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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有下次!”

李承翼气急之下,伸出右手就朝着躺在榻上的李瑜打去,但想到儿子身上有伤,最终还是停下了手掌,恶狠狠地吼道:

“且不说今日本就是你无理,就是有理,你也要当做无理!这大周天下,你就是惹太子,都不能惹他程不器!”

李瑜还是气不过:

“凭什么!咱们家也不是平白受封,他一个异姓封王,还比得上皇家?”

面对李瑜的无知,李承翼长叹一声,满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惹了太子,顶多也就被皇上狠狠责罚一顿,为父领个教子无方的罪过,罚罚俸禄、降降品阶。可你要真是把他程不器惹毛了,他那种莽夫一怒之下闯府杀人不说,要是告状到他爹烈威王那,人家威王逼着皇帝处决我们家,到时皇帝难道还会为了保我忠毅侯,开罪他威王?那可是灭门之灾,你说惹不惹得起?”

“算了,今日之事你给我牢牢记住,安守本心给我待在府内养伤,没有我的允许,最近两月不得随意出府。威王府那边,我明天亲自登门道歉。”

“凭什么,明明是我被打伤了,还要我们去登门道歉?”

李瑜自小作威作福惯了,向来只有别人登门道歉的份儿,哪有自己服软的时候?今天竟然要自己屈尊,还是堂堂忠毅侯亲自上门赔礼,心中落差一大,越发气急。

“你个小兔崽子,你懂个屁,今天这事儿明明就是你无理取闹,人家程不器只不过是打了你一耳光。”

“可即便如此,他要是一口咬死说你是自己摔断了腰,你还指望别人谁会站出来帮你解释?”

“除了你这样的二货,谁会明目张胆去得罪威王府?给我好好在府内待着,哪儿也不许去!”

气急的李承翼一甩袖子,摔门而去,留下李瑜独自躺着,嘴里依然骂骂咧咧。

......

目送着忠毅侯李承翼离去的身影,程不器心生感慨,尤其是看见这位曾经也名震一时的李家侯爷,鬓边已满是白发,不禁也想起了远在北境的程烈,还有那个最疼爱、待自己最温柔的母亲祝亦瑶。

这一世亲情犹在,只觉得心满意足。

面对李承翼的笑脸,程不器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毕竟也是自己下手过重,反倒让人家来登门道歉,这还真是少见的很,自己都有些过意不去。

但程不器昨天也从梁艺双那儿听到了一些关于李瑜的事,桩桩件件都是目无王法、可恶之极,又还是想着再找个什么机会教训他一顿,单凭这一顿打,可赎不了他的罪。

到时要是再惹的这位李侯爷不满,自己也毫不在意,反正还是那句话:

“我是威王世子我怕谁?”

送走上门赔礼的李承翼,程不器又躺在院中的软椅上,就着初春的太阳晒虱子。

自打正月十五开朝以后,自己再没有被皇帝召见过,要说年前自己是身有重伤不便进宫就算了,但如今伤势已经恢复,皇帝老儿还是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实在是无聊的很,只能寄希望于以后每半月一次的太学院讲学,才能找点有趣的新鲜事。

程不器本还是想一早就去柳茹玉的柳亭别院赖上一天,但不知为何,近几天柳茹玉好像都有些刻意躲着自己,刚刚就是被巧月以夫人梳洗为由,将自己堵在院外。

程不器只觉得自己饱受失恋之苦,一向喜欢笑话、捉弄程不器的老十三,也识趣地不来招惹他,反倒更让他闷闷不乐。

在院中躺了大半日,心不在焉地翻着几本古书,老莫快步而入。

“少将军,收到一封齐王府的请柬。”

程不器头也不抬:“你看吧,什么重要的事再讲,不重要就自行处置了。”

老莫当着程不器的面,打开了朱漆封皮的请柬,仔细看过之后。

“齐王府于四月十五,在皇城东门迎凤楼下,搭建比武擂台,为弋阳郡主李茉雯举行比武招亲。”

程不器双眼一亮,想起这位弋阳郡主,正是禁军大统领秦安平之子秦双怀的心上人。

“比武招亲的帖子,怎么送到我们威王府来了,难不成他齐王想要召我做驸马?”

老莫摇摇头道:

“齐王并非此意,先不说咱们威王府与他齐王府是八竿子打不着,就算是打得着,皇帝也不愿看见咱们两家结成亲家,送来请柬不过是走个过场,并不是一定想要咱们去。”

程不器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齐王要在长安城内为自家郡主举办比武招亲,自然要广邀天下各地青年才俊参加,单单只邀请某一家,或者单独不邀请某一家,都说不过去。索性一股脑全送上请柬,至于合不合适,就得收到请柬的人自行琢磨了。

“莫叔,之前听你们几个讲过,说齐王最受皇帝信赖?”

