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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药味道有些不一样了?”

一口气喝完药,接过白芍递来的窝丝糖塞进嘴里将那浓重的苦味压了下去。

今天的药虽然格外苦了些但已经对症了,林晗觉得奇怪是以问出了口,不过她原本也没有想要得到答案的。

毕竟白芍也很难出去对外面发生了什么也并不是很清楚,却没想到居然得到答案了。

“那帮奴才真是太可恨了,居然趁老奴不在的时候连汤药都敢怠慢,等老爷来了一定将她们都发卖了。”

有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进来,说它陌生是林晗从未听过,说它熟悉小姑娘的记忆里这声音确实极为亲近的。

稍一愣神她就知道这应该就是云舒小姑娘提起的齐妈妈了,调整了一下思绪,很是高兴的望着走进来的中年妇人。

她必须表现的对齐妈妈很是依恋才行,因为云舒十来岁的生涯中几乎就是跟这个齐妈妈相依为命的。

这几天小姑娘的记忆在慢慢地复苏着,她看到最多的就是齐妈妈和白芍了,那个圆圆脸的小姑娘她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是白芍跟她请了几天的假,然后这个小姑娘就来了,还是一个男人亲自送来的,什么时候走的她就不知道了,反正这次醒来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了,甚至白芍也从不提起的,她也不敢问。

“妈妈,你回来了。”

说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来。

“哎呦,我的小祖宗可别……”眼见着林晗就要下床来齐妈妈快走几步将人按回了床榻上去,将被子细细地重新盖好,才仔仔细细的打量起林晗的脸色。

被这样打量着的时候林晗眼角发热,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唯有母亲这样看顾过自己,那奔泻的感情就控制不住了,干脆的倒头伏到齐妈妈的怀里低声呜咽着。

齐妈妈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一走就出了这么多事,小姑娘的身子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就差点儿给病没了,她当然不知道这本就是小姑娘自己求的,如若她在根本就不可能让小姑娘做这种事情的。

这么一哭总算是将手腕上的那道道疤痕的事给忽悠过去了,林晗最近发现云舒小姑娘的身体还有些奇怪的特性,比如她生前是割开手腕放血才将自己召唤来的,刚醒来的那几天看着手腕上触目惊心的血痕她就在想这要怎么才能瞒过白芍和大夫啊。

没成想仅仅是过了两日那血痕就淡了不少,大夫是半年才来一次,至于白芍自己不想让她看还是有法子的。

只是要怎么瞒过齐妈妈才是最重要的,没想到的是半个月的时间不到那血痕就浅了去,这几天不仔细看更是根本就看不到了。

可齐妈妈是谁啊,云舒小姑娘娘亲留下的东西可都在她手上,就连这召唤的法子都是她说给小姑娘听的,别说是这淡痕了,就是蛛丝马迹她有可能都会想到这身体的主人换人了。

这场大病倒是个机会,即便是有些地方不同了也能遮掩住。

如今林晗可是谁都不愿意相信了,她想了这么些日子虽然想不明白当初李家是怎么找上自己家的,但是这么惨痛的经历下来让她刻苦铭心的一件事就是不能乱发善心,至于全心全意的去相信一个人那是更加不可能的事情了。

她曾经做过十几年的当家主母,这件屋子里的东西一晃眼就能猜出价值几何,也能借此判断出云舒小姑娘在刘大人心中的分量,这个分量在她看来并不重,但是从白芍口中听来的又让她很是疑惑。

她要报仇如今也只能借助这个身份,而原本这具身体的主人也想要报仇,可小姑娘年级小,身份又是不明不白的根本就难以下手。

所以她现在的第一要务就是弄清楚自己的处境才行,她很清楚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在京都的这些贵人家里都是已经定了亲的,但是白芍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事,那就只能从齐妈妈处打听了。

但她也清楚只要一旦问出口有些事情就不同了,齐妈妈对她绝对不可能像对云舒一般的,所以这事儿还要好好想个法子才行。

耳边传来齐妈妈暗哑的不知名的歌声,虽然听不懂但那调子她却是知道的,很多年前母亲也是这样哄她睡觉的,她成为母亲却没有时间哄自己的孩子睡觉。

她的陪嫁虽然填了进去,可长乐侯府的主子常年习惯了挥霍,老侯爷又不善经营,至于老夫人更是只知贴补娘家,大笔挥霍的,恨不得将长乐侯府给搬空了,所以郑宝珠进府之后老夫人就忙不迭地将侯府大权交给了她。

