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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韵泡在雾气腾腾的浴桶里,脸上噙着盈盈笑意。

霖画从听竹馆取衣裳回来,忙不迭洗净手伺候主子:“小主今日心情可真是大起大落。”

知她这是打趣自己,听者不好意思地收敛了笑意,娇嗔:“小蹄子,胆子肥了竟敢打趣我。”

“哟!小主的脸怎么越来越红了呀?”

“讨厌。”说罢齐韵便用指尖朝霖画洒水。

霖画灵活地躲过,打闹一阵过后,齐韵将她拉近自己,轻轻抚摸着霖画还有些肿的脸颊:“傻姑娘,你扑过来作甚,我都没打过你,偏偏今日让你受希妃欺负了。”

“小主,不碍事的,奴婢皮糙肉厚。”

“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让你再受欺负。”

“嗯,奴婢此生能遇到小主这么好的主子当真是死而无憾。”

……

兰若宫内却不甚太平,希妃刚回宫一小丫鬟端着茶水进殿伺候,却被她扬手掀翻,滚烫的茶水霎时泼了小丫鬟一脸。

那小丫鬟也不知是委屈亦或被烫疼了,眼泪汪汪却又努力憋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看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希妃不禁又想起齐韵,心中窝着的怒火瞬间窜至头顶。

果蕊见情况不妙急忙上前先赏了小玉一巴掌,又推了一下她的肩:“蠢货,连一壶茶都拿不稳还有脸哭,快滚出去别在这儿碍眼。”

小玉这时也不哭了,心里明白果蕊姑姑这是为她好,忙磕了个头悄声退下。

“娘娘您息怒,为个便宜货生气可不值得。”

“哼,你这是护着她吧?”

“哎哟!哪儿啊!奴婢是怕她脏了娘娘您的眼。”说着,已殷勤地跪在祝桃雨膝一侧为其捶腿。

“小东西,怪会哄我开心,起来吧!”她将她拉起来,“还不快重去拿一壶茶进来,要渴死我吗?”

果蕊进小厨房,见到一抹忙碌的背影,正是方才被打的小丫鬟小玉。

“姑姑,您是来取茶水的?给——我已经备好了。”

她笑眯眯地将托盘递过来。

果蕊垂眼略微看了看,只见托盘里不仅有消火气的菊花茶,还有几盘甜枣、蜜饯、桃酥之类的点心。

她接过,睨了眼前笑意浓浓的小玉一眼:“是个伶俐丫头。”

“全仰仗姑姑教导有方。”

祝桃雨喝了几口茶,又吃了些甜丝丝的桃酥,心情果然好了许多。

她抬眼望向果蕊:“看你一副欲言又止的可怜样儿,说吧!有何事?”

“娘娘。”

果蕊走近了些,祝桃雨却直接拉她坐到自己身旁:“咱们宫里就数你最伶俐,我今日闹了这般大的笑话,你肯定有了主意。”

“那奴婢便斗胆说了,其实今日之事错也不全在娘娘身上,本来皇上都打算轻拿轻放了,都怪那个洛妃从中挑拨才害娘娘受了责罚,在奴婢看来,齐嫔对娘娘您构不成什么威胁,当务之急还是得看好那个洛妃,她往日虽是个不言不语的,可心思之缜密无人能及,何况她又有了两个孩子。”

这时,果蕊突然跪地:“所以娘娘日后还是小心些洛妃吧!眼看璃昭仪越来越不受宠,宫中唯一能与娘娘抗衡之人便是洛妃,您若是树敌太多,最后得利的还是她。”

听了这番话祝桃雨有些脸红,回想近些日子自己果真太过毛躁火爆了些,不仅未讨到分毫好处,反而成了整个后宫的笑话,她像犯了错的小朋友般懊悔不已:“其实我也只是想借着齐韵耍耍威风,让大家能多信服我些,没想到……”

“哎呀!真是烦人。”祝桃雨娇嗔拍了拍桌面,未接着延续这个话题,内心却是真真切切的将果蕊的话听了进去。

此时御花园内的花正盛开的灼灼夭夭,宁岁巧从嘉德宫出来后正慢慢散步着往自己宫里走。

远远地见凉亭内站了两位妃子,余下宫女太监候在一旁。

待细细看,原是沈凝酥与方嫣。

她犹豫片刻走近行了礼:“二位姐姐安好。”

“岁巧,是你呀?快过来。”沈凝酥亲切地将她拉过来。

“方才在嘉德宫并未见到二位姐姐,原来你们是在这儿赏花呢!”

