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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观内已乱成一锅粥,荷露担惊受怕地跪在太后面前,连哭都不敢哭出声。

搜寻宁岁巧的太监几番进出,皆报一无所获。

太后气得掀翻了茶盏:“蠢才,一群蠢才,连个主子都看不好。”

一旁的清弘道长连大气也不敢出,毕竟是自己下了帖子请这群人上山的,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自己作为东道主难逃其咎。

“她让你去睡你便睡得如同死猪一般?自己主子何时不见了都不知晓,到底是你伺候她还是她伺候你?”

“太后娘娘息怒,奴婢知道错了,若小主回来,要打要罚奴婢都受着,若是小主不回来……”

“住口,你这是咒她?”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荷露不断地磕着头,额头已红肿了一片。

余下之人看着眼前丫鬟的惨状,又是气恼又是可怜,无人敢上前劝。

“太后娘娘,宁才人回来啦!宁才人回来啦!”云深顾不得礼仪周全,飞奔至院内。

跟在她身后,是被另外两个女道士搀扶着的宁岁巧。

众人忙迎出屋外。

一向母仪天下、临危不乱的太后此刻却哭了出来:“我的儿哟!怎么伤成这样?快过来让姑奶奶好好看看,幸而你没出什么大事儿,否则我该如何向你父亲母亲,向你祖父交代啊!”

本来此刻宁岁巧泪已哭干,被太后这么一惹,又忍不住委屈了起来,抽噎着:“祖母莫担心我,我不过是抓这只兔子时不小心摔了一跤。”

说罢,还不忘急忙将怀中的小兔递给太医:“恳请太医务必要将它医治好。”

“是。”

那太医接过,其实心下有些为难,为人治疾他是在行的,可医治一个畜生该如何下药?

若是下得多了药死了那兔子,又如何向宁小主交差?

“别光顾着那兔子,你呢?你如何?”

太后双手搭在宁岁巧胳膊两侧着急询问,目光将她浑身上下瞧了个遍。

“瞧瞧,这衣裙全都湿透了,小手小脸也脏到不行,快去换身衣裳吧!”

说罢,微微咳嗽,那太医立刻垂眸不敢多看一眼,正准备行礼退下,太后接着吩咐道:“看来岁巧伤得不轻,你是不便医治了,快去行宫将医女召来。”

“姑奶奶不必如此折腾,总归咱们今日都是要下山的,一会儿岁巧换了衣裙先回行宫便是。”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哀家如何还待得住,索性一起提前下山好了。”

另一边,宫人已备好热水,由荷露伺候着宁岁巧沐浴。

看着她衣衫褪去后又是红肿又是擦伤的痕迹,荷露只觉触目惊心,眼泪便又不知觉间流了下来。

自已朝自己脸上扇巴掌:“都怨奴婢不好,都怨奴婢是个马虎的,竟一时间没跟好小主,害得小主伤成这般。”

“不怨你。”宁岁巧急忙去抓住荷露的手,“你比我大上几岁,素来都是个稳妥的,如今怎比我还要沉不住气,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小主。”荷露拥进宁岁巧怀里,“奴婢真是该死,你打我骂我吧!如此奴婢心里还能好受些。”

“瞧瞧,又说胡话了,自小都是你陪着我长大的,我视你如亲姐姐一般,怎舍得打你骂你?而且今日之事也的确不怪你,即便你在我身旁,我也是铁了心要去救那只兔子的。”

想到在深峡里发生的事儿,宁岁巧倒吸一口冷气——幸而荷露未跟着,否则私自与外男相处这许久,又肢体上少不得有了些触碰,可是天大的事儿。

若是让她知晓了,她只怕要憋在心里急得团团转。

思绪翻滚,宁岁巧忍不住噗嗤一乐。

“小主,怎么了?”

“没什么,日行一善,我今日的福报也算了了。”

“都这个时候了,小主还有心思想这些。”

“好了,快点伺候我沐浴吧!莫让太后和太妃们等急了。”

……

下山途中,清弘道长带着徒弟送了一段又一段的路,太后拒她道:“好了,就送到这儿吧!本来此事是意外,与你无关,你若再这般提心吊胆的缠着哀家,哀家便要将火气全都撒到你头上了。”

“只要能让太后心气儿顺了,我挨骂受训也是值当的。”

“莫再多言,回吧!回吧!”

“那……老身便真带着徒儿回了?”

“快走快走,待日后哀家再来吃你的茶。”

“老身恭送太后,恭送诸位太妃,恭送宁小主。”

太后朝清弘摆摆手,转过身来闭目