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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散修的逆袭之路 > 第172章 情灭时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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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辞雪红着一张脸,她起身将江芷沅拉在身后,理直气壮道:“师父,你不要打他!”

闻言,易青灯眼睛瞪得老大,她抚住胸口,脑袋一晕抓着桌角稳定身形,她侧抬头,瞪着江芷沅。

“真是像!”

易辞雪依旧将江芷沅护在身后,疑惑地问:“像什么?”

“像宗政衢那个负心汉,像祝婕那个贱人!”

“咻!”

江芷沅出剑,剑指易青灯。

“易宗主,家母已亡故,请你慎言。”

易青灯闻言疯狂大笑,“死了?死得好啊!要不是那个贱人在我大婚之日设计叫走宗政衢,我怎会沦为整个仙道的笑柄?真是死得好,大快我心!”

易青灯突然出剑,凌厉的剑气将江芷沅震出竹屋,又是一阵风从易辞雪身边刮过,易辞雪转身却见江芷沅已经和易青灯打在一起了。

她赶忙跑出去,江芷沅在易青灯手里节节败退,十招之内江芷沅已经被击倒在地,重伤不起。

易青灯剑指江芷沅,声音已经嘶哑了,她咬牙道:“今日杀了你这个小的,我这仇也算报了。”

易青灯二指并拢,控制着剑,剑悬在江芷沅身上,随着易青灯的指令,那剑径直刺向江芷沅。

一道黄光闪过,易辞雪趴在江芷沅身上。

远处的易水善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心下却催促道:“快点杀了易辞雪!”

长剑即将刺穿易辞雪时,易青灯快速收手,骂道:“易辞雪,你给我滚开!”

易辞雪丝毫不退,双臂打开,将江芷沅护住,她坚定道:“师父,我可以跟你回去,但是你放过他!”

“易辞雪,我必须杀了他,你给我滚开!”

易辞雪唤出长剑,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师父,你若执意要杀他,那我就自刎于此!”

闻言,易青灯再次抚住胸口,眼睛似是充血那般,她弯腰吐出一口鲜血。

易辞雪神色一慌,“师父,你怎么了?”

易青灯瞪着易辞雪,骂道:“你别叫我师父!”

易辞雪垂眸哭泣,“师父,我,我只是想和他在一起。”

“你跟他永远都不可能!”

“为何?难道师父只是因为阿沅无宗无派便这般轻视吗?”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易辞雪你给我走开!”易青灯手握长剑,正向这边走来。

易辞雪再次将剑抵在脖颈处,这次比上次更用力,出现了浅浅红痕。“师父,你再过来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易青灯仰头长出一口气,“易辞雪,你怎这般不懂事?”

“师父,只要你放过阿沅,我就跟你回去!”

易青灯没有理会易辞雪的相逼,向前走去。

易辞雪见状再次用力,雪白的脖颈处流出几道鲜血,她坚定道:“师父,弟子这些您从未求过您什么,这次我只求您放了阿沅。只要您放过他,怎样处罚我都可以!”

易青灯甩手,那柄剑径直插入柳树树干上,她平复呼吸,道:“行!我答应你!”

易辞雪一笑,将剑收起,她跪拜易青灯,“弟子谢过师父。”

“不过,我要与他说些话。”

易辞雪看了眼陷入昏迷的江芷沅,面对易青灯的提议,她选择了沉默。

“放心,我既答应了你,就不会再杀他!”

竹屋内,仅剩了江芷沅和易青灯。

“咳!咳!”

江芷沅按着胸口,艰难从床上坐起,他警惕地看着易青灯,“易宗主,雪儿了!”

易青灯长出一口气,她看着江芷沅,问道:“我答应了辞雪,不会杀你。不过,有几个问题,你必须回答我。”

江芷沅有些虚弱,点头道:“易宗主请问。”

“你很爱辞雪?”

“很爱。”

“你父亲真的是宗政衢?”

江芷沅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可还是如实回答,“是。”

“你既是祝婕的儿子,为何你体内没有妖力?”

“我阿娘自我出生时,便用秘术将我的妖力隐藏了。”

“好,最后一个问题。你与辞雪。”话至此,易青灯好似有些怕,声音怯怯的,“你二人,可有夫妻之实?”

