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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近几日好像脸上的笑容多了些,果然松露山就是养人,难怪皇上将太妃们都安置在此养老。”

“什么松露山养人啊!是心境不同罢了。原来我在宫里时总觉着自己像是被困在笼中之鸟,自然郁郁寡欢,如今却不同了,这儿远离皇宫纷争。”

“小主当真就这么不喜欢皇宫?”

“你不是我,你不懂,若你有个视自己为空气的皇上表叔,你也会难过的。”

意识到自己提及了小主的伤心事,荷露急忙扭转了话题:“自古以来不都是时兴重阳放纸鸢的吗?也不知一会儿能不能放?”

“今儿早上天气还不错,方才却阴了下来,兴许天气不好便放不成了吧!”

“那也太可惜了,奴婢记着小姐原来在家里的时候很喜欢放纸鸢。”

“是啊……”

咚咚咚——门外忽传来敲门声。

“谁?”

“宁才人安好,我是云深,方才宁才人离席得早,菊糕还未上桌,师傅特意让我送一盘过来。”

宁岁巧亲自去打开门接过糕点,道了谢,那云深正准备离开,宁岁巧忽想起什么,问道:“敢问小师傅还有没有可供香客居住的空房?我身边的婢女荷露也累了,想让她也歇息歇息。”

“自然是有的,隔壁这间就是,荷露姑娘请随我来。”

一旁的荷露听了这话有些意外,又有些欣喜,毕竟方才上山小主尚且有一半路程是乘坐布辇的,也已累得不行,而自己全程都靠一双腿,说实话当真是想好好歇一歇。

“小主?”

“别扭扭捏捏了,你且去歇着去吧!我还能不疼你?”

“多谢小主。”

因此屋内便唯余了宁岁巧一人,她尝了几口菊糕,味道不错,而后也钻进了被褥里。

心里胡乱回忆着这些天发生过的琐事,又兼身子乏累,不知何时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沉,她朝北窗望去,只见雨滴三三两两从瓦檐往下滴,树叶上也盛了晶莹剔透的水珠子,可见方才是下过一阵雨的。

推开房门,只见廊下寂静,荷露屋子的门依旧关着,此时再回床也无了睡意,因此便独自在院中散步,看那北窗正对着的拱门外绿草如茵,好奇心大起,沿路朝那方而去。

复行数百步,视野开阔了起来,这是一处平地,再往前有一条不明显的下坡小道,两侧杂草丛生——约莫是下山的小路。

忽而她听得前方有动静,似是有人极小心翼翼地踏平枝桠而发出的响声。

宁岁巧一时受惊,转念一想此处是道观,何况山脚下还是行宫,若是寻常猎户樵夫怎敢至此造次?

在猎奇心的驱使下,她提起裙摆,蹑手蹑脚地朝丛林走去。

突然那丛林里有东西一蹿,跑得老远——原来是只兔子。

她心底松了一口气,看到地面枝桠上有血痕,又突忆起那兔子后腿好似受了伤,有个不小的血口子,不知是被野狗亦或是旁的什么所伤。

自此处到山脚,是鲜少有行人会途经的,兔子若越往下跑,则获救的机会越渺茫。

若是往上跑,说不定还能遇到道观里的道士,被她们所搭救。

且一只受了伤的野兔在山林里跑是跑不了多远的,等待它的必定是被旁的动物猎食,或是死于腿疾,自己何不搭救了它?

想到这儿,宁岁巧又沿着野兔跑过的痕迹接着往丛林更深处寻。

兔子生性胆小,何况又不是家养着的,只怕自出生至今也未见过人。

宁岁巧愈发寻它,它愈发逃跑得厉害了起来。

也不知沿着它走过的痕迹寻了多远,宁岁巧鞋袜已粘上厚厚一圈泥,她精疲力竭地靠着树干歇息了一会儿,正准备失望而返,不想前头不远处又传来兔子钻枯枝的声儿。

她屏住呼吸,看着那毛茸茸的一团,心底忽然生出了势在必得的劲儿。

一鼓作气飞扑了过去……

兔子虽是反应比人要灵敏得多,奈何它脚上有伤,想逃已经来不及了,竟还真被宁岁巧给按在胸前。

宁岁巧尚且来不及开心,紧接着感受到一阵疼,连人带兔齐齐沿着陡坡朝下滚去。

……

再次醒来时她已跌落进两陡峭山脊间的深峡里,浑身上下疼得厉害,衣裙染上了好多泥巴,破烂不堪。

“幸而兔子没被你压死。”

身后传来声响。

她惊惧万分回头,待看清那人时松了一口气,结结巴巴道:“居……居然是你?”

“若不是我只怕你要惨死在这深峡里了。”

“什么意思?”

“皇上的妃子就这么笨的吗?”他反问。

宁岁巧听后气急败坏,指着江恙满脸防备的问:“你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我先前不仅在御花园遇到过你,而且你还将自己的折扇遗落在我宫里?”

“你猜?”

“你……你该不会是爹爹的死对头派来害我的吧?”

一想到这儿,宁岁巧又开始紧张,急得双腿打颤险些站不稳。

她的一番话和举动将江恙逗笑了,于是故意板着脸朝宁岁巧步步逼近。

宁岁巧急得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别过来,我祖父可是国舅爷,我姑奶奶是当朝太后,我表叔是当今圣上,你若动我一根汗毛,日后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江恙因此笑得更欢了——这小姑娘可真有意思,自己还什么都没问,她便叽里呱啦如同倒豆子一般将自己家世抖落了个干净。

“你若还想活命的话还不速速将我送走,我必定不会将遇见你之事说出来,你放心吧!我可以用自己的身家性命起誓。”

“咳咳。”江恙清了清嗓子,唇角微勾,“我不要你的身家性命。”

“那你要什么?”

她稍微冷静下来,仔细盯着江恙,如今他怀里还抱着那只受伤的野兔,也不知他施了什么巫术,那兔子在他大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下异常安静,甚至还用小爪子蹭了蹭他的衣袖。

能让野兔如此亲近……想来……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吧?

“只要你愿意放了我,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当真?”

“自然当真,我有钱,我是宁府嫡孙女。”

江恙闻言哑然失笑,眼底似盛了无数星光,一时间竟令宁岁巧挪不开眼。

他看向痴痴的她,步步逼近,直至将她堵在角落,退无可退。

“我不要那些。”

“那你要什么?”

他的唇慢慢凑近女子嫣红脸颊,仿若又回到了那夜客栈后院……

却在快亲到一块儿时戛然停止,伸手柔柔地抚摸了一下宁岁巧红唇:“我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