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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散修的逆袭之路 > 第230章 绝了他所有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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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台何琴看着自己的手,手心有明显两个咒印,“到底怎么回事?”

“谁?”

“谁干的?”

他看向沈昭,沈昭忙说:“这可不关我事。”

“是我。”几人极其配合地退开一条缝,君挟仙大摇大摆走上前来。

“原来是内讧了。”顾言轻声道。

澹台何琴脸上的表情,怒也不是恨也不是惊也不是疯也不是,相当难看,“挟仙,为什么?”

他咬牙切齿。

“澹台何琴,你看清楚了,我从来都不是你的故交君挟仙。”说着,君挟仙挥袖抚面而过,赫然便换了一张脸,眉可比柳叶弯弯,鼻甚雪棱更挺,鼻下唇下青须错长,弗如疾风压劲草而不摧折。

登时,澹台何琴连步后退,“是你,燕山青。”

“你果然没死。”

燕山青步步逼去,冷冷的:“澹台何琴,当年你为了驻颜灵玉灭我燕家满门,我剔骨换颜变成另一个人,在你身边蛰伏十三年,为的就是报我灭门之仇。”

沈昭惊,原来栖烟派还有人活着。

顾长风同样惊诧,怯怯的:“山青兄,真的是你么?”

燕山青回头,笑起来时脸上皮肉紧绷,相当不自然,他道:“长风,十年未见,你说话怎么都怯生生了?这可不像你。”

顾长风竟涩了鼻,“太好了,雨清在天之灵若知你还活着,该有多高兴。”

“是啊,我们兄妹四人,如今只有我了。”

顾长风却垂眸,恹恹的:“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雨清。”

燕山青苦涩一笑,转而看着顾枕诗,笑道:“这可是枕诗?”

“舅舅请受我一拜。”顾枕诗跪地,叠手贴额叩首。

燕山青忙道:“快些起来,长风啊,果真你们水云阁出来的人就爱这些繁文缛节。”

顾枕诗起了身,却娇俏笑道:“舅舅这话说的在理。”

“像你母亲。”燕山青相看良久,在顾枕诗肩上落下一掌,“好孩子。”

“你,做了什么?”澹台何琴有气无力,站不稳。

燕山青冷冷的:“当然是对你施了禁术……同生共死而已。”

“同生共死?”澹台何琴晃着,看着手心的咒印,“把我的命同这阵法结了契约,阵法在我在,阵法毁我死?”

他红着眼,沙哑着:“挟仙,你真的让我好伤心!”

“伤心?”燕山青冷冷的:“你伤心无非是觉得我背叛了你。而我拜你所赐,亲人死绝,无家可归,还要忍气吞声在你身边蛰伏十三年。澹台何琴,你说……到底是你对不住我在先,还是我背叛你在先?”

“你无辜,你是世界第一惨……那么你就可以随便屠戮无辜之人么?”燕山青怒吼,似是要把这些年的忍辱统统疏泄给这个罪魁祸首:“澹台何琴,当年你被仙道围攻,我父燕崇力排众议,为你正言。而你转头就因为一块玉,杀了我全家。”

“澹台何琴……你活该遭背叛,你活该遭万人挞伐,你活该无人爱护,这一切都是你自罪孽。”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澹台何琴喊道:“是他们逼的,他们逼我的……”

倏尔,他阴森冷笑,笑声绵延不绝。

燕山青却重了面色,他问:“你笑什么?”

“我笑我自己,也笑……”澹台何琴投来目光:“你们死期已到。”

燕山青一眼嫌弃,“都要死了,还这般狂妄。”

“挟仙,哦不……燕山青,你不该以为我真的只信你一个吧?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一人?”

澹台何琴笑容相当诡异,他盯着燕山青,“当年我被自己的师兄背叛,被那么多人唾弃,你觉得经历多番背叛之人还会真正地对旁人投注全部信任么?”

燕山青道:“你什么意思?”

“燕山青,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应知我的脾性,暴戾如我,既然我想要的得不到,我不介意毁了这天下。”澹台何琴又看向沈昭,他说:“还有你,你想守护的有关这天下的秘密,很快就要公之于众了。不过没关系,因为中州即将……颠覆。”

后两字,他咬得极重。

顾长风斥问:“澹台何琴,你到底要做什么?”