江芷沅有些犹豫,“有的。”他赶忙赔罪,“都怪我,不怪雪儿。”

江芷沅已经做好了挨骂或挨打的准备了,却见易青灯闭眼沉默。

“老天,我易青灯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折磨我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我的女儿经历这种事?”易青灯头一次脆弱地流下眼泪,在她仇人儿子的面前。

江芷沅问:“易宗主,你怎么了?”

易青灯许久都没有说话,等到眼泪干了,她才道:“你知道吗?辞雪是我的女儿,而她的亲生父亲也是宗政衢。”

“什么?”江芷沅瞪大眼睛。

“你也可怜,我今日放过你。你与辞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所以,就算我求你,离开吧!不要再与辞雪见面了!”

江芷沅低着头,双手紧紧捏着床褥,嘴唇被他自己咬出了血痕,终于他下了决心,道:“别告诉她,我跟她的关系。我现在就离开,再也不会见她。”

“好。希望你说道做到! ”

倏然,门被推开。

易青灯和江芷沅一同看去,是易辞雪。

易辞雪呆呆的,她只是问道:“师父,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易宗主骗你的。”江芷沅走上前,并没有走得很近。

易辞雪摇头,看了眼易青灯,不可置信道:“师父是我母亲,我不是孤儿。”她又看着江芷沅,颤抖地说:“阿沅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易辞雪展颜一笑,不屑道:“师父,你真会开玩笑。”

没等两人说什么,易辞雪跑到墙角,弯腰吐了起来。

江芷沅习惯性的上前搀扶,触碰到易辞雪的那一瞬间,易辞雪触电般地推开,“你别过来!”

江芷沅心一抽,悬在空中的手无处安放,他皱着眉,一句话都没有说。

易青灯走上前,易辞雪还在呕吐,她手搭在易辞雪肩头,“辞雪,是我对不起你。”

易辞雪双手抱头,不断摇晃着,“不!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我,错的是我!”

江芷沅看着如此的易辞雪,嘴角微微抽动,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易辞雪看也没看江芷沅,只是对他冷声说道:“你在这里我浑身不舒服,你走吧,哥哥。”

听到那一声哥哥,江芷沅眉头微皱,他的心瞬间遭受凌迟之刑,疼痛难耐。

可是他总不能让易辞雪难受下去,他对易青灯微微行礼。

“烦请易宗主好好对她。”说完,便看了眼易辞雪,绝尘而去。

此时江芷沅纵有千分不舍、万般留恋,可他脚下的步子不能停。

就在今夜他已经失去了拥抱易辞雪的权利,他们之间隔的是整个世俗伦常。

江芷沅快步远离此地,这一路上青冥山寂静无声。

恨意在这黑夜里蔓延开来,若是他不是宗政衢的儿子,易辞雪也不是易青灯的女儿,那么这一切该有多美好。

对!

此间种种,罪魁祸首便是那高高在上的仙道盟主宗政衢!

青冥山落了雨,随着几声雷,雨势愈发地大。

江芷沅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这片青山,在黑夜里雷电轰鸣下有几分可怖。

他敛去留恋的情绪,瞬间被恨意替代。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那个叫宗政衢的人!

宗政衢最该死!

如今他什么都没了,母亲身死,所爱之人无法相守。曾经所有美丽的幻想悉数破灭,留下残酷有令人作呕的现实。

他不能屈服,他要为自己,也要为他的雪儿讨回公道!

易辞雪坐在墙角许久,也没有看易青灯。

她道:“师父,为何你要将这事说出来了?你若不说,便无人知道,我跟阿沅也不会到此地步。”

易青灯说话软了下来,“辞雪,这事你叫我如何隐瞒?”

易辞雪将自己抱成一团,神情呆呆的,“师父,你说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

易青灯媚眼顿生恨意,咬牙切齿道:“都怪宗政衢!”

