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玉肯定地点点头。
“她她她...太太太...太子都比我大，怎么生出这么大一个儿子的。”
柳茹玉故意瞪了程不器一眼。
“你个小呆瓜，谁说皇后是太子生母了。”
“那那那...那不是都...都说太子是嫡出吗？”
“太子是前德淑皇后所生，德淑皇后病逝之后，皇帝重新迎娶了当今皇后，太子便归在当今皇后名下教养。”
“那李焱就这么认了与自己同龄的皇后为嫡母？这也太荒谬了，皇家的事怪不怪啊。”
柳茹玉忙伸手捂住程不器的嘴，生怕他再乱言造次。
“当今皇后是德淑皇后的小妹，同父同母的小妹，是当今太子嫡亲的小姨，你说他有什么难为情的。”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皇帝家的事怎么这么乱，真是稀奇他妈给稀奇开门，稀奇到家了。”
柳茹玉看着怪言怪语的程不器，一时也不知该怎样管教他，只是回想起往事，长叹一声：
“其实嘉媛姐姐也是很好的人，只可惜走的早。”
程不器又打破了砂锅：
“嘉媛姐姐是谁？”
“前德淑皇后，闺名柳嘉媛，也是我的堂姐。”
程不器回想起皇后柳南雁的容貌，大概脑补了一下这位德淑皇后的样子，刻意点头道：
“想必德淑皇后，也是位大美女。”
柳茹玉知道程不器又在想花花肠子，轻咳一声：
“咳咳，你今天是怎么一回事，净想一些乱糟糟的事。”
“我哪有啊，这不就是看你们柳氏一族遗传基因好，女儿家个个生的花容月貌，确实都是大美女嘛！”
看着没正形的程不器，柳茹玉依然发不出一丝火来，只是听着他的言辞，有些难以理解：
“何为基因？”
程不器沉吟半响，找不到合适的解说，只能道：
“就是通过生孩子，传给后代的东西，比如样貌啊、身高啊这些，比如你们都说我有我娘亲的七八分容貌，这就是遗传了我娘的基因。”
“再比方说，我呢与你生个宝宝，那这个小宝宝，将来一定就是美丽帅气，那就是遗传了你我的基因。”
柳茹玉听见程不器不着调的话，一时羞急，嘟着嘴轻拧着程不器的耳朵：
“小坏蛋，你又在胡说些什么，什么生不生宝宝，害不害臊！”
“哎哎疼疼疼，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你还在胡言乱语，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什么夫人不夫人，我是你姨！”
“就是要改口，你顶多是我姐！”
“哎哎，轻点轻点，好姐姐你轻点儿......”
......
“各位团友，咱们干杯，提前预祝秦连长抱得美人归！”
程不器出了宫门，跟柳茹玉说清了情况，就跑到了醉仙楼赶场。
事先得到通知的陆怀民，早就召集了纨绔团的一众成员提前开庆功宴。
秦双怀听着程不器的预前祝贺，心中纵然想实现，还是觉得希望渺茫，一直愁眉苦脸。
陆怀民三杯酒下肚，已经是脸红脖子粗：
“老秦你莫要忧心，咱们有团长撑腰，大不了抢亲！”
程不器一个苦栗子打在陆怀民头上，一时疼的他龇牙咧嘴。
“说什么胡话，在座都是咱大周未来栋梁之材，怎能做强人所难、违法乱纪之事！”
“是是是，程爷您说怎么办。”
程不器早就在陆怀民提供的主题思想上，想好了计划：
“你不是说暗箱操作，你打算怎么个暗箱操作法！”
陆怀民狡黠一笑：
“所谓暗箱操作，就是让老秦稳稳进入最后一轮，但如何让老秦最后的对手，甘愿诈败给他，这倒是难题一道，我可想不出法子来。”
程不器手指叩一叩桌面：
“第一个问题，咱们长安城，可有哪家府邸的世家公子，是武艺高强，碾压一切对手的高手？”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程不器。
“让你们推举一人，都看我作甚？”
陆怀民缩了缩脖子，笑嘻嘻道：
“程爷，长安城哪有几个，是您老的对手？这还用找，这不现成的嘛！”
程不器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点点头：
“我倒把自己忘了，那现在第二个问题，老秦你要是赢了比武招亲，人家弋阳郡主会不会看上你，这也要事先想好，别到时候人家死活不嫁，那咱们全团可就白忙活了。”
秦双怀只是脸色为难，不知该说什么。
程不器心中已经大概有了判断。
“哎哟，这倒是为难了，那老秦你倒是说说，这位弋阳郡主喜欢什么，咱们先想想法子，让你在人家那儿博一番好感，打打预防针。”
秦双怀自然知道弋阳郡主的喜好，只是一直做不到罢了。
“这个我自然知晓，郡主自幼喜爱诗词歌赋，不喜欢舞刀弄枪，所以一直对我无感。”
“在座各位，可有擅诗词之辈？”程不器又将难题抛给了全团成员。
众人面面相觑，仍然一言不发。
程不器轻叹一声，“团长压力、责任大，政委也不帮忙想办法，还得我上啊！”
程不器想到自己脑海中还记得的那些诗词，挑一首合适的抄写给秦双怀，让他背熟之后，一口咬定是自己作的，想必应该没人质疑。
至于秦双怀所说的，弋阳郡主不喜欢舞刀弄枪，那是她没见识舞刀弄枪的作用与威力。
安排个场景剧集，来个英雄救美，这点小问题倒是好解决，只是人手有些不够。
威王府里的个顶个出手就要人命，自然不敢用。
眼前这一团的干部，身手没几个好的，演戏时要是演技不够穿了帮，那更是得不偿失，看来还得摇人。
程不器与陆怀民、秦双怀仔细商议定下了细节，散了伙各自去做准备。
陆怀民主要负责想办法安排暗箱操作，秦双怀要打听好弋阳郡主最紧要的人际关系，程不器要安排人手，分工明确。
程不器回到威王府，拿出一沓草纸开始写写画画，最终敲定了情景诗。
看着自己写的几个字，书法还有上辈子七八分功力，还洋洋得意一番：
“小爷这字，还真不赖！”
......