“你去了嘉德宫?”

“嗯——难道二位姐姐不知?今天希妃娘娘与齐嫔姐姐生出矛盾,还是去了皇上的宫殿调和的,宫里不少嫔妃都过去看了。”

“什么?”二人异口同声。

“看来两位姐姐当真是不知道,我还想呢——平日你们三人最为交好,若是知情必定会到场。”

“我清早便去了方美人宫里,还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还请妹妹细细知会。”

……

待听完宁岁巧的陈述,沈凝酥已气得牙根痒痒了:“希妃那个蠢货,平日嘴贱些也便罢了,居然敢欺负到齐姐姐头上,走,我们去找她理论去。”

几句话将余下两人吓得够呛,急忙追上去:“沈姐姐消消气,毕竟希妃已经被皇上责罚闭门思过了,你现在去也见不到她的。”

“是啊!姐姐,你还怀有身孕,可不能轻易动怒,当心身子。”

闻言沈凝酥噗嗤一乐:“你们还真当我这么不理智呀!我是准备去听竹馆看看齐姐姐,走吧!咱们仨一块儿。”

说罢,便往听竹馆而去,只可惜扑了个空,她院里的小丫鬟道齐小主并未回宫,方才倒是霖画姑姑回宫了一趟取小主的衣裳。

除了宁岁巧余下二人都是已浅尝风月的,自然知是何意思。

“那好吧!待你家小主回宫请你务必跟她说一声我们三人来过,让她若得空去我宫里找我。”

“是,沈小主。”

这时沈凝酥用团扇挡在额头仰脸看了看天色:“转眼快过饭点,我这肚子里还空落落的呢!不若二位妹妹赏脸去我宫里一块儿用午膳吧?顺便等齐姐姐。”

还不等她两拒绝,沈凝酥娇气道:“好不好呀?去呗去呗!”

因此二人也便不好拒绝。

大快朵颐后,三人坐在院里阴凉处喝茶。

宁岁巧笑眼弯弯地好奇盯着沈凝酥圆滚滚凸起的肚子看:“几个月了呀?”

“推算推算应是已经足了三月了。”只见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荡漾着为人母那满足幸福的笑容。

“怀孕……是什么感觉啊?顶着个大肚子痛不痛?”

宁岁巧明明问得一脸诚恳真切,可恰恰因她这一本正经的神情逗得众人皆笑了,即便只是在一旁伺候的太监宫女也觉着她可爱得紧。

“嗯……偶尔会觉着骨头酸痛,旁的倒也没什么,等你以后自己有了身孕便知道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宁岁巧眼神明显有片刻闪躲,最终却只是笑着掩盖了过去。

围绕着怀孕这件事三人又叽叽喳喳聊了许多,宁岁巧说以后沈凝酥的小孩出世了宫里便更加热闹,她小时候在府里时就很喜欢带小孩玩儿,哪怕是家里丫鬟小厮的儿子女儿也常常爱围着她转。

“那宁妹妹当真是孩子王了。”

“对呀!只可惜进宫后宫中小孩不多,希妃又脾气甚怪,我不敢与她打交道,更别说去她宫里与长公主亲近亲近,往日我也是个闹腾性子,如今竟也习惯了练字作画来打发时间。”

“那还不简单,等以后你经常来我宫里陪我带带孩子呀?正好咱们可以经常说说话。”

“嗯!”

“说起作画,我年前闲来无事画了幅江山美人图,只是总也画不好,索性搁置了。”方嫣道。

“你们倒是一个二个都文绉绉的,正好我攒了好多颜料墨条未用,都搁在书房里吃灰呢!若你两不嫌弃将它们拿去使了?”