“当年宗政衢在我们大婚之日,撇下我去找祝婕那个贱人。我父亲觉得我是水云阁的奇耻大辱,将我赶出家门。那时我刚怀上你,我被赶出家门,在外漂泊无处可去。”

“那几年我受尽了别人的冷眼与嘲讽,后来你慢慢地长大,我深知我不能再这般下去,你不能随我一直过着漂泊的生活。”

“所以,我杀了设计杀了浣月宗前任宗主易秋蝉,走过刀山火海,当上浣月宗宗主。”

易青灯走到易辞雪身前,手搭在易辞雪肩头,怅然道:“辞雪,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何不尝试接受,我是你母亲,你是带着我的爱意出生的,你纵使千般难受,母亲也求你,为了自己好好活着,将他忘了吧!”

易辞雪眼中无泪,她的心已经沉了,仅仅一夜之间,与她而言,这世上所有的美丽都消失了!

易辞雪别过头说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易青灯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她了解易辞雪的性子,她留下来只会适得其反。

易辞雪一个人坐了好久,她缓缓向山间走去。

这青冥山她很熟悉,虽说漫无目的地走着,可到哪里她都知道。

她在树下坐着,却见易水善沿着下边的小径一路走进深山。

易水善一直以来十分在意自身仪容姿态,为何今夜如此步履匆匆?还穿了件夜行衣,带着遮脸的面具。饶是如此,易辞雪还是认出了她是易水善。

易辞雪鬼使神差跟了上去,这青冥山她很熟悉,可以保持在一定距离,易水善并不会发现。

直至越过两个山头倒了密林深处,易水善才停了下来。

林下还站着一个人,那个时候易辞雪不认识那个人,直到后来在员峤仙岛易辞雪才知道这个人是魔道南泗。

南泗穿着紫色的锦衣,身段修长,那双眼睛就算隔得很远,易辞雪也一眼便能注意到。

易辞雪只能感叹,好不平凡的一双眼!

易辞雪不敢靠太近,听不到说什么,却能看到两人的一举一动。

南泗看到易水善来,嘲讽道:“易水善是吧?”

易水善一惊,“你认出我了?”

南泗大笑道:“与我做交易之人,底细我可都莫得明明白白,你这般掩藏在我看来如小丑般。”

易水善忍住了这口气,毕竟求人办事,总得放低姿态。她道:“既然如此,那便开门见山。”

“我生意讲求利益,你且说说你的给的利益能否打动我?”

“我知道你们魔道近些年一直在抓妖族,可一直没有收获,若我说我知道哪里有妖族,那么这个利益你会心动吗?”

南泗捷眉,咧嘴一笑,“心动。那不知你要在我这里求得什么?”

“毒!”

“毒?哪种毒?”

“有没有一种毒可以在人体内积累,毒发之日无可解之药?”

“有!”

“可否交换?”

南泗唤出一个青色透明瓷瓶,丢向易水善。

“此毒名为断七情,每日给你要毒死之人的饭菜或药物中放上一点点,约莫过个四年,毒便会深入肺腑,届时回天乏术。”

南泗颇为享受地讲述着,易水善却有些不满,“四年也忒久了些!”

“你要毒害之人是何人我知道,我也不想挑明。我暗中做了这么多年情报生意,你既然给了足够的报酬,那我交给你的东西,自然是最适合的,你若觉的四年太久了,我自然有更加烈的毒。要哪个?你自己抉择!”

易水善捏着那瓶药,沉思良久还是选择了断七情。

南泗道:“我不妨教你一次,古来成大事者皆能忍一切屈辱,唯有你卧薪尝胆,才可有一鸣惊人之日。就算你多想那个人死,又或者过得有多不仅如此人意,你都必须要忍。才四年而已,也不久!”

“多谢!你跟我来,那只妖去了哪里,我知道。”易水善捏紧那瓶毒药,眸中恨意被南泗彻底激发,好似那瓶毒药就是易青灯的命。

南泗笑道:“成交。”

易辞雪什么都没听到,也不知道易水善和那个人去了哪里?但却对那个瓷瓶记忆深刻,以至于后来易青灯死后,易辞雪潜入易水善的房间,找寻许久才找到那个青色透明瓷瓶。

后来也就没有后来了,易辞雪本有些怀疑易水善,想仔细调查一番,可是第二日易青灯背着她将她这段记忆封印。

记忆结束,思绪回到现世。如今的易辞雪早就哭不出来了,她靠在曾经与江芷沅多次言欢拥抱的柳树上,怅然地望着天空。

过往所有的甜蜜、伤痛到而今又剩下了什么?

或许就是物是人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