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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致猜测了一番后,董魁主动将关于科考试卷案宗的信息,以无意泄露的方式,一点点讲给了董蕙儿,这些重要的信息随后也就顺利地来到了程不器手中。

虽然并不知晓此事如此顺利的真正原因,但程不器还是毫不犹豫地就展开了行动,他并不十分在意是否有陷阱在等着自己。

要查阅科举考试的试卷原件,首先就要做好暗探架阁库的准备。

这种事按照常理,尤其是程不器前世看过的一些电视剧,应该选一个暗夜无月的晚上,身着夜行衣,悄悄潜入进去。

但程不器偏偏要反着来,要大摇大摆地找到架阁库,在大白天进入其中,不然还要在夜间拿着火折子查看试卷原件,都还得对眼睛造成损害,这完全不符他横行无忌的行事风格,憋憋屈屈的更不合他的心意。

收拾利落之后,程不器并未乔装改扮,更没有刻意穿着夜行衣,而是大摇大摆骑着踏雪乌云骓,腰间挂着游龙剑,慢慢地就向皇城旁的夫子庙里驶去。

这座夫子庙,乃是大周开国之初所建,尊祭天下文学之祖,历来就是读书人心中的圣地。

夫子庙先后经过多位帝王修缮、扩建,如今已拥有了极大的规模。

夫子庙前三分之一的部分,就是一类寻常的小庙布局,用来让天下学生、士子祭奠、朝拜,属于开放区域。

转过两进官军把守的大门,进到夫子庙的后三分之二区域,才算真正进到了庙内。

夫子庙两道山门之后,就是以太学院为模板,建造的讲经释义的学堂,再往后三进院子,就是一座书香典雅的高楼,高楼侧开门与皇城相连接,可以直通太学院。

高楼内就是储藏一些珍贵的文学典籍、开派夫子原作手稿,还有就是历年科举考试之后,誊抄完毕的试卷原件,全部封档存于此处,以供后续查阅比对。

阁楼内的架阁库,就是专程开辟出的一方以供储藏科举试卷的阁楼。

其实架阁库空间有限,并不是每届科举的原件试卷都放在此处,只是近两届的短时间存放,过了一定期限就要搬至其他偏僻的地方。

程不器在夫子庙前翻身下马,吹了个口哨,通灵的乌云骓就马嘶一声,自行往回走去,他本人腰跨长剑,大摇大摆地步入了父子庙。

庙内有不少来烧香参拜的书生,有刚刚落第的考子,也有正踌躇满志的少年,俱是对着夫子相长跪不起。

庙内几乎都是书生打扮,突然被程不器这样一个腰跨长剑的武人闯进来,还有不少异样的目光。

只是看着程不器腰间玉带上的蟒蛇图案,这些有些见识的学子都知道来人非富即贵,不敢随意出言妄加评议。

程不器只是大致在前殿转了一圈,就绕过两道门往后找去。

刚开始的几进院落,四处都设有讲学的厅堂与亭台,用以供前来参拜的学子互相之间切磋辩论和休息,四处的环境也算是一步一景,假山小湖互相映衬,景观极佳,三三两两的学子聚在一起畅谈。

再往后走一段距离,进到此处的学子越来越少,环境也越来越安静,甚至在四处都有各色景观树的情形下,也难得有一声清脆的鸟啼,虽然有寂静优雅的韵味,却也让程不器感到心中多少有些怪异。

转过第三道门时,程不器总算又看见了人影,却并非是书生打扮,而是皇宫禁军的士兵,把守着三道并列的大门,都是能通往夫子庙后间。

程不器故意整理了一下衣衫,特意显露出腰间的玉佩,甩着膀子就朝着左手边的大门走了过去。

“太学重地,闲人免进,无关之人速速退去!”

程不器离着站岗的禁军士兵还有数丈距离,就感受到了明显的戒备之意,对方也早早就开声示警。

程不器这才想起今天觉得不会遇见什么陌生姑娘,所以没有准备脸上的疤痕妆容,标志着他身份的白玉面具也没有佩戴,看起来就是个面容俊俏的白面少年郎,而他腰间又配着长剑,让站岗的禁军士兵自然就戒备起来。

程不器下意识摸了摸面颊,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一手扯下腰间的白玉镶金边的程字令牌,甩动着走向站岗的军士。

“放肆!尔是听不见,还是胆大包天?竟敢擅闯禁地!”