莫九千将请帖重新叠好,放进封皮里。

“当今齐王李承业,与皇帝李承安是一母同胞,两兄弟自小感情就好。”

“李承安即位以后,东海常年受到海瀛国侵扰,加之齐国遗民经常暴乱起义,李承安特意封了李承业为齐王,领十五万兵马镇守齐国旧地。”

“李承业赴齐后,藩国治理的还算不错,加之两兄弟血脉情深,备受皇帝信赖。近两年齐地安宁许多,皇帝便在年前召齐王进京述职,兄弟俩久别重逢,便暂时决定让李承业在长安住下。”

“不过这位弋阳郡主李茉雯,倒是常年住在京城,一直受皇帝与李贵妃抚养,备受皇家宠爱。”

程不器冷笑一声:

“皇帝倒真是好算计,自家亲兄弟也信不过,留在京城的弋阳郡主,恐怕就是制约齐王的人质罢了。”

莫九千笑道:

“少将军好见识,确实如此。齐王痴情,只有一位正妃,生有一子一女。长子李越身体羸弱,虽受封世子,但怕是难以高寿,齐王的封爵将来恐怕还是要落在这位弋阳郡主驸马身上。”

程不器一时对这位痴情王爷也有些赞叹,倒是不亚于自己那老程爹。

“那这样看来,这位弋阳郡主未来的驸马爷,分量倒真是不轻了。”

莫九千点点头:“不错,而且这次比武招亲,还是皇帝旨意,并亲令工部于迎凤楼下建造比武招亲的擂台。”

“皇帝倒真是好算计,看这眼下的情形,即使对自己的亲弟弟,也是一点都不信任。想来齐王入京述职,也是他见不得藩地治理的太好,民心太齐,怕他生出什么异心,特意将齐王留在京城,算是软禁了。”

程不器不由地对皇帝的手段啧啧称赞。

“你说,这皇帝老儿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对咱们威王府这样,我如今不就是皇帝扣在长安的人质吗?”

莫九千摇摇头:

“这自然是不同,少将军留在长安,多半是自家原因,要走的话,皇帝是不敢强留的,他也留不住。”

“至于强留藩王在京,这种手段也只能是对付对付齐王罢了,对于咱们威王府,他是不敢的。威王不是齐王,北境更非齐国可比。”

程不器只是默然不语,因为皇帝让齐王束手,用的是人质这一招。

自己纵然可以一骑北上,诸多朋友也不至于威胁到自己,但柳茹玉自己怎么再放得下?

还有柳茹玉的家人,若是皇帝拿她使扣押人质这一招,自己又该如何破解?

齐王的例子就在眼前,难保哪一天皇帝不会突然抽筋,自己必须开始谋划一下。

人这一生,除死无大事,但程不器如今正值春风得意,只想着怎样好好活着,一切潜在威胁自己乃至所爱之人的危险因素,都要早早开始消除。

哪怕威胁到自己的,是当今的九五至尊。

......

二月初二,金龙昂首。

今年的第一次太学院讲学,程不器自然还是十分郑重。相比于年前那一次,如今程不器身上的伤势几乎痊愈,天气转暖,不必再乘坐马车,早早骑着踏雪乌云骓往太学院而去。

陆怀民到的更早,已经等在宫城外,现在他算是傍上了程不器这尊大佛,自然要时刻等着为老大带路。

翻身下马,陆怀民忙嬉皮笑脸地迎上来。

“程爷!您吉祥!”

程不器狡黠一笑,一胳膊夹住陆怀民的脖子,挟在腋下往前走着。

“嬉皮笑脸没个正行,是不是又在外面欠钱了?”

陆怀民嘿嘿一笑:

“不瞒您说,还真是,不过还是您程爷的名义请客。”

程不器没好气地白了陆怀民一眼,总觉得自己还是要吃他的亏,什么事经他的嘴说出来,没理也占三分理。这一次恐怕又是和那些个长安第一纨绔团的干部们,胡吃海喝了一顿。

“说吧,欠了多少。”

程不器故意摆出一副大款的模样,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当着陆怀民的面数着,均是五百两、一千两的面额。

年前祝亦瑶专程让护卫送了二十万两的银票进京,还说将一座新开银矿全部供给自己在长安开销,当时觉得多此一举,此时才觉得这位万事料为先的母亲,真的是有远见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