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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散修的逆袭之路 > 第182章 世上人心无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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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风用尽全力在阵法上,他大声喊道。

受困众人快速推开,可是悯剑剑阵眨眼间便破开了赢鱼防御阵。

那些人方才溃逃的到地面,背后杀气腾腾的悯剑已然破空刺来,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阻挡。

天空之上的沈昭,单手操控悯剑,悯剑悬在她上头,变得巨大,比方才仙道众人凝结的剑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昭浅浅一笑,神色玩味,“一群蝼蚁!”她抬手间,悯剑蓄势待发。

应纯然见状,赶忙喊道:“沈昭!”

沈昭僵硬地转头,斜睨着应纯然,便是挑了下眉,带着些许上位者的威压。

“沈昭!醒神!”

沈昭不为所动,却也并未对应纯然有什么杀意,只是僵硬地转头,蔑视着下方众人。

“沈昭!”

“沈昭!”

“沈昭!”

“沈昭!”

应纯然的连声呵斥使得沈昭抬手的动作顿了顿,人也是一个激灵。

沈昭双眸中的神魔剑光消失,恢复绝世凌尘的寒眸。

沈昭看着下边的惨状,手中的悯剑犹如烫手的山芋,她踏空连连后退,悯剑坠落,到半空化成虚无。

沈昭如同遭晨钟入耳的麻雀,神色骇然般潋潋许久,“难道是神魔剑气的残念?”

“可苏砚不是说清除了么?”

腹中的丹田无比空虚,身体疲软得紧,沈昭知道,目前这种情况,已经到她身体的极限了,若是再打下去,即使她身怀神魔剑气,也断然从宗政衢和顾长风手里逃不掉!

所幸,魔道修士也都开始闹腾起来,看这样子应是无碍了。

沈昭瞬间闪至地面,混进镜花城魔道修士之中。

在一推人中,欧阳北战缓缓起身,脸上是和着土的血迹,只露出洁白的牙齿,活像个代表忠诚的脸谱。

他左手按压着右臂的伤口,伸长脖子如猫儿四处闻寻彘肉那般,一个头所有伸展着,许是没有看到人群中沈昭的声音,便抬头,声音沙哑至极“盟主,沈昭今日能失控伤了我们,来日定能成为第二个南泗!”

欧阳北战跪求道:“盟主,如此紧要关头,切不可动了恻隐之心啊!”

“我说,宗政盟主,您还是想想您的处境吧!”南泗不知何时解开了绳索,双手摩挲着手腕处,瞥了眼沉默许久不曾说话的宗政衢。

“南泗!我想你还留意下你的处境才好呢!”宗政衢唤出天郄剑,一身怒气终于疏泄开来。

南泗放肆狂笑,“宗政盟主,在我印象里你一直都是极爱面子的,怎的今日无能狂怒啊?”

“南泗!你别太猖狂。”顾长风谛视南泗,已然握剑,欲除了南泗。

应纯然隐在顾长风身后,却是眼神示意南泗,方向正是沈昭逃离的方向。

南泗会意,便笑了笑,瞬间消失在原地。

吐息间,镜花城护城大阵再次启动,躺在地上的那些仙道之人不论生死,悉数被振飞。

南泗对顾长风竖了个大拇指,随即又竖倒大拇指。他笑着耸肩,下一秒便如饥渴的泥鳅入了水那般,呲溜地窜进城中。

“你!”被振出城外的宗政衢也只能甩甩袖子。

“盟主,绝不可放过啊!趁现在魔道修士还未完全恢复之际,我等一起攻进去,弑杀沈昭!”君辞盈同样跪请。

“尔等语气费力气在这里鼓动,不妨详想一想,你是否有余力再进一步!”顾长风收了剑,只匆匆扫过一欧阳北战和君辞盈,便几个闪影离开了!

“如今看来,号称 仙道第一的水云阁也不尽然都是些英勇之士!”洁白的牙关还有那占了眼眶七八分的白眼,在一片血水的脸上分外明显,他便对着宗政衢,惨惨兮兮好不可怜,“盟主,姓顾的就一懦夫,他要退便退,我等决不能退!”

“啪!”

