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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望梅亭之后陆瑶看见她的样子点点头,觉得她还算是个聪明的,知道不随便跟这些官家小姐起冲突宁愿自己避开也不出风头,遂带着她跟主家辞行。

刘月有些吃惊,这还没到一半吧,就连往年的才艺都还没有展示的,怎么就要辞行了,定神细看,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然冷清了很多,给映雪使了使眼色,她快走几步跟到了陆瑶的身后。

这梅宴透露出来的诡异让她很是不安,刘月虽然从未参加过这样的宴会,可林晗参加过,那时候已经是媳妇子了不用参与小姑娘之间的争斗,只用作壁上观就行了。

这样的场所向来都是小姑娘们的必争之地,裕兴公主的赏梅宴和庄国公夫人的芙蕖宴在京城一样有名,能在这两个宴会上崭露头角夺得名次的向来都是才子们追捧的对象。

想想这次的时间本就非常的敏感了,虽说前面有大捷来报,可没过几天就有大败的消息传来,朝中正是士气低迷之时,裕兴公主不可能这么没眼色的,此时举办虽也说的过去可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然后就是来了之后,在她的记忆里公主府办了多次宴会,门口被堵成那样根本就是从未见过的,至于进府之后自己一路躲着所见也非常奇怪。

甚至这会儿她稍稍四顾就见很多熟悉的夫人纷纷向公主告辞而去。

裕兴公主都没有出现,来此的只是她身边的一个心腹妈妈,说着失礼的话,送上了不菲的礼物。

“母亲,这是怎么了?”

刘月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前在陆瑶的耳边悄悄问道。

陆瑶摇摇头,没有说话,而是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妈妈接过丫鬟递来的礼物,转身拉着刘月的手往外走。

等到车帘落下映雪忙不迭的就要开口反而被刘月一手给捂住了,指了指外面,摇了摇头。

直到马车哒哒的走了半炷香的时间刘月才松了口气靠坐在了车壁上。

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总算是消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公主府都这样,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好了。

“小姐,你没事吧?”

看着刘月差点儿虚脱的模样映雪有些担心,赶忙给她捏捏肩膀什么的。

“没事,就是太累了,你打听到什么没有?”

从包里翻出点心来,那是早上刘妈妈塞给自己的,说是先垫垫,公主府里的东西少吃点儿,不吃最好,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她谨记着这话,只在内堂所有人都在的时候喝了口茶,这会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小姐,出大事了。”映雪一听这话赶忙把自己打听到的竹筒倒豆子般全说了。

刘月差点儿被一块糕点给噎死,那动静大的后面马车上的刘妈妈都差点儿要过来了。

果然她们刚离开就出事了,据说是宫里来人了还是皇后身边的,往年这样的宴会宫里的贵人们也会派人出来看看,再回去跟她们细说,毕竟深宫寂寥嘛。

可这次不一样,据说来的人是皇后的心腹妈妈,而且两人还是屏退了所有人在屋中说的话,据说那妈妈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

甚至杨侯夫人上前行礼都被呵斥了,裕兴公主随后出来的,看见这一幕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是雪上加霜了,但是当时还并没有要改宴会流程,只是让自己贴身的妈妈将人送了出去。

只是没等她们回到大厅信阳公主的人就到了,同样的是屏退了众人的,时间也不长,还没等庭院里的人跟着公主府的丫鬟去次间就听见屋中传来公主震怒的声音和瓷器碎裂落地的声音。

裕兴公主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直到那妈妈出来送走众人都没有出现过。

“咳,咳,……”刘月顾不上喝水,抓住映雪问道:“那就是说裕兴公主一直都没有在府中?”

映雪想了想,她问了好几个丫鬟好像都没有提到公主在不在府中的事,只能摇头说道:“不知道,没人说她出去了。”

她自己举办的宴会却不在,刚才陆瑶也提到了公主也就最开始露了面,之后就连她们这些夫人都是由十公主和靖远侯夫人招呼的,就连最后离开也无人见到裕兴公主。

见刘月的眉头皱到了一起映雪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问道:“小姐,这有什么不对吗?”

