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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小丫头吃完面,苏牧试探着问道:

“咱们是回家?”

“不!”

朱依依撅了噘嘴,一脸坚定的表情:

“不回,舅舅,你家在哪里,我去你家,我要离家出走。”

苏牧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小小年纪不学好,要是没有遇到我,遇到坏人怎么办?早被人卖了。”

朱依依哼了一声,气鼓鼓的看着苏牧:

“安姨说得对,你就是个渣男。”

苏牧好悬没一头栽倒在地。

他想教训小丫头,但是见到朱依依那张漂亮的小脸儿。又舍不得了。

朱依依眨巴了两下眼睛,那眼泪突然就像是珍珠一样,一串串地往地上落,看得苏牧一阵的目瞪口呆。

这技能。

谁挡得住?

“好好好,咱们不回家,今天反正舅舅有空,你想干啥我都陪着你。”

朱依依立刻破涕为笑,脸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眼泪。

“舅舅最好了,等我长大了……!”

“停!”

苏牧二话不说,抱起小丫头就走。

娘咧。

要是让这卖炸酱面的大叔大妈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变态。

带着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极品小萝莉逛街,是什么感受?

苏牧的答案是——遭罪。

小丫头大概是受伤这一段时间憋得太狠,又或者之前就根本没有什么机会无拘无束的逛街,所以,她现在就是脱了缰的野马。

见了什么都稀罕,恨不得把商场打包带走。

一大一小两人逛到了天色擦黑,苏牧这才扛着大包小包,一脸生不如死的回到了江望舒的院子。

老江半下午才回来,在江老爷子的书房里呆了几乎一天,应付各种焦头烂额的问题。

见到苏牧领回来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他先是一惊,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依依,我是你大舅。”

朱依依淡淡看了江望舒,然后扭头对着苏牧问道:

“舅舅,这是个傻子吗?”

苏牧差点没笑喷。

江望舒却郁闷得想死。

他这个四合院不大,前后只有三进,但是布置得相当的有格调。

苏牧和胡建军在这里都有一个专属的房间。

知道苏牧要住在这里,老江早就从爷爷那边借了几个后勤人员过来收拾了一番,只是没想到苏牧会带着朱依依来。

谢雨桐这边却直接派了两个从小伺候朱依依的嬷嬷过来。

于是苏牧的房间,就被小丫头直接霸占了。

不愧是朱家最受宠的小小公举,两个嬷嬷就算了,甚至还有几个锦衣暗卫,送来了各种的生活用品,连洗澡盆都有。

问题是,人家搞出来这个阵仗,也不惊动谁,直接让古武者当苦力,悄悄翻墙送了进来。

江望舒都是羡慕嫉妒到无语。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

“我发现了,老子是假太子,人家才是真公主啊。”

江家也有古武供奉,但是,那是连他爷爷都要客客气气的存在。

朱家很牛逼吗?

这几年,都在说朱家江河日下,后继无人。

甚至连很多人,都在暗中打朱蕤蕤的主意了。

或许在古武宗门面前,朱家的确什么都不算,但是,对于世俗,朱家就算再落魄,依然是那个东方第一世家。

这可不是自封的,也不是喊口号。

而是……!

人家名副其实。

苏牧陪着江望舒在前院天井的柿子树下躺尸,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昨天晚上木兰场那件事带来的影响,后院这边,朱依依却在心情愉悦的泡澡。

小丫头完全把这里当成了家,把贴身嬷嬷也赶了出去。

然后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直接跳进了铺满了花瓣的澡盆里。

一双笔直的玉腿,半掩在花瓣下,小脚趾在水下俏皮的翘起,显得她心情很好。

虽然她才十岁,但是继承了老妈的美貌,加上老朱家数百年积攒起来的皇族贵气,小小年纪,居然就有了倾国倾城的样子。

也不知道等她成年,会变成什么样。

一道人影悄悄出现在她身后,小丫头依然在调皮的翘动着小脚丫,似乎根本不知道身后有人。

一个满脸皱纹,驼背弓腰的老妇人,一脸慈祥的看着她,轻轻责备道:

“殿下,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朱依依嘻嘻一笑,用手拨弄着澡盆里的花瓣,有些得意的说道:

“舅舅说要收我为徒,我还在考虑。”

老妇一愣,随即惊喜的伸手在她小脑袋上轻轻的揉了揉:

“殿下,你应该立刻答应啊,牧殿下如果能收您为徒,这可是整个家族的大事啊,不行,我要马上禀告家主。”

朱依依连忙说道:

“先别说,我会自己去和爷爷说的,但是我不是很想当他徒弟。”

老妇人一愣,不由得微微一笑。

她还以为,小公举是觉得当了苏牧徒弟,就不能喊他舅舅了。

“殿下,就算是拜师,你也可以一直称呼牧殿下舅舅啊。”

朱依依一副老气横秋的说道:

“你不懂,舅舅这是假的,但是师徒却是真的。”

饶是老妇人再聪明,也想不到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差别。

前院天井,江望舒在问苏牧:

“兄弟,你是知道我的,我对你的信心,比你自己都强,但是我还是想问你,对那一战,你有把握吗?”

苏牧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我有底牌,必胜。”

江望舒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目光之中突然闪过一道极为纠结的眼神。

他没有和苏牧对视,但是却被苏牧抓到了。

“老江,你有事情瞒着我,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

江望舒连忙摇了摇头,斩金截铁的说道:

“没有。”

苏牧看着他,突然冷冷一笑。

江望舒张了张嘴,满脸都是无比纠结的神情。

最终,他低头说道:

“我不能说。”

苏牧端起手边放着的水晶酒杯喝了一口,脑袋枕在躺椅上,看着漆黑的天空,轻轻说道:

“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了,你觉得,还有改变的可能吗?”

江望舒狠狠吞了吞口水,想了想,痛苦的看着他说道:

“你有办法吗?我不但没有任何办法,我还……!”

老江极为痛苦的把手上点燃的雪茄,狠狠的按在了自己手心。

嗤!!

一阵焦糊的味道传来。

老江疼得满头大汗,却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苏牧瞪了他一眼,骂道:

“你丫也用不着自残吧?”

说着他丢了一管子从宗门带出来的淤泥过去。

这玩意儿不但能美容养颜,对烧伤灼伤也有奇效,还能让皮肤不留疤痕。

老江接过去看了一眼,一边打开一边颓然说道:

“我是下午刚知道的,你呢?”

苏牧叹息一声:

“我一直有一种感觉,但是不确定,三个人选,我师父,我,还剩一个,绝对不可能是宗门的人,因为宗门几乎全都改变了立场,驭龙者不够强,逆龙者就九个人,那么,老胡是绝对不可能把这个名额,让给别人的。”

“可他的实力,去了只有一种结果。”

“赴死。”

江望舒狠狠咬着牙:

“他明知是死,却……!”

苏牧点点头。

逆龙,意为龙有逆龙,触之必死。

逆龙狻猊——胡建军。

要以死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