澹台何琴放声狂笑,他喊道:“萧岚,动手吧。”

说了萧岚,却不见萧岚人影,只听得空中传来一声,“得令。”

周遭却静悄悄的,毫无力量波动痕迹,面面相觑之下,无人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

却才沈昭陡然厉声:“澹台何琴,你疯了!”

“我已经疯了十三年了,你刚知道啊?”澹台何琴笑着说。

但见不远处山间,陡然一柄堪比泰山高大的寒光剑升至半空正蓄势待发,即使相隔如此之远,也照的众人眼睛疼。那巨剑往上冲了冲,如此动力引得山体移位,地水冲流。

“他要毁了海蜃城!”燕山青道。

澹台何琴笑了:“不虚跟在我身边十三年,猜的真对。”

虽说声势浩大,燕山青还是不信:“你……怎么做到的?要知道修士中也只有大宗师这种级别的高手才可以一己之力撼山动水,可海蜃城乃天然空间,仙人毁之尚且费力,你如何能做到?”

澹台何琴努嘴,却看着沈昭说:“凡人之力是不行。”

沈昭陡然一激灵,“莫非是倒山覆海阵?”

“是啊,这些年我偷偷移了这里的地脉走向,打通了倒山覆海和那山里的地下通道,若是方才倒山覆海之阵成,借它磅礴神力助我复活阿静,那此阵便也没有多于能量。可若我不成功,倒山覆海磅礴神力一时无法疏散,便会经地下通道移到那山里,而另一端是我布下的剑阵,只要萧岚催动阵眼,那我的凡人剑阵顷刻剑便会被神力吞噬,直冲云霄,破开天穹,毁了这海蜃城。”

倏尔,沈昭笑了。

澹台何琴问:“你笑什么?”

沈昭道:“澹台何琴,你难道不觉的你忽略了一个人吗?”

“哦?谁?谁又能阻得了神力之剑?”澹台何琴一副自以为是。

沈昭豪不匆忙,寒光巨剑上头已然站了一道身影,但听那里传来声音,郎朗少年音色却被他用的慵懒随意。

“澹台何琴,就凭你这剑阵,当真觉得凡人之力不可挡么?”

“苏砚?是他?”顾长风惊。

燕山青却才卸下一身紧张,道:“怪不得,这小子说他自有后招,原来是在这里。”

只见寒光巨剑上头天空,一半滚滚红云凶煞卷腾,遮了一半刺目红日,一半幽幽月境软风缱绻,吹拂月牙弦钩。天色变换,瞬间化地阴阳,卦阵遮天,周遭斥满红蓝光影。

苏砚念咒之声徐徐传来:“日为阳,月为阴,阴阳际会混沌生,阴散阳去乾坤灭。借我日月之力,当以阴阳卦阵。”

“给我退。”

但见遮天红蓝阴阳剑阵压下,同那蓄力已足上冲的巨剑对上。

陡然整个海蜃城的天空竟裂开一道缝隙。

沈昭道:“这海蜃城阵不禁打,余波都能伤它至此。”她低了声:“阿砚,这也是你预料到的吗?可若是,那这条缝隙岂非也要你修补?”

两股力量相持不下,只听得苏砚又念咒:“阴为月,阳为日,乾为天,坤为地,风为巽,雷为震。告请诸神,借我天地风雷力,此法当成时,我必谢罪。”

陡然,狂风卷地来,密雷穿云下。天昏地暗,地动山摇,沈昭唤了神魔剑阵,才叫祭坛处视野清楚。

穿神魔剑气看去,原是天上矗立着庞然大物细细一看竟是被苏砚提到天上的山!

不止一座,密密麻麻,这里的山被连根拔起,都成了苏砚手里的棋子。

但见山在空中转动,雷电直入山体。

“砚谢罪于此。”遥遥可见苏砚执双剑,直直劈下两道交叠剑气。

但见群山极速下坠,眨眼间,尽数合体为一,泰山压顶而下。

登时土雾四起,雷电乱飞。

“咔嚓。”这一声相当大。

正在经历地动的诸人自顾不暇,唯有顾长风说:“这下好了,天上的裂缝更大了。”

沈昭哀叹,“不禁打,太不禁打了。”

倏尔,耳边传来澹台何琴不可置信的喋喋低语。

沈昭道:“澹台何琴,你这般样子,可是再无后招了?”