有什么不对?

不对的地方多了去了。裕兴公主就算是不受宠,那也是文帝的姐姐,文帝和信阳公主可以不在乎,可那些皇子公主怎么也就十公主来了,其余的根本就不见人,刘月仔细想着皇子中都有谁来过,也更仔细的问映雪。

大齐的皇子公主向来都是单独序齿,文帝这一辈的女儿比较多,十公主之下还有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公主,只是活下来平安长大的也不过五个而已,皇子倒是多些,大皇子和二皇子早年间没了,如今大大小小的加起来也有十多个,刘月都记不清楚到底有哪些。

只是这次这个赏梅宴还是让她大开眼界了,公主中也就来了个十公主,皇子里面听说也就是十皇子、十四和十六皇子来了,这几个都是不怎么受重视的,来不来的裕兴根本就不在乎。

她就说齐妈妈怎么突然间就消停了下来,原来是三皇子根本就没有来让她的美梦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对了,你看见寿昌伯夫人了吗?”

刘月想起来那小院里的事了,也不知道最后怎么样了,还有林玉瑶也没见到。

映雪想了想,她是借着去放包袱的机会找了公主府的小丫鬟打听的,在二门处好像没有看见寿昌伯家的人,至于安国公林家的人好像还在那儿候着的。

“只看见安国公家的人了,寿昌伯家的人没见着。”

小丫鬟之间其实是最好打听消息的,映雪问的又是些无关痛痒的,她们也不在乎,毕竟这些事府里谁不知道啊。

马蹄得得得的声音特别的响,将在沉思中的刘月拉了回来,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扑到狭小的车窗边拉开帘子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时候繁华的京都大街上有这样荒凉的地方了,两边尽是低矮的茅草屋,甚至都不见一个人影。

“小姐,夫人的马车也不见了。”映雪在另外一边看着惊慌的说道。

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去掀开正面的那道帘子,此刻的刘月从头上取下了金钗紧紧的握在手里,映雪看到了也从自己头上将银钗拔了下来,尽管那是出门前刘月才给她的。

外面依然没有声音,只能听到马蹄踩在地上发出的声响,映雪护在刘月的身前,她们在等待着什么。

短短的时间里刘月脑中闪过好几个方案,可都被她否决了,现在外面情况不明,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出去无疑是自投罗网,她们两个女孩子也根本就不可能赶着马车回去的,她倒是会赶马车,却不认识路啊。

凑近窗前看着每一个闪过的标志,调动着林晗的记忆,前世里为了生意林晗差不多跑遍了京城周边所有的地方,这京城里就没有她没有去过的地方,刚才看到的像极了城西,却也不敢肯定的。

直到马车在一个巷口停了下来,她认出来了,前面的巷子里有家不错的驴肉火烧,她吃过的。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有东西从车帘下扔了进来,带着烟雾,瞬间弥漫了整个狭小的马车空间。

映雪俯身捡起来扔出去的动作一气呵成,却在回头的时候倒了下去,刘月也闻出来了,这烟雾里有着极强的迷药,她的脑子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赶忙从袖袋中拿出一颗药塞进嘴里,那股清凉直接让她清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对周围的人事陌生又极度的不信任,借着刘月的身体弱几乎是将药当饭吃的机会做的不少的药丸在身上,这会儿居然真的派上用场了,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

闭着眼睛靠在马车壁上,被宽大的披风遮住的手中紧紧的握着金钗,并没有急着去将映雪唤醒,她也想要知道掳走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人,毕竟这样青天白日的就敢强掳兵部尚书的家人也不可能会是普通的小飞贼。

半刻钟后听见有人上马车的声音,还有人恭敬的说着话:“主子放心她们一路上都没有发现的。”

刘月有些吃惊,这人明明就是刘府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把马车赶进去,再去把英娘叫来。”有风灌进来,刘月紧闭着双眼放慢了呼吸一动不敢动。

