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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揣测花月吟使何手段复宠的闲话渐多,梵昭也不是傻子,亦知自己近日对于花氏可谓上瘾,实不合常理,已着人去暗中查此事。

嘉德宫偏殿内,一探子跪在地上:“回禀皇上,那香卑职已送去宫外查验过了,确实只是如今京城内时兴的东西,未添加别的。”

座位上的男子闻此言皱着眉,心下愈加疑惑——宫里太医也是如此说词,按理来说若真没添加些旁的,以自己的自制力,不可能迷她迷得这般上瘾。

又念及过往与花月吟朝夕相处,自己又是念旧情之人,如今偶然再尝她的滋味,自然爱之恋之。

兴许……真是自己想多了?

他修长的双腿随意地搭在桌案上,决意不再猜疑花氏。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那人才走,孙九顺又带了个密探进来:“启禀皇上,十九门查出些进展了。”

“说。”

只见那密探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好的纸,毕恭毕敬地呈上。

梵昭接过,见上头是一男子画像。

不等他问,密探道:“此人正是十九门掌门人,门派里的人都唤他一声江爷,也不知此姓氏是否为杜撰。”

“此人是你亲眼所见?”

“是另一位密探所见,他将画像交于我后便在执行任务时身亡了。”

“是门派里的人发现了什么?”

密探摇摇头:“并无实证证明他是咱们派过去的细作,他自进门派后一步步走到如今位置也不容易,为了让那些人完全放下警惕,他为同门兄弟挡了几刀,后因伤口溃烂身亡。”

此刻,梵昭慵懒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下,随手拾起桌上白纸折了一朵小白花:“确定此人便是真正的掌门人了?”

密探跪下:“至少明面上是他。”

“咱们塞进十九门的密探一共有多少人?”

“共十三人,可真正能深入门派的,除了前久死去这一名,余下只有两名了。”

“让他们好好盯着,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是。”

待人走后,梵昭手上那朵小白花已完全折好,他将纸花送到烛台上烧了个干净,心绪繁杂。

画中之人好似在哪儿见过?可为何总想不起来……

再说前不久十九门还搞了个大动作,跋涉百余里去一县将当地贪官家劫烧了个干净,解救了二十来位被困的良家女子,劫了数箱金银,这事儿若非密探来报,自己还不知就在离京百余里的地儿居然有贪官狗胆包天至此,祸乱朝纲、欺压百姓。

他揉揉自己酸痛的眉心,那股落寞劲儿再次钻上心头,此事虽被压了下去,他还是少不了觉着自己这皇帝当得甚是失败,堂堂九五至尊,居然还不如一江湖侠客?

月上柳梢头,高真又捧着托盘往嘉德宫来。

洪广远远的看见他,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愁呢!”

“有何可愁?”

“为你而愁。”

高真听了这话,上扬的嘴角耷拉下来:“皇上今儿个心情不好?”

“是,就连晚膳也没用几口。”

“哎!这可如何是好,这几日皇上好不容易日日踏足后宫,我这簿子上的记录才刚变得好看些。”

这话洪广回答不上来,高真则接着打探:“那依公公你的意思,我还进去不进去?”

两人正攀谈着,下一秒梵昭已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参见皇上。”齐齐道。

“你来啦?”

“是,不知皇上今夜想翻哪位小主的牌子?”

梵昭连托盘也未看一眼,道:“去方美人那儿吧!”

此回答令人感到有些意外,左右高真因此不再为难,喜笑颜开,而洪广则速速差人备好布辇。

八月初的天气虽仍炎热无比,到了夜里总归是好些,越往邀月楼方向走,林木越多,随之而来的凉意将梵昭心内的烦躁抹平了许多。

“方美人的宫院有些偏了。”

“是,相较旁的小主的居所确实偏了点儿。”

“是母后安排的?”

