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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散修的逆袭之路 > 第248章 同季萧然的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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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萧然温婉而笑,目光这才落到沈昭身边之人身上。但见这人身形修长,即使穿着宽松的衣袍也掩盖不住内里的宽肩窄腰。他头发散着,只在后边系了根殷红发带,和那衣襟处露出来的红色里衣相得益彰,为他整个人添了几分不可一世的邪气。

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令季萧然真正惊愕的是,这个人的脸竟然这般俊朗!季萧然自认生在大世家,自小见过的人多半都是惊世绝艳之流,却也从未见过有人能比眼前这个人长得更好看,再配上这个人与生俱来疏离的气质,简直就是天人级别的存在……

季萧然盯着苏砚喋喋不休,沁风扇被他拍在手心一下又一下,“真不错,真不错……沈黛,怪倒你会对你的心上人念念不忘……你这心上人我一个男人看了都会喜欢。”

沈昭噗嗤笑出声,“季萧然,你何时这般会打趣人了?”

季萧然又看了眼苏砚,“这不是由衷夸赞么?”

话毕,季萧然一手执扇贴腹,一手附后,对苏砚颔首作礼,“在下姓季名肃字萧然,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自季萧然出现的那一刻,苏砚便觑着他看,听他问,他才漫不经心地说:“苏砚。”

季萧然笑意霏霏,还要与苏砚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但觉苏砚浑身冷冽,冷漠的态度显而易见,他便也收了话头,转而笑着对沈昭说:“沈黛,赶巧我这儿多了两间房,不若你二人就住下吧?”

沈昭便说:“荣幸之至了,正好我们也说说话。”她看着苏砚,但见苏砚盯着季萧然看,眸中尽是杀气!

沈昭讷了一瞬,转而又觉得这定是错觉,苏砚只才第一次见季萧然,不可能会有这么大的敌意……更何况,季萧然还和顾听雨长得一模一样。

很快苏砚慵懒又不羁的话叫沈昭消了疑思,但听得苏砚说:“好啊,我和阿昭今日也累了,既然你要留我们,那我们也不客气了。”

苏砚搂着沈昭越过季萧然,便又说:“不过,我们只需要一间……就够了。”

沈昭忽恼,挣扎着,“你说什么了苏砚?在我朋友跟前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苏砚没有说话,搂着沈昭很快便上了楼,沈昭很明显感觉到,苏砚很生气!

不过……平白无故,他生什么气?

木门被狠狠甩着关上,沈昭咄道:“苏砚,你干什么!”

苏砚弯腰,一脸怒怒,盯着她看,沈昭咽了口气,她这是又惹到他了?

“阿砚,你……”

话还未尽,苏砚便勾唇一笑,邪气在两人之间几寸的狭小空间里如缠丝,在一呼一吸间编织成坚如磐石的网。

沈昭眨着眼睛,双颊已然红绯,“阿砚,你……”

她的话再次被苏砚抢过,但见苏砚自腰间搂了她,他一拉,她便和他贴在了一起。

苏砚空出来的手伸进沈昭滑如冰蚕的黑发间,他看着她的眼睛,烛光不禁闪动几下,在他眼中荡出水波。他低低的,话语沉闷,似是忍耐了许久,“阿昭,我要你。”

沈昭没来由一声嗔笑,媚气自那生人勿近的眉眼间流转开来,顷刻间变成横波目,她扬起下巴,唇瓣在她有意的接近中轻微摩擦很快又在她刻意的后退中变得一片酥麻。

“阿砚,这段时间……你想我吗?”

沈昭轻轻浅浅的一笑在苏砚眼里却成了勾魂夺命的利刃,他再也挪不开眼,对着她水光盈盈的眼眸,他似被勾走了魂,一字一字地说:“我想……很想。”

沈昭又是一声嗔笑,倏尔,两人不约而同地凑近彼此,不知什么东西在牵引,两人的唇瓣不自觉地触上了……

“咚咚咚……”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突兀地打破却才所有的旖旎暧昧,苏砚不曾放开沈昭,狠狠了瞪了眼门口,便冷声咄道:“谁啊!什么事!”

