而行。”

“逆天而行又如何?”江芷沅指着天,眼中已经有了血丝。

“雪儿,你说说。我和我母亲做错了什么?我母亲惨死魔道手中,我被困魔道两年,受尽折磨!”

江芷沅一身杀气,逼近易辞雪,这样的江芷沅易辞雪从未见过,希望江芷沅有些傲气,却给她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可是今日不同乐!

时隔三年,两人再度重逢,江芷沅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少年了!

江芷沅步步逼近。

“雪儿,为何你我什么都没做错,可偏偏我们相爱便是错的。”

易辞雪神情闪烁,向后退了两步。

却听得江芷沅继续道:“我们经受这些的时候,你口中的天可能看到?”

易辞雪退无可退,靠在树上,她还是坚定道:“江芷沅,你若不听劝,你迟早遭天谴。”

“天谴?”江芷沅不屑一笑,道:“雪儿,我早就没了退路,我每行一步皆是绝境,你觉得如我这般惨状,还怕什么天谴吗?”

易辞雪泪眼闪烁,她哽咽道:“阿沅,我们不要出去了好嘛?就在这里,只有你我,其他的事我们都不管了好嘛?”

江芷沅厉声道:“不行!魔道还未死绝,宗政衢也还活着,我怎能放下这些的仇恨与你生活在这里?”

“魔道那么多人岂是你能杀绝的?宗政衢已经中毒,病入膏肓了。”易辞雪语气软了下来,她轻轻握住江芷沅的手,道:“阿沅,收手吧!”

易辞雪只感到树身摇晃,树叶落了下来。只见江芷沅甩开她的手,一拳狠狠地砸在树上。

“雪儿,你知道吗?在云州时,因为你母亲在,我时常躲着。可她还是发现我了,她一日既往地要杀我,可我早就不是以前的我了,那一天晚上她败在了我手下。”

易辞雪心一抽,这件事情怪不得易青灯,怪不得江芷沅。

心头没来由升起一股怨气,这一切的一切都怪那个叫宗政衢的男人。

若非宗政衢多情,让易青灯和祝捷同时爱上他,又在易青灯大婚之日抛弃易青灯去找祝婕。

可宗政衢又怎知,怀了他孩子的不仅祝捷一人。

后来宗政衢一个也没得到,却害了两个女人一生。

江芷沅道:“我自然不会杀你母亲。可是你知道你母亲与我说了什么吗?”

易辞雪抬眼看着江芷沅。

江芷沅继续道:“她说要我与她合计,毁了宗政衢的仙道之盟,将宗政衢拉下神坛,让宗政衢也体会体会什么叫痛彻心扉,还要他慢慢折磨致死!”

江芷沅语气缓了些许,道:“雪儿,你说说这仇恨我们能不能忘?”

易辞雪闭眸不再看江芷沅。她的心上好似有万千蚂蚁在撕咬,她抚住胸口。

若是世上没有宗政衢,那这一切悲剧就都不会发生。

纵观整件事情,那两个可怜的女人没有错,她跟江芷沅也没有错。

他们带着各自母亲的期待来到这个世界,原本也可以有各自圆满的人生。可偏偏命运捉弄,她和江芷沅偏偏就相爱了,爱的那般深。

江芷沅看着易辞雪消受的脸颊,两行清泪缓缓落下,他的心一下子软拉下来。他长出一口气,轻步离开这里。

听着江芷沅离开的声音,易辞雪浑身无力,顺着树干缓缓蹲下。

她将自己抱得很紧,泪却止不住的流。

世家小姐邂逅意气少年,这是个多么美丽的开局。可结局为何要这般赤裸?

易辞雪在树下想了很久,将他与江芷沅所有的经历都回忆了一遍。

那一年她十八岁,领了南郡除祟的任务。

易青灯对她总是格外疼爱,不但对她倾囊相授,危险的任务也绝不会交给她做。

那一年易辞雪成年了,她哭着求易青灯要出南郡的任务。

易青灯实在让她吵得烦了,便应了下来。

那一次易辞雪来到南郡。

张家是整个南郡最富有的家族,易辞雪很快便了解了张家现在的情况。

应是张家起家时做的恶多了,以至于恶灵不断积聚,化成了厉鬼。

虽说易辞雪是个小姑娘,但张家人并不怀疑她的本事。原因易辞雪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张家家主本就是易青灯的故友,自然对她多分信赖。

易辞雪先是在张府观察了三个晚上,一切准备就绪后,她才开始除祟。

那一次易辞雪摆了浣月宗的紫月锁魂,她早就遣散了张家所有人。

子时来临时,厉鬼果然现身了。

易辞雪第一自己出任务,兴致勃勃。她与厉鬼缠斗,原本两人不相上下,可易辞雪没有料到那一日是月圆之日,阴气正盛。

厉鬼不断续收月光的阴气,力量暴涨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