宁岁巧下意识地想摇摇头,方嫣却粲然一笑对她道:“你不用跟她客气,她就是个十天半月也不踏足书房的人,咱们去看看?”

说罢,三人便说说笑笑地往书房而去。

这是方嫣第一次进沈凝酥的书房,她虽说自己不喜舞文弄墨,可书房里应有的东西也全都有,一本本书籍被整齐有序地放在书架上,各种笔墨纸砚在桌案上堆积如山,屋内并无鲜花绿植等活物,就连熏香炉子也不曾见,可见沈氏说的不假——她的确鲜少来此屋。

沈凝酥大手一挥让她两随便挑屋内的东西:“能多送你们些也算是让这些东西物尽其用了。”

因此宁岁巧也不再客气,站到桌案旁目光一一观阅着,忽然一张半旧不新的画像闯入眼帘,直令她心砰砰砰跳个不停,手心不停冒汗——这画中之人不就是当日自己在御花园偶遇的那个英俊小太监吗?为何他的画像会出现在沈才人的书房里?

这时她已经不敢细细的往下想了,只是急忙调整神色,犹豫着是该佯装未看见此画,还是神色自若地提起。

“我看这个好,不若送我了吧?”方嫣道。

顺着方嫣的声音看去,只见是一盏精致光亮的竹节镇尺。

“嗯!当真是不错。”宁岁巧朝方嫣走去,将她手中的物件接过来,颇感兴趣地将其举在临窗一面欣赏着。

她有意避开,因此站位是背对着书桌的。

待细细夸赞一番后,才转过身调侃那二人:“方姐姐的眼光还真是毒辣,这么精致好看的物件也不知沈姐姐舍不舍得送呢?”

沈凝酥扬扬手,豪迈道:“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宁妹妹你也快仔细看看喜欢什么,我恨不得你们将我书房全都搬空,才算高兴呢!”

三位又在书房有说有笑地逗留了好一阵子,最终方嫣拿了那竹节镇尺,又拿了三支羊毫毛笔,而宁岁巧则被沈凝酥强行塞了满满一盒金彩墨条和松烟墨条。

果然不出她所料,待她随后再看向桌案那个地方,余下被画得乱七八糟的纸还在,唯独那副画像已悄无声息地不见了踪影,仿若从未出现过。

从书房出来三人又在树荫下略坐了坐,宁岁巧借口说午后困倦想回宫小憩便先走了。

送走她,方嫣才声音低微道:“她应该是没看见。”

“不过是张男子画像,她又没见过这个人,即便问了我就说是随便画的就是,反倒我现在有些后悔当时将画像偷偷抽出藏到了袖子里,若刚进屋那会儿她已瞧见,再寻时却发现没了,还不更显得我心里有鬼。”

“可你已是皇上的女人,桌案上还摆放着旁的男子之画也是不妥,这么短短一瞬的功夫,你能眼疾手快将东西藏起来已是非常伶俐,即便她见了,东西已被你收起来,无凭无据,估摸日后她也不敢拿此事做文章。”

“嗯,她年纪还小,又不参与争宠,应该不是会使坏之人,只是毕竟她与我们的关系还不够亲密,小心驶得万年船。”

“姐姐言之有理。”

这时,方嫣也有些困意袭来,正准备告别,门口却传来太监通报齐嫔娘娘驾到的声音。

两人急忙喜出望外地迎过去。

“齐姐姐你还好吧?”

“我一切安好。”

“事发时沈姐姐与我正在我宫里,所以不知,还是在御花园碰到了宁才人才得知此事。”

“嗯,都过去了,没事,反正如今希妃被关了禁闭,我也不算吃亏。”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看着齐韵脸颊还有些红扑扑的娇羞,俨然不像刚经历过打闹的人,再加上方才齐韵宫里丫鬟说的话,沈凝酥与方嫣皆心知肚明她与皇上定是感情升了温,此遭也算因祸得福,因此不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