建安侯府的嫡女当然很懂持家之道,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她的嫁妆看起来热热闹闹的也不过只是好看罢了,建安侯府也是捉襟见肘了怎么可能会给她很多银子做陪嫁,所以自己当初是被这些人同时给算计了吧。

郑宝珠当时应该也是焦头烂额的,身为长乐侯府的女主人打理好长乐侯府是她的责任,可账上那么多的亏空该怎么办啊?虽然不好办,可如今的大多数有爵位的人家都差不多,拆东墙补西墙罢了,要不是皇帝突然想起查账的事儿还是能糊弄过去的。

林晗现在都能想象当时郑宝珠的囧状,所以她干脆的借着身边大丫鬟出事的事情隐退了,虽然这事儿不太光彩但却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也许这就是建安侯府在出事之后只是将陪嫁的几个丫鬟带走并没有对郑宝珠进佛堂清修的事上门问罪的原因。

果然钱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啊!

林晗有些释然的进入了梦想,好久都没敢这么放松过了。

刘家主院里此刻还是灯火通明的,陆颜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么件小事居然惊动了刘斐,她心下后悔当时就该将那人给杖杀了才对,到时候死无对证看他江家能拿自己怎么办。

她也有些奇怪刘斐向来不过后院的事,特别是和江家之间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还未等她想明白已经有人掀了帘子,一股寒气迎面而来让人有些瑟缩,陆瑶赶紧迎上去亲手为他解开披风的带子交到身后的丫鬟手上再递上暖炉。

一阵忙乱后刘斐接过温度刚刚好的暖茶喝了一口通体舒泰,再看看眼前低眉敛目的妇人,虽然已过了二八年岁风华不再,他也即是满意的。

想想当初他并不愿意再娶陆家的女儿,他前途无量,陆家的助力并不大相反极有可能会是拖累,陆家的情况他再了解不过了。

甚至当初陆家会将嫡长女嫁于他本就是他筹谋的结果,就连她的死也是恰到好处的,那个位置他等了很多年了,只需要一个机会就行,而这个机会极有可能就是,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凌王居然活着回来了,这让他惶恐莫名。

原本战场上刀枪无眼,凌王死了就死了自己还能捞个功劳回来,也不知道凌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困赤羽城是跟自己多少有些关系的。

那时候自己还不过是个七品的小官,谁让凌王贪功冒进的要孤身前往赤羽城,他能做的当然是听从上峰的命令了,这么一想他又坦然了下来。

最终也没能真的坦然,凌王回来之后朝中有了不少变化,原本的兵部尚书因为渎职被怒火中烧的皇帝给当庭杖毙了,这样的事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可是皇帝还是这么做了,他需要给将士们一个交代,更何况凌王可是他的儿子啊,纵然他的母妃不得自己喜欢,可这个儿子还是很能干的。

而且凌王还拿出了证据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指责他贪墨军饷,怠误军机,一桩桩一件件证据确凿的。

凌王虽然回来了但也重伤垂死,太医院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勉强保住了他的命,但从此后再也站不起来了。

那段日子京都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的脑袋在滚落,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明不白的就消失了。

为了不被人盯上,他只能再娶陆家的人,至于是谁也不计较了。

前些年凌王总算是去了,他暗地里松了口气,总算不用窝在五品那个位置上不敢动弹了。

本来想的是走袁家的路子,当今皇后就是袁家的女儿,作为皇后的外家,特别是根基本就不稳的外戚袁家急需跟大族联姻来巩固权位。

袁家女儿有皇后之尊,倒也颇得京中贵族的眼,只不过那些老牌世家却是撼之不动的。

他即便是有意却也明白依照自己的身份婚嫁之事是不可能了,陆家如今他已经看不上眼了,可这深情的设社还是要的。

陆瑶也算不错,五官秀美精致,比她姐姐要好看的多,性子更是小意温柔聪敏谨慎,虽然没能生下儿子他倒也没什么别的不满,毕竟她这些年来将后院打理的井井有条,对他在外面的事情也是从不过问的。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他需要更大的助力才行,却没想到手段还没用上,上任没两年的兵部尚书就再次出事了。

边境不安,凌王不在了,武将这一系也被耗的差不多了,举目望去居然找不到能挑大梁的出来,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敢来触皇帝的眉头。