车帘被放下,马车又开始向前走,刘月一边用手捂住映雪的嘴,一边用钗尖插入映雪的人中处。

映雪疼极醒来,正要大喊出声看见是刘月在给她比手势,赶忙点头正要爬起来发现浑身无力,刘月从袖袋里翻出来一颗药丸给她吃了,再将桌上的点心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一边给映雪。

这个时候保存体力是最重要的,刘月大概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她有信心只要不进那院子她们就能逃出去。

就是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的,在马车将要进大门的时候映雪从车里扑了出去,手握尖锐的银钗直直的插进车夫的后颈,车夫吃痛之下将映雪给摔了出去,还没等他回过头来刘月将手中的金钗深深的刺进了他的喉咙中,用尽全力的拔了出来,鲜血喷了刘月满头满脸的,车夫想要叫人喉咙处却只能发出呵呵的响声。趁着屋中的人还没有发现,跳下马车,拖起映雪就往巷子深处跑去。

她记得西城是平民居住的地方,这里更是属于贫民住的了,这里的巷子四通八达,当初也是因为找人她才会到这里来的。

映雪之前一直都在花园里干活身体也不错,刘月本身身子娇弱,从她醒来开始有意识的锻炼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这么一跑没多长时间就累了,只能紧咬着牙关在映雪的搀扶下继续向前。

刘月也不顺着巷子跑,反而是两个巷子的时候选最远的那个,七绕八拐的身后的人想追也是追不上的。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居然还能有这胆量、体力和心思的。

“不行了,我实在是跑不动了。”这些巷子里不像别处有人打扫的干干净净,这里除了杂乱的脚印就没有别的,她们虽说是在跑着,可是很艰难。

“小姐,再坚持一下,等到人多的地方就不怕了。”映雪也很累,甚至刚才被摔下来很疼也顾不上了,她听说过那些被贼人掳走的女孩子最终的下场如何,是以根本就不敢掉以轻心。

刘月这会儿无比庆幸脚上穿的是鹿皮小靴而不是小姐们常穿的在室内走动舒适的布鞋,她也是知道厉害的,虽然已经累极了可也不敢停下。

“不行,不行,不能去人多的地方。”用手抹了一把脸之后发现手上都沾上了血迹有些着急的拉住映雪。

看了眼刘月身上的血迹映雪也有些傻眼,这披风可以丢掉,可脸上和头发上该怎么弄,到时候又该怎么解释谁又相信啊?

映雪结结巴巴的问道:“那,那怎么办啊?”她都快哭了。

刘月看了看身后,没啥动静,也许是雪厚听不到脚步声,这个时间这些小巷子里都没有人,离着天黑也有一段时间,想要干净整洁的回到刘府就要冒险了。

想了想,再四处看了一下,她记得林晗曾经因为大发善心在西城这边给了一个快死的人一碗饭,这人临死前将身上的东西都给了她,里面居然还有房契的,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没有将房子卖掉。

得了这么一所房子,长乐侯府无人知道这事儿,甚至就连自己的贴身丫鬟也不知道。因为这院子是从一个破落户中得到的,当时他已经病入膏肓只求一碗饭吃,自己随手给了他,他就将一包袱东西都给自己了,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就看见他的尸体了。

是被马车撞死的,有些叹息,就翻了翻包袱中的东西,一些廉价的衣衫,一本书,一个看起来还算是精致的匣子里装着一支木头的钗子,出了点儿银子将人葬了,本想将这些也给他放进去一起埋了的,发现那是本医书上面记载的是各种药材的毒性,还挺有趣的,自己无聊的时候也能翻翻,就将书和匣子都带走了,木头钗子跟他一起下了葬。

有天无意间打翻了那匣子才发现匣子里还有一层,里面放着的是一张房契。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曾经仔细看过那房契,还借口巡店去看过那房子,还为那房子添置过东西,这一切都是瞒着所有人的,包括自己的贴身丫鬟。

也许是潜意识里对身边的人和事有种不安全感存在吧,反正这会儿刘月也没有时间去想当初的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