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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散修的逆袭之路 > 第219章 八方八阵镇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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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是白虎神兽,沈昭朝向左前方而去,几步便到了朱雀神兽处。有了上次的经验,一眼便看出朱雀神兽身上所有的翎羽根部均指向正北方。

沈昭触摸着朱雀纹路,心头却越发地不安。

涵银之渊乃永州地界,位于中州西北方,而所有翎羽指向的是东南方向,上次她与苏砚就是顺着东南方一路走到天命所在处。天命正是在秦岭地底,而秦岭不归山则是中州的中心地带。

不妨大胆猜测一下,朱雀翎羽所指的方向乃天命所在处,也就是中州中心地带。

也可以验证,此处乃魔道镜花城地界,地处中州南部,因此这里的朱雀指向正北方。

沈昭走到那棵树跟前,临近树的法阵纹路还存在隐隐火光,她伸手够到最低的树枝,一缕赤火依然在指尖。

沈昭手心结出神魔剑气,将那株火苗包裹住。那火苗竟与神魔剑气不相上下,正你来我往相互争锋着。

“神魔剑气乃神源所化,可破世间一切力量。”沈昭凝瞩着手心正在打架的两股力量,凝神道:“可为何这火焰却能与神魔剑气一较高下?”

“既然神魔剑气灭不了这团火,这团火也吞不了神魔剑气,那是不是说明这团火也是由神源所化?”鎏镜学着沈昭也摘了一团火,便是在手心处同鎏镜的妖火开始争锋。

“傻狐狸,这会儿脑袋灵光了?”沈昭打趣道。

鎏镜摸耳朵嘟囔着,“狐狸我一直都聪明。”

“鎏镜,我有个猜想。”沈昭望着火树,赤色火焰倒映在她寒眸中,融了那层冰。

沈昭握着悯剑,神魔剑气在地上画了一个太极八卦图,在西北方画了条线止在中心处,“上次我与苏砚在涵银之渊也见到了同这里一模一样的阵法,永州地处西北,所以通向天命所在之处的路在东南方。”

随即便又在南方画了条线,止在中心处,“如今我们在中州之南,所以通向天命所在之处的路在正北方。”

“啊?天命是啥?”鎏镜一头雾水,摸耳朵问道。

“天命?顾名思义是决定人命运的东西。”

“这东西真存在?”

“就在这。”沈昭指着两条线的交汇处,点了下,“就在这里,秦岭不归山地底深处。”

“可是这个图又是什么意思?”

“鎏镜,或许中州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天命!”

“中州那么大一片土地,那不是开天辟地就有的么?”鎏镜双臂张开,示意中州有多大,“主人你这话,我怎听得云里雾里的。”

“这么跟你说吧,开天辟地之后的那块土地随着诸神时代的结束便消失了。”沈昭看着脚底,顺便踩了几下,“而今我们脚底这片土地,实则是因为先神为我们强行留了一片土地。为了防止这片土地消失,他们便创造了天命,决人之命运、定天地存亡。而为了天命稳固,便用八方神力糅杂太极、卦象、神兽三大阵法机理成八方阵,守在中州八方,以保中州大地千代万代永续存在。”

“我懂了!”鎏镜思索一番后,狐狸眼灼灼滚烫,他得意道:“不就是镇压之阵么?只不过镇压之物乃中州大地罢了。”

“是这么个理。”沈昭笑了下,她说了半天还不如鎏镜的一句总结来的实在,便由衷夸赞道:“你呀你,大智若愚。”

鎏镜闻言嬉笑着,那双狐狸眼眯成一条缝,沈昭却晃觉有了分算计的意味。

“可是如今,神魔剑气在我体内,涵银之渊没了压阵的力量,意味着西北之阵已破。”沈昭望着火树,十分耀眼,“若我猜的不错,这个阵法的压阵之力应当是火神祝融。”

“可是……”沈昭愁眉不展,不知为何现在看这棵树却有种阴谋的味道。

“主人在担心什么?”