“奴才记着上年一块儿进宫的五位小主的居所、奴仆等一应事宜都是太后娘娘料理妥帖的。”说到这儿,洪广又担心冲撞了,补充着,“不过邀月楼远离喧嚣,倒也宜居。”

沈凝酥与方嫣交好,如今沈凝酥又怀着身孕,他担心她来邀月楼找方嫣的路太远了不安全,本来心里盘算着将方嫣挪到朝云宫偏殿,可听洪广这么一说登时改变了主意。

沈氏娇俏闹腾,方氏温柔恬静,分门别院的住也未为不好,且自己往来于两座宫殿也方便些。

因此他点点头不再说话。

布辇停在门前时,将在廊下守夜的小太监吓了一跳——深更之时,皇上怎会突然至此?

他正准备通传,却见梵昭摆摆手示意他噤声。

梵昭只淡淡看了小太监一眼,小太监立刻心领神会,指了指浴房。

于是梵昭放轻了脚步朝浴房而去。

刚推门,隔着屏风里头传来尽梅的声音:“不必添水了,小主沐浴也快好了。”

未闻得有人应声,只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尽梅狐疑地转身看,也吓了一跳。

还不等她接下来的动作,梵昭也示意其退下。

因此梵昭便接替了尽梅的活儿,轻轻柔柔地为方嫣揉捏肩膀。

虽放缓了力度,男儿与女子的手掌大小终究不同,方嫣惊得一激灵,转身看清来者,双颊立刻红扑扑的,就连耳尖也挂上嫣红。

她站也不是,接着泡澡也不是,双手环抱胸前,娇娇地唤了一声:“参见皇上。”

“吓着你了吧?”

“嗯……今夜皇上翻了妾身的牌子?”

“是。”

见她疑惑地皱着眉,梵昭觉着眼前的小女子颇有些可爱,解惑道:“朕来得匆忙,所以没让敬事房先过来知会你。”

“嗯。”

许久未见皇上到自己宫中,方嫣既激动又有些羞涩,咬着下唇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倒是梵昭见一向温柔似水的女子如此娇羞妩媚,兴致大发,招呼她过来接着为她揉捏肩膀,温热掌心游走于冰肌玉骨间……

小厨房内,尽梅一边往炉子扇风,一边打瞌睡。

“姑姑若是困了便去休息吧!这儿有我看着便成。”

一小丫鬟钻进厨房里搬了个小凳子坐到尽梅身边。

看着她机灵讨好的样儿,尽梅笑笑:“小主许久未侍寝了,也不知那儿何时结束,我得守着这水壶。”

“若是里头叫水我送便是,姑姑昨夜也睡得晚,这么熬着当真伤身。”

听了这话尽梅生起提防,眼前这位名唤月牙的小丫鬟生得俊俏,尤其一双媚眼水灵勾人,今夜她似乎用心打扮过,发髻上叉了一枝娇嫩小巧的茉莉花,似有若无的馨香淡淡飘来。

尽梅未将脸面撕破,神色到底是有些不好看了:“你在这儿左右也帮不了我什么,自个儿歇下去吧!若用得到我会唤你。”

“是。”

翌日清晨梵昭离开得早,走至院中见一小丫鬟正在院中浇花,她衣着一身白色宫装,布料上头还有浅绿色山茶花刺绣点缀,虽不华贵,却清新脱俗,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月牙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佯装被吓了一跳,又规矩地行了礼,眸子矜持又似乎略含深意地与梵昭对视了一眼,而后仓皇收回目光,双颊粉红、娇羞无比。

“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奴婢名唤月牙,姜月牙。”

“名儿是个好听又好记的,长相也不辜负了此名。”

“多谢皇上夸奖。”

这一幕,落进刚从寝殿出来的尽梅眼中,她颇为瞧不上地翻了个白眼,又转身回寝殿。

“怎么又进来了?”方嫣从镜中抬起头来。

“小主,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昨儿夜刚侍寝后的方嫣心情正好,听了这话忍不住噗嗤一乐:“在我面前你还何须弯弯绕绕?但说无妨。”

“方才奴婢看到皇上正在院中与月牙攀谈。”

“他两正巧就碰见了,说几句话也无可厚非。”

话虽如此说,可方嫣也清楚能让尽梅将事情报到自己跟前,必定不会这般简单。

“奴婢总觉着月牙姑娘似乎动了春心,昨夜小主正在侍寝,奴婢守着炉子,她打扮得鲜亮地进小厨房说可帮我守着炉火让我去歇息。”

方嫣心头一紧,虽说她对梵昭称不上感情多深厚,可自己眼皮底下的婢女生出这般心思,她始终不快。

“以后你多盯紧些她,皇上来了别派她到咱们跟前干活,更别让她常常外出去旁的宫院。”

“是。”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忽闻得外头传来沈凝酥娇娇俏俏的笑声:“都日晒三竿了,方妹妹还不起床吗?”