外头的人许是被苏砚的语气唬住了,沉默一刻后,又笑着说:“沈姑娘,我家公子邀您去后院赏花了。”

闻言,沈昭在苏砚怀中一激灵,朝门口问:“可是季萧然?”

“正是。”那人又恭恭敬敬说了句,“沈姑娘,公子已经等您很久了。”

那人离去的脚步声刚响起,耳边又落下苏砚冰冷的话,“阿昭,别去。”

沈昭悻悻一笑,“阿砚,我就去一会儿。毕竟朋友一场,我想和他告个别。”

苏砚却冷下脸,“阿昭,到底是你想和季萧然告别?还是因为他那张和顾听雨一模一样的脸?”

闻言,沈昭顿时失落,她退开身,低低的,“阿砚,顾听雨在我心里就是一根刺,时间越久就扎的我越疼。别拦我,让我去和他告个别,这样我心里也会好受一点。”

苏砚眼眸颤动,他放开沈昭,站起身凝着她,“阿昭,可我也想你陪我。”

沈昭却一笑,上前摸着苏砚的脸颊,“好啦,我就去告个别。不论是季萧然还是顾听雨,我对他们都没有男女之情,我只是想和好朋友告个别。”

苏砚闭上眼没再说话,直到沈昭打开门的一瞬间,他便说:“阿昭,你可知季萧然根本就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的。”

沈昭没说话,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了……

苏砚又说:“听闻青州季家,近一月族中长老,甚至是族长都死于非命。这些事发生后,季萧然便被一致推举为新任族长,你要知道在这之前,族中几乎没人看好季萧然……这其中有何密辛,阿昭想必你也明白。”

沈昭道:“阿砚,我有分寸。”待门关上的那一刻,她又说:“等我回来。”

后院也不知有多大,反正左一片竹林,右一片竹林。石径蜿蜒,在石径两侧盛放着密密匝匝娇艳的各色花朵,鸟栖在竹上欢叫,蟋蟀躲在花下撒欢。隐有丝竹声声,沈昭趋步而去,很快在一个转角后,别有一番洞天。在一棵扶桑下,季萧然抚琴,扶桑橙红的叶子时不时落下,却在这琴音中徘徊而久久不落。

这一刻,沈昭突然想,自己要是能把眼前的场景画下来就好。

月中花圃,扶桑不老,有人抚琴,眉目如画。

“妙兮。”沈昭由衷赞美,只可惜她并不得一手好丹青,画不来眼前之景,她只能看了一眼又一眼,这样或许就能记得久些。

“你来了。”季萧然笑着起身,迎了过来。

沈昭便说:“没想到你还擅琴?”

季萧然挥袖收了木琴,沁风扇拍打手掌,他缓缓走过来,“自小在青州季家,就算再是不喜,耳濡目染便也会了一二。”

沈昭道:“既然不喜,缘何今夜又执?”

“时移势迁嘛!”季萧然迎着沈昭坐下,“以前不喜之物今日未必依旧,昔年执往的如今未必想要。世事多变,都是一个道理。”

酒香飘来,沈昭见季萧然在给她倒酒,便打趣道:“今夜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一杯倒的量,竟邀我喝酒?”

季萧然倒满一杯,递了过来,啼笑皆非,“我可有自知之明,这不是你好这口嘛?专门为你寻来的,荆州佳酿须尽欢。”

“须尽欢?人生得意须尽欢,这名字倒是不错。”意兴阑珊之际,沈昭端起来一口便喝光了一杯,醇厚的香甜味叫那辛辣的酒劲如细水长流般慢慢晕开来,“谢谢你,这酒不错。”

季萧然扇着扇子,又说:“不过,你深夜赴会,你那心上人不会生气吧?”

闻言,沈昭默了一瞬。

季萧然又说:“他是不是不喜欢我找你啊?今天他对我态度很冷淡。”

沈昭自顾自倒酒,“不会的,他这个人就这样,对不熟的人都这个态度。”

倏尔,季萧然又说:“我原以为你会陪陆叔叔一直走下去。”

沈昭端着酒杯的手止了一瞬,季萧然的话中并没有揶揄,好像他真的就只是随便一说并没有谴责之意。

沈昭道:“我陪陆大人是因为陆大人值得我那么做,可我毕竟是独立的人,我还有我自己要做的事。”

季萧然好奇,“哦?那你想做什么?认识你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了。”

沈昭想了想,黯然从眼底溜走,“罢了,都是些你不感兴趣的事。”她放下酒杯,对上季萧然的眼,“今夜除了赴约,其实还有一事。”

季萧然又为她倒了一杯,“何事?”