“我在担心,澹台何琴意图得到神魔剑气,解封涵银之渊,目的真的只是为了复活我阿爹吗?”沈昭心觉不安,若真只是为了复活沈平晏便也罢了。可若澹台何琴也知道天命八阵,那便十分地不妙。

“主人是担心澹台何琴解封涵银之渊是为了破掉天命八阵,彻底掌控天命。”鎏镜摸了摸耳朵,又道:“又或者毁了天命,让整个天下陪葬。”

沈昭沉默着,鎏镜所言正是她担忧之处,看来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鎏镜,我们即刻启程。”

“去哪里?”一听要出去,鎏镜险些蹦了三尺高,“我去探路。”

“去镜花城。”

“去那里做什么?”

“找南泗。”

“哦。”

长安城依旧喧闹,然而想云楼拔地而起近百米,自然听不到红尘喧哗。

大堂内摆放着八卦阵,苏砚走着看了一圈,道:“大宗师,你这里甚是清净,是个修行的好地方。”

李士思道:“我这陋室哪及得上圣心府的断雁西风?”

苏砚走走停停,绕了两个屏风,在最里边停了下来。

地上依旧是八卦阵,苏砚笑道:“这便是渎神仪么?”

李士思指着八卦阵之上悬空着的巨物,足足三十六个星轨交错在一起,各自位面不同,因而并未有重合,支撑其悬空的正是地上的八卦阵。

一颗黑金色的足有人头大小的球咣当一下顺着星轨从二人面前划过。

李士思道:“读天人旨意,测人间厄难。此渎神仪乃先圣尧帝所造,一直流传至今,其间任王朝如何更迭,渎神仪千秋百代一直在此,从未动过。”

“所以,大宗师这次唤我来此,究竟意欲何为?”

李士思抬手,精纯的修为便渡入了渎神仪,金色修为如水流,顺着星轨,渐次填满。很快,整个渎神仪都是金灿灿的圣光。

苏砚不由得惊叹道:“人人都道相由心生,可知剑亦为人心之所向。大宗师如此剑气,已有神性邪。”

“谬赞了。”李士思脸上并没有一丝喜悦,一直都是忧心忡忡的,他指着渎神仪,此时渎神仪催动金色的剑光,在空中幻成一个阵法,他道:“三日前荧荧火光,乃离离乱惑之兆,我便引魂入器,卜出了此相。”

苏砚凝眉,瞧着那阵法,说道:“八方八阵,共镇天命。只可惜缺了一块。”

李士思道:“苏砚我知你小子甚是厉害,所知定然比我多。我虽不知晓此八方所镇为何物,可我有预感,这八方八阵缺一不可。”

“的确缺一不可。”苏砚凤眸冷凝,前方金灿灿的八方阵中间是无数星象杂乱排布,成千上万错乱交杂,一眼望去便有了空间感,煞为神秘。

苏砚继续道:“永州地处西北,而这阵正好缺了西北角。”

李士思道:“涵银之渊。”

“大宗师你可知北方之阵缘何闪动不稳定了?”苏砚摩挲着下巴,修长的食指不断拍打着嘴角。

“我猜,是此处的封印松动了。”

“北方漠地,荡荡山。”苏砚勾唇邪笑,别有深意地问道:“大宗师可听过海蜃城?”

“海蜃城?”李士思来回踱步了一小会儿才说道:“魇兽吞万象,人间陷入噩梦,神人执剑斩之,封于黄沙腹地。千年逢雨际,方可现行,形为城池,因而取名海蜃城。”

“这都不重要。”苏砚神色凝重,说道:“大宗师要知道这些年盘踞在海蜃城的正是你那位师兄,澹台何琴。”

李士思沉默着,面色相当难看。

苏砚打趣道:“瞧这样子,大宗师早知道了?”

“我身为人族大宗师,自然得知晓人间万事万物。当然,我不似你,也只知道他一直在背后搅弄仙道,却并不知海蜃城之事。”

苏砚挑眉,顺势问道:“既然你知道,你难道不想帮你师兄吗?”