看着程不器不听提醒,还故意不断靠近,另外五名禁军士兵也察觉有异,目光也转向了程不器,甚至都已开始将手搭在了刀柄上,有随时拔刀出鞘的样子。

“我看你等才是放肆,敢对本世子吆五喝六,你的脑袋不想要了吗?”

程不器也发出小霸王的威风,将手中令牌远远丢给刚刚喝止的禁军士兵。

“睁开眼看看,我是何人,也敢随意呵斥本世子!”

在场众禁军士兵确实在此地见过不少世家子弟,其中还不乏各亲王府的世子、小王爷,什么国公府的贵公子那就更是数不胜数,所以眼力劲儿绝对不差,只是从程不器的举止言行就猜出了他的身份非同寻常,立时也不再是之前那副趾高气昂的神态,几人聚在一起开始查看程不器扔过去的玉佩。

玉佩是上等白玉,用金边包裹,正面一个大大的程字,反面是威王府三字,白玉字形在光线下格外凸显,让在场一共六名禁军士兵一看之下,立时都是惊出一身冷汗。

威王府的名头,哪怕只是个叫花子也听说过,更不用说这些常年为皇家当差的禁军士兵。

而敢拿的出程字令牌的,不用说自然是威王府里极为重要的人物,当下威王世子程不器正在长安城内,眼前年轻人的衣着气质皆是不凡,不用多想,自然就是那位脾气极其暴躁,在长安城内凶名赫赫的威王府小王爷程不器了。

六名站岗的禁军士兵立时心中一寒,当即对着程不器并排跪下急忙参拜。

“我等不知世子殿下尊驾降临,有所怠慢不敬,万望世子殿下海涵!”

程不器并非是蛮不讲理的人,否则最初一开口就是直骂狗眼不识人了,所以此时只是略微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要回了自己的程字令牌。

“这里面是什么去处,怎么还有禁军在站岗守护?”

程不器明知故问,假意朝着内部张望。

“回世子殿下,这内里是皇家特意开辟的学院,供各位老先生讲学用的。”

“老先生讲学?什么先生讲学,还要禁军站岗?这学生,得是什么人。”

“少将军有所不知,一些有名望的大儒,都喜欢聚在一起辩论、讲书,同时也有一些翰林院的儒生,喜欢在此向各位有名的先生求教,其中偶尔也有皇家子弟,为了安全起见,同时防止不相干的外人进入,才特意派禁军在此守护。”

“那照你这么说,一般人还不让进去了?”

几名禁军士兵一时间面面相觑,不敢回话,不知程不器此话有何深意。

但其中一个脑袋灵活的,略加思考就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立时恭敬地一个请进的姿势。

“少将军说笑了,您身份尊贵,比之皇家子弟也不差分毫,当然不敢是一般人。”

程不器嘴角微微上扬,觉得眼前这小兵还算有点聪明劲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另外五人一见程不器的神态立时也反应过来,俱是附和道:

“少将军乃天潢贵胄,远非寻常世家子弟可比,这大周之地,您还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程不器摆摆手,假意客气推却。

“哎,你们这话可就有些不敬了,我不过是藩王之子,怎敢自称天潢贵胄?”

程不器也不多跟几人耽误时间,收好玉佩,一手扶着游龙长剑就跨步进了内院,留下六人有些惊魂未定般呆立在原地。

其实这六人短时间确实吓的不轻,因为六人虽然没有见过程不器本人,但他的名声实在太大,近来长安城内几起骇人听闻的案子,有几件与他无关?

单单只说当街格杀三皇子李宣的贴身护卫,这就足够目无王法,而前不久将堂堂忠毅侯当街五马分尸,更是让人胆寒,哪一桩哪一件不是无法无天。

世人都传程不器行事暴躁冲动、血腥残忍,稍有不如意就可能砍人脑袋,这六名禁军刚刚未认出他的身份时,语气神态也不够敬重,要是让他心中不快,随时都可能将六人就地斩杀。

刚刚就差点与死神擦肩而过,六人哪有不被吓的双腿发软的道理。

只是此时见到程不器大踏步离去的背影,六人缓过神来,又觉得程不器与传说之中,有一丝不同,至少没有世人传闻中的那等蛮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