刘斐深知这应该就是自己的机会了,错过了这一次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了。

也可能是天随人愿,只不过私下里小小的运作了几番他居然就被人给看上了直接被荐到了御前,再加上几次胜仗,陛下龙心大悦之下就让他出任代尚书。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祖坟冒青烟了,却没有人知道这一切不过都是因为他收养了凌王的女儿。

这件事别人不知道陛下却是清楚的,所以他才会从五品直接飞跃到了正二品去了。

陆瑶的手艺不错,这茶比宫里的喝着都舒服,他惬意的呼出口气找了更舒服的姿势坐着。

今天发生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别说是江家了如今就是陆家也不敢在自己面前生事。

他对面前这个娇柔的女人没什么不满意的,她私下里做的那些事他早就看在眼里,那些钱她倒也从未有私吞过,不是用在自己身上就是用在了这个府上,也是因此才让他熄了停妻另娶的心,毕竟能持家的女人多的是,可能赚钱的女人那可是个宝啊,他现在的位置有些尴尬,想要去掉这个代字很不容易,那些豪门世家那个是好相与的,想要跟他们交往,自己没有出身那就只能用银子了,只是这银子也要用到位 才是。

江家的人纵然进了府又如何,如今江家不过是穷途末路了是生是死不过就是他一句话的事了。

“江家,”接过第二杯热茶的时候他轻轻地开口,很明显的看到陆瑶端茶的手瑟缩了一下仿佛是被茶杯给烫着了。

“老爷,是我的错,没能管好他们。”

紫苑见陆瑶的神色变幻就知道不好了,她虽然是陆家陪嫁过来的却从来都不是心腹,一直都做着二等丫鬟的活从不拜高踩低也不汲汲钻营,两个大丫鬟离开的时候她有的是机会升一等都放弃了,能活到现在不过就是擅长察言观色罢了。

还没等陆瑶开口就带着屋里伺候的小丫鬟悄悄的离开了。

眼角觑到紫苑带着人下去了陆瑶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跪到了刘斐的面前,这个人是她未来的依靠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对自己有隔阂,否则她的日子会比在陆家还要难过。

盈盈泪目,楚楚可怜,这风姿果然别具一格。

刘斐颇有兴致的看了看,这些年他虽然很少进风月场所,但是见过的美色也不少,只是陆瑶这样的确实少见,陆家还算是没有骗他。

要知道当初陆家要送人给他的时候他是拒绝了的,陆家大小姐容色不显,纵然要再娶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好了,这件事跟内宅没什么关系,他不过是觉得你好拿捏罢了。”

放下手中的茶杯将人扶起来,今日在朝上说了很多话,早就已经口干舌燥了,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茶就又被三皇子叫了去。

这一整天下来肚子早就饿极了,只不过他现在还很是兴奋,如今在这个位置上了虽然还是有个代字,他可是不打算放手的。

文帝如今已经年迈,朝中几位皇子已是蠢蠢欲动,三皇子作为皇后之子呼声颇高,今日去三皇子府就是为商讨此事的,若是事成他这个代字可就去了,甚至还能再进一步也说不定。

想到今晚那个特别的年轻人他就觉得很有意思,快要到底的长乐侯府居然还能出这样的人来,只是可惜了他不是世子,想要做点儿什么名不正则言不顺的。

这个人走了他当年想过的路,只是到如今的地位他早就已经看清了本朝虽然不禁驸马入仕,但大多都只是闲职,即便是靠军功起身的镇南侯也在迎娶公主之后卸甲了。

李明远应该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投靠三皇子吧,世子还年轻,长乐侯府的未来跟他关系不大,七公主又年纪太小了在朝中根本就没有根基,再加上她的母妃出身不显,若非如此又怎么可能只看中了皮相就逼死了人家的发妻了。

数月前长乐侯府的那场大火很多人家都看见了,甚至都已经严阵以待的准备着,长乐侯府如今虽然不显了可那院落周围住的可都是全京都最有权势的人家啊。

虽然被大火消弭了所有的痕迹,明眼人却都看出了些什么,特别是发妻死了不到三个月李明远的两个儿子接连都死了,而且还死的莫名其妙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有心情尚主。

陆瑶当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想的事情其实跟自己的关系并不大,看着眼前男人在烛火下晃动的脸色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些年顺风顺水的日子过久了她早就已经不记得当初在娘家的时候是怎么样讨好嫡母的了。

“老爷,要不我再给他点儿银子,五百两?”斟酌了好久她终于开口了。

五百两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她虽然不在乎可也不愿意给江家啊,说出来的时候心还是疼了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