“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季萧然一怔,放下酒壶后不紧不慢地问:“怎么突然要道别?我们是朋友,我就在青州,想见随时都可以见的。”

沈昭道:“道别就是你我再也见不了的意思。季萧然,在我心里有很多很多无法说出来的秘密,这些秘密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再不离开,会疯的。”

季萧然闻言也没问什么秘密,只说:“那你要去哪里?”

“山林间又或者……”沈昭倏尔仰头看天,“出去。”

“出去?”季萧然不明所以地仰头,“出去哪里?”

“回到属于我的世界。”

季萧然便嘻嘻笑了,“沈黛,你说话总神神叨叨的,罢了,我也不问其中缘由了。你既来同我道别,那我便祝你今后余生随心惬意。”

“谢谢。”又一杯酒下肚,沈昭问:“季萧然,青州季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季萧然一怔,便叹着气说:“仇家太多,没办法。”

酒意融了沈昭眸子里的冰意,化成朦胧的水色,倏尔,她看着季萧然,很认真地问:“季萧然,我眼中的你……是真的你吗?”

季萧然几乎想也不想,笑着脱口而出:“我不是我,那还能是谁?”

沈昭抿酒,“但愿如此吧。”

酒壶已经见底了,季萧然唧哝着:“怪我,明知你酒量惊人,便该多备几壶的。”

沈昭却没什么心境再喝了,脑袋已经晕乎乎的,她起身美美伸腰,对季萧然:“我得跟你说声对不起。”

季萧然一讷,“为什么?”

沈昭道:“你我西风谷初遇,而后在荆州我救了你,再到后来我们在雍梁同生共死三月。在最开始的时候我都当你是我那位朋友而不是你,可你我认识的时间越长,我就清楚得觉得你是你。”

季萧然却不以为意,也站起身,笑着说:“我不在意你是将我当成你的朋友还是我,反正在我这里,这一辈子能遇见你这样的人,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为什么这么说?”沈昭纳闷,本以为季萧然会生气。

“莫要问为什么,你只需要记住,或许曾经我骗过你很多次,可刚刚这句话……是真的。”

沈昭也一笑,便夺来季萧然手中地沁风扇,自己打开扇了两下,又觉这林下已足够清凉了,便又收了起来,学着季萧然在手心里拍了几下,“我跟这沁风扇也算有缘,既然要道别,便也同它道一个吧。”话毕,她又把沁风扇丢了过去。

随即她快步而去,再也没有回过头,却在她转过竹林时,季萧然在这最后能看到她的时候,喊道:“沈黛。”

沈昭转头,却见季萧然只是对她笑着,再无后话。她回望着他,即使相隔老远,两人的目光还是撞在了一起,如那烈阳灼热,比那冰雪更纯。

心里不自觉浮现季萧然清亮的眼眸,还有那眼中独有的风情。沈昭黯然销魂,初见时季萧然的确就是这样的儒雅,这样的干净,可此时此刻,站在几丈开外的那个人,青衫浮动依旧风度翩翩,她却不知这样的缱绻衣裙下到底是清风在吹拂还是暗流在涌动?

就这样吧,沈昭,他终究不是顾听雨。即使你和他剑下求生三月多,有着过命的交情,可你还是不认识他,不是么?

可就在她又转身的那一刻,季萧然忽又大声说:“再见!”

得了此话,沈昭再也无留恋,消失在林子尽头。

留下来的季萧然面色冷冽,顷刻间眼眸凶煞,他看着沈昭离开的去处,低低喃语,“沈黛啊,莫要恨我!”

石径蜿蜒,脑中晕乎乎的,沈昭走了颇多时候,也不见尽头。或许是被季萧然影响了,心头烦闷至极,正当她不知该如何排遣这般心绪时候,手却不自觉摸到了腰间灵囊上。脑中突兀响起鎏镜在游玩之前给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