“澹台何琴可怜亦可恨,世人亏欠他,他便想颠覆天下作为回礼。”李士思无奈叹息,可神情无波无澜,并非是一种死气,反而是一种几近无情无爱的冷淡,让人望之便心神俱以,他淡淡地说道:“我虽同情他,也曾为他愤愤不平,可终究他已入歧途,他所行之事同我愿心背道而驰。道不同不相为谋,更何况我坚信这件事……我是对的。”

苏砚嬉笑道:“大宗师不愧是大宗师。”

“今日我唤你前来,便是想同你商讨商讨。”李士思做出请的手势,便领着苏砚到了前厅。

桌案上摆放的只是普通的粗制瓷杯,这里陈设简单得同它主人的一身粗糙道服不相上下。

两人坐于窗下,窗外头天很蓝,云很白,时时便有飞鸟窥窗伫立。

李士思倒了两杯茶,道:“冰雪净聪明,雷霆走精锐。这话说的应当就是你这样的人。”

“大宗师,你我都是老熟人了,就别来这些客套话了。”苏砚举杯端端正正地敬了李士思一杯茶。

“我已入天人之境,每每冥想之际,便能窥得天机。人族罹难,然天机不可泄露,所以这事只能由我去做。”李士思双手握盏,朝着苏砚鞠了一躬,“苏砚,我求你,帮帮这天下。”

“大宗师有话咱就好好说,你干嘛突然整这套繁文缛节。”苏砚屈膝撑头,一手握杯而饮。

“涵银之渊的阵我会去修补。”李士思顿了下,继续道:“然我一人分身乏术,海蜃城北方那一阵无暇顾及,这便是我想求你之事。”

“我应你。”苏砚笑了笑,堪堪一只落单的大雁立在窗檐上,喳喳叫了几声,“抛开大义不谈,我同澹台何琴有私仇。这海蜃城,我替你去。”

闻言,李士思并无喜色,却是曲指捏杯,对苏砚伏案一拜,“我替天下苍生谢你。”

苏砚同样面无表情,他问道:“你可知若要修补那个阵法,你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李士思终于咧嘴而笑,捋了捋胡子,毫不在意地说道:“无非也就是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耳。”

“既知道为何还去做?”

李士思望向窗外,他掌中生劲风,劲风控制着一滴溢出来的茶水,呼啸一声便吹向窗外,散落在云间,却引得那只孤雁等不孤身追寻而去。他说道:“我出生显贵,却行过万里路。我见过西北的漠野,秋冬风起时万里走沙,煞是壮烈。我也见过江南的迷蒙烟雨,夏秋时节银河倾倒,总过分忧郁。我上过昆仑之巅,也涉深海远洋。我见过朱门顿顿华宴,贵人一身绸缎,也见过街头乞儿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苏砚道:“所以了?为什么这般做?”

李士思望向窗外,笑着,“人间风光无限,我想令我之所见,后人都可见得。世道艰辛,民生多艰,我想让这世间人人都能过上饱腹的生活。我出生在皇家,食万民之食,享天下之禄,须得为天下万民尽责,即使形神俱灭。”

“不后悔?”一朵云飘过,苏砚回神问道。

“虽九死犹不悔。”

苏砚闻言,浅浅一笑,则是恭恭敬敬对李士思伏案一拜。

“天道残酷,以是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我从未觉得有人可以代替苍生作出决定,可如今,大宗师你有这个资格。”

“得君懿赞,残生可道。”

镜花城地处中州正南方,一年无冬,常年百花绽放。

沈昭来过镜花城三次,每次都来去匆匆,从未欣赏过镜花城的美景。

镜花城最有名是水月湖,真真是天下奇景,沈昭以往从未见过。

如此美景在前,沈昭觉得就连水月湖的风都是香甜的。

“真美啊!主人,没想到中州地界竟有如此奇绝仙境。”鎏镜双眼放光,却啧叹道:“真是可惜了,镜花城为魔道之城,天下人惧于魔道凶邪,即使知道此湖美名,亦不敢赌命前来。”

不论生活多艰辛,可山川风物,四时美景,总能勾得沈昭欣喜无比,她笑道:“其实我觉得人之好坏不能以道别区分,魔道之人大都也都良善,并非都是世人口中的奸邪之徒。而仙道自诩天下正道,人人皆以雅正居之,事实上大多也多是伪善之人。其实相比于仙道,我更喜欢魔道,坏也坏的明显,没那么多阴招,让人措不及防。”

“主人说的有理。”鎏镜呲牙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