欧阳北战迎上应纯然凌面劈来的掌风,竟是猝不及防间连同整个人都被此掌风卷了起来,无数道掌影在他脸上噼里啪啦如暴雨般落下,便又是一连串“啪啪”声。

“欧阳门主,方才沈昭为她自己给了你一耳光,现在我为长风也给你一耳光!”应纯然平日里的和颜悦色尽数化为威严,俨然已是仙家大宗师的仪容。

“你……你那是一巴掌吗?”欧阳北战捂着已经肿如皮球的左脸,委屈至极。

“世人皆知疯狗咬人甚猛,依我看欧阳门主亦不遑多让!”

“你!”欧阳北战自知辩不过,便只能求助宗政衢,“盟主,应谷主简直欺人太甚!”

宗政衢沉默着,闻言眉间却是一股子不耐烦。

应纯然眸光一转,便又问道:“欧阳门主,如今镜花城护城大阵再起,而我仙道伤亡如尔等,早已无大战之力,若是此时强攻,定会被此护城大阵夺了命!你同君宗主跪谏宗政盟主,企图鼓动所有人去送命!究竟意欲何为?又或者受何人指使?”

平静观望许久的君辞盈此时才开口,“应谷主不免多虑了,我与欧阳门主无非是一腔热血,想为仙道除了魔道大患。又想在仙道扬名一番,仅此日月之心,却遭应谷主如此揣度,辞盈便想为自己辩解一番!”

应纯然笑而不语,轻哼道:“君宗主的话如此漂亮,若是再质问下去,倒成了我咄咄逼人。”

君辞盈莞尔一笑,略沾尘土的脸颊白里透红,煞是惹人怜爱,反观应纯然却是高高在上,一尘不染甚至有些盛气凌人。如此情状,随便一人便都能看出孰强孰弱!

“罢了,仙道之事应由宗政盟主决定,方才我也不过是说出我心中疑问,至于这城……”应纯然转身觑了下镜花城,蓝色的护城大阵令里边的情状有些迷蒙,“攻与不攻,全凭盟主决定!”

虽是这般说的,可话毕那一瞬,应纯然已然御剑而去。

“简直,欺人太甚!”欧阳北战起身,举剑骂空气有老妇手执扫把骂架之风,“竖子!”

“住嘴!”宗政衢终于是不耐烦地开口,“应谷主说得有理,今日不宜攻城,大家受伤不轻,还是快些回去疗伤吧!”

说罢,便甩袖而去。

“盟主!”徒留欧阳北战站在原地,叫喊着他的一腔热血。

南泗是在镜花城一小巷里找到沈昭的,他到时沈昭正坐在街边茶肆下,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南泗走近,他的影子挨着沈昭的脚延伸而去,沈昭始终都不曾回头看他。他一时间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伸手便想摸一摸沈昭如墨般的青丝,可手似是被定格了,僵在空中,竟是不敢落下去。

“南泗,如今我强你弱,你最好不要有何出格的举动。”沈昭摇晃着手中的茶盏,茶水被她转出了一个漩涡。她之所以不回头,是因为地下南泗的影子的动作一目了然!

南泗捷眉,收手,咳了几声,颇有些嬉皮笑脸,“那个,沈昭,你一个人坐这里多无聊。”

“我见山是山,听风是风,山山水水好过弯弯绕绕的世人心肠。镜花城很美,这茶也香,便就不无聊了!”

沈昭一饮而尽,虽然这杯茶其实并不怎么好喝!

“我发现了一件事!”

“何事?”

南泗已经坐在了沈昭对面,他似笑非笑,“你的话越来越多了!”

“那你觉得这是好事么?”

“世事无绝对,喜怒无定规。好与不好,全在你开心与不开心!”南泗倒了杯茶,喝了去,入口便即一口吐在地上,连着唑嘴,“难喝死了!你这品味真独特!”

沈昭问道:“你不是被困住了吗?”

南泗伸手,手腕处很明显的两道红痕,“是应纯然,她趁人不注意偷偷用蛊虫解开了绳索。”

“又欠了她一个人情。”沈昭苦涩一笑,这世上终究还是有好人的。

“应纯然也算是仙道这个大泥沼中的一股清流了!”南泗连声赞扬着,毫不吝啬。

“说吧!”同南泗沈昭没太多和善可用。

“说什么?”

“南泗,不要让我问第二遍!”沈昭挑眉,寒眸恣意张扬。

“你如今倒是愈发与苏砚像了!”

沈昭不受控制地挑眉,的确,近朱者赤这般道理在她与苏砚身上被诠释得淋漓尽致。不过,再这般下去,她还会是她吗?