梁艺双虽然有梁青关这个当朝二品大员的武官爹，却不能随意给自己升职加薪，更不敢妄想嫁给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
凭着父辈的荫封在城防营谋到一个都统的职务，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梁艺双要是再多痴心妄想一分，就得被逼着早早嫁人了。
与其这样，她倒乐意天天在城防营混日子。
自打上次在烟雨楼，与程不器不打不相识之后，梁艺双时时都会想起这个武艺属实高强，但又有点不太正经的程家少将军。
可自己职位不高，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一直也不敢登门拜访。
有几次休沐时，梁艺双还假装成无意经过，在威王府周围闲逛，期望能跟程不器来一个意外相逢，但每次都是失望而归。
听说程不器在太学院跟人打了架，浑身是血地跑回了王府，梁艺双以为他受了伤，扣扣搜搜地拿出几两银子，买了几根人参须准备来探望。
走到威王府门口，梁艺双又想到程不器的身手、功力，太学院那些个软胳膊软腿的烂柿子，哪能伤的了他？
再低头看看手中的几根人参须，觉得自己这礼物属实拉跨，索性恶狠狠地嚼了人参须，闷闷不乐地又半路回家，结果流了一夜的鼻血。
父亲梁青关南下楚越未归，姐姐梁辛夷身份对外保密，平时不能随意回府，自己一个人实在闲极无聊，梁艺双可谓是觉得无聊到了极点。
甚至听到门外侍卫来报，禁军副统领岳开泽邀自己外出赏花，梁艺双一度还想应了岳开泽的邀约出去散闷。
但转念一想，自己哪是那等懂得赏花弄月的贵小姐？索性将脑袋往被子里一蒙。
“去去去，别来烦我！本姑娘哪儿也不去。”
“禀小姐，门外威王府的程世子来访，说是想请小姐一叙。”
“滚滚滚，说了别来烦我，谁来都不好...好...好使，好使，你说谁来了？”
梁艺双一骨碌从被窝里钻出来。
“回禀小姐，是威王府的程世子。”
梁艺双心中一乐，立时跳下床慌慌忙忙地梳妆打扮，可让程不器站在府外一阵好等。
梁艺双跑也似的走到府门前，悄悄往外探了一眼，看见程不器一身金丝绣边的墨黑长衫，抱着双臂靠在石狮子旁发呆，偶尔还扣一扣后脑勺。
“咳咳，让程少将军久等了，小女子倒有些过意不去。”
梁艺双整理一下仪容，作富家小姐态缓缓而行。
“好说好说，也就等了个把时辰！”
程不器双手抱拳对着梁艺双举一举，故意开口嘲讽等的久。
梁艺双倒没有听出程不器言下讽刺之意，反而满心欢喜，上来就开门见山：
“听说城内几家园林槐花盛开，程少将军是来邀我去赏花的吗？”
程不器一时被梁艺双的厚脸皮噎的说不出话来，强自镇定了下，心中暗想自己可不要被这傻姑娘给拿下了。
“咳咳，不不不，今日程某登门，是有要事想请梁姑娘相助。”
梁艺双倒也没有太过失望，转口就问道：
“程少将军有何事，用得着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手无缚鸡之力......程不器只觉得眼前这个憨姑娘，明着暗着是在讽刺那些读书人，反正她好像也不待见他们。
“梁姑娘说笑了，姑娘身居城防营都统高位，乃是长安城治安维护不可缺少的要员。”
“长安百姓都说，城内百姓安居乐业，可有梁都统不少功劳！就如奥斯卡.程尔德所说，长安城不能失去亦双，就像西方不能失去耶路撒冷。”
程不器一顿胡吹海扯，听得梁艺双如同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