澹台何琴没有说话,只是眸子死水一般。

“这几年你算计我,我被你害的举世不容,你利用宗政衢几乎没怎么失手,所以你便膨胀了,觉得这世间所有一切都是你的掌中物,任你算计拿捏。”

“是,我的确笨。”沈昭嗤笑自己:“笨得面对你的坑害无计可施。可这世上我不过庸人一个,你在我这里是成功者,可在别人那里还不是蠢笨如猪?”

“沈昭,没有苏砚,你早就死了。”终于澹台何琴恨切切地说。

沈昭却自顾自说着:“你杀了栖烟派满门,杀了苏砚母亲、姨母。那时苏砚人小力微,而你又躲在海蜃城,他便拿你没办法。你这个人优秀归优秀,而你即使躲躲藏藏了十三年,忍性有了可还是不懂得敛锋,你相当自大,自大到觉得你能算计天下……”

“真可惜,你跟我一样笨呢。”沈昭嘲笑着,“仇人潜伏在身侧十三年浑然不知,家底被摸个底朝天还得意洋洋。这样的你……究竟是比我更失败些的。”

“苏砚!”澹台何琴切着齿,“真后悔没在他小时候除了他!留至今日,算空我的一切,断了我的后路,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沈昭道:“我看是恶有恶报。”

澹台何琴咳血,沈昭便继续说:“你多疑无情,对人情看得相当淡。殊不知,有人正是利用你这一点为你做了局。”

“所以你们之前在演戏给我看?”倏尔澹台何琴眼光一闪,又说:“可你杀了苏业霆,怎可能是做戏?”

“因为苏砚知道那一段时间你因海蜃城忙得焦头烂额,对仙道之事分身乏力,所以他便做了一个傀儡苏业霆,被我杀了。”

“潇洙里那夜,顾阁主走后,我们便发现了你的人在监视我们,所幸我二人便演了一出将计就计,离心给你看。”

“后来天休山上,我杀了傀儡苏业霆,这更加让你觉得苏砚再也不可能帮我了。我们要的效果就是你完全忽略掉苏砚的威胁,若是搁平时你指定多疑不肯打消疑虑,可即将功成的你难眠焦躁,终究是大意了。”

澹台何琴沙哑着声嗓尽显无力,“的确如此,前段时间我自觉大事将成便对你们疏于监管,却给我留了这么大隐患。”

“就算你没有疏忽,你的结局还是这样。苏砚布局十三年,无非是你早死晚死几日而已。”

澹台何琴问:“刚才你迟迟不杀我,便是要诱我亮出我所有的后招吧?”

沈昭骄傲得很,只回了一个“嗯”。

她又说:“你以为在仙门百家安插了眼线,那仙道便在你的掌控之中,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的所作所为尽收苏砚眼底。你欲借傀儡重创仙道,然而苏砚早就摸清你在各大世家藏匿傀儡的地点,更是创了专破傀儡的阵法,如此你一切的精心布局终成一场空。所以,你才是那个……笼中困兽。”

却才尘埃落地,天地清明。但见微弱日光悬挂上头,苏砚便立在那缝隙之下。

沈昭撤了神魔剑气,视野更清晰了。原是天空裂缝已横贯海蜃城,足足百丈宽,露出外头真实的天空,云洁白无瑕,空更加湛蓝。

“看来老天也不站他那边。”澹台何琴挺直身子,心情相当不错,他说:“海蜃城存在上万年,早就脆弱不堪了。却才被我们这么一折腾,如今没有彻底崩坏已是相当顽固了。”

“唉……”他笑眼看天,“如此裂缝若不修补,不出几日海蜃城彻底坍塌,毒水倒灌。若是修补?啧啧啧……他有退我剑阵的力量,就是不知道有无修补海蜃城的魄力?”

“澹台何琴,这世上你做不到的事可多了。”苏砚的声音传开,“可是,我要做一件事,那就一定能做成。”

“说大话谁不会了?”澹台何琴阴沉一笑。

“澹台何琴,对你这种人我肖于吹嘘?”苏砚冷嘲问着,“真可惜你等不到我修好海蜃城的那一刻了。”

澹台何琴冷笑了下:“不妨告诉你,倒山覆海阵已出,再加上先前被我破掉的涵银之渊,八方阵下神力不稳,不出一日,八方阵自破,神力外溢,届时人族终会为我陪葬。”

“知道的不少嘛?”苏砚慢条斯理地问,丝毫没有一丝忧心。

澹台何琴却说:“当然,除非能有人已经补好了涵银之渊。”

苏砚懒懒笑了,声音阵阵回荡,“哦?怎么会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