“你应当猜到了,当初同魔道密谋屠杀抚云台之事,除却已故的君烨和顾天心,还有一个人!还活着!”最后那三个字,南泗吐得格外重。

“是谁?”

南泗笑了下,“你应该猜到了。”

“宗政衢?”沈昭是不愿相信的,宗正衢同沈平晏却是真真切切的师兄弟,他又因何会去设计屠杀师兄满门?

“是他!”南泗顿了下,“我知你一时间难以接受,可我并未骗你。”

“我知道了!”渐渐地沈昭身上裹满了寒气,回想过往种种,原来一切都带着算计。

当初出事后,宗正衢是第一个来抚云台之人,这些年沈昭一直以为若非宗政衢及时赶到,她早就被魔道之人发现并杀了。由此她对宗政衢虽无多大感情,却十足地记着当初那份恩情。

如今细细想来,重如泰山般的恩情也只是腌臜事实的遮羞布。宗政衢及时赶来,哪里是要真的驰援抚云台,分明是来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怪不得,当时宗政衢发现躲在树洞里的她时,会是那般晦涩难辨的神情。

若非后脚宗政无名带着南华宗弟子赶来,只怕她就算不死在魔道之人手中,也会死在自己师叔剑下。

当真是……“可笑至极!”

“我记得当初大宗师李士思要收养你,亲自教养。可宗正衢却以你精神失常,依赖宗政无名为由,强行将你留在天休山。还说什么,定要将你教的好好的!”

沈昭冷冷地喝着茶,一杯又一杯,便是自嘲道:“哪里是要教我,分明是要监视我,又或者说是想灭口。”

“你应该庆幸,宗政衢并非是教你长大之人。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定能将是非区直给你颠倒了来教。”南泗轻哼了下,不屑道:“仙道众人皆以仁义自居,实则虚伪狡诈如腐木蠹虫,一代又一代,变成人人效仿之风。由此,满口仁义道德,心下却似洪水猛兽的奸邪小人便不计其数。”

“是啊!得亏我不是他教的!”沈昭苦涩难言,逍遥老仙在修真界的形象就是一走火入魔的疯子,当初宗正衢带她去游历,想来就是要找个机会杀了她。赶巧便遇到了逍遥老仙,宗正衢或许以为,她跟着逍遥老仙不是饿死就是被杀死,哪里还有活路?

“沈昭,你也莫要太多在意。世上人心难测,赤诚者不到一二。”南泗瞧见沈昭的落寞,便安慰着。“在意?他……还不配!”沈昭不可一世地哼笑,“世上人心似流水,有奔腾大川亦有地下暗流。遇踹窝则一眼知深浅,遇陷坑则如叶障目。罢了,我本就凉薄,六情缘浅。只应是有恩者报恩,有仇者报仇,诸多思量无非是给自己添堵,可仇人却依旧畅快着,所幸不要再问为什么!”

“你如今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了!”南泗闻言便是放心了,于是打趣着。

“你我交易结束,自此山高水长,后会无期!”沈昭起身,几个闪影便消失在天际。

南泗苦涩难掩,硬生生喝下了那壶难喝的茶,“这女人呐!真是比男人还男呢!”

沈昭一路沉默,身心俱疲走向湖心竹屋。

沈昭双眸好似失了神,冷冷的,连平日里渗人的寒光都没有,她推门而去,苏砚正在焚香。

听着沉重的推门声,苏砚转身,沈昭逆着光扑进他怀中。

感受到怀中之人的忧伤,竟还有一分死气。苏砚摸了摸沈昭的头,眼底却暴戾如恶鬼,谁又欺负他的阿昭了?他定不能放过。

苏砚语气柔得生水,“阿昭,告诉我发生了何事?”

沈昭在苏砚怀中蹭了蹭,抱着苏砚,抱得很紧,可还是沉默着。

苏砚察觉到不对了,可这两日苏业霆病的不轻,他一直待在尧都,对镜花城的事没有过多关注。

但现在看来镜花城之行生了变故,苏砚任由沈昭抱着。

沈昭终于仰头,莫普中泠泠寒光不复,已然是万分疲惫与死寂,“阿砚,你说世上人心为何总是难以认清?”

苏砚沉默一瞬,并未问什么,“阿昭,人有千面,心有万面。诺大凡寰尘,人心繁杂至极。你我姑且都无法认清自己的心,又何谈去弄懂世上一切喜怒哀乐背后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