人未至,话音渐近:“我来你这儿讨口茶吃,不知妹妹给不给?”

下一秒,珠玉帘子被掀开,沈凝酥带着清絮进来了。

恰巧方嫣也刚从寝殿转出来,迎面见着她,笑着打趣:“茶我这儿管够,只是你可不能嘴太刁,若是嫌不好,我可不伺候了。”

“听听你家小主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的嘴何曾刁过?”

“也怨不得我家小主如此说,奴婢还记得前些日子沈小主喝了我家小主用去年雨水泡的茶,总说可惜了那好茶叶落进了粗人手里。”尽梅笑答。

“瞧瞧瞧瞧,主子机灵,她手底下的人更是了不得,清絮你还不学着些。”

“也不怪清絮不学,都说仆随其主,清絮是个聪明姑娘,只可惜跟错了主子。”方嫣调侃。

“罢了罢了,我说不过你,快快给我倒杯好茶来。”

二人落了座,方嫣端详着沈凝酥的神色:“姐姐昨儿个没休息好?怎么脸好似水肿了?”

“近些日子想事情想多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夜里又猛灌了好多茶水,起夜了好几次,再说我肚子里这个也开始不安生了,时不时在肚子里动。”

“那姐姐还得以身体为重啊!什么事儿能如此重要,令你思来想去难以入睡?”

“不过我瞧着妹妹的脸色倒是容光焕发,看来皇上翻牌子才是美容养颜的利器呢!”

“姐姐就别调侃我了。”方嫣脸颊微红,有些不自在。

此时,沈凝酥环顾了殿内一眼,对尽梅道:“我与方小主说说话,暂时不用伺候,你带着她们撤下吧!”

“是。”尽梅看了眼自家小主的眼色,柔声回应后退下了。

如此,殿内便只剩了沈凝酥与方嫣二人。

这时沈凝酥从袖中掏出一张画纸,上头是一把坠着坠子的折扇。

“这个东西你可眼熟?”

方嫣接过,盯着画细细想了想:“没印象。”

“你再仔细想想?”

闻言美人双眸紧皱又回想了许久,却仍然毫无头绪。

于是沈凝酥又从袖子里抽出另一张画纸,画纸上赫然展现出一太监跪在花园小径的场景。

“那个自称是花圃太监的人?”

“对。”

“可我真记不起来了。”方嫣摇摇头,“不过姐姐你怎的突然查此物?”

沈凝酥闻言只得将事情来龙去脉全都叙述了一遍,惊得方嫣一愣一愣的:“怎么又牵扯出一个宁岁巧?这事儿会不会只是巧合?”

“清絮倒是记得当日花圃太监身上的坠子,可她也猜只是巧合,所以这几日我也未来惊动你,可左思右想,越想越觉蹊跷。”

“姐姐别丧气,一会儿叫尽梅进来问问。”

不多时,尽梅被叫进殿内问话,她素来是个心意之人,果然确定花圃太监佩戴有折扇,扇柄下还吊了个坠子。

事情因此陷入迷雾里。

“若是宁才人也牵扯到其中,那便可怕了。”

“宁才人与花月吟向来没有什么交集,怎么身上会有那小太监的东西。”方嫣思索着。

听着两位小主的推测,尽梅想了想,大胆提议道:“若是日后再见宁小主身上仍佩戴着此坠子,不妨直接问问这坠子的来历?”

闻言沈凝酥眼前一亮,点点头:“也只得如此了,若她说得一清二楚,说不定真真只是巧合,若她与花氏有牵连,刻意在我面前露出这坠子,必然是想引着我入局往下查,至于是个什么局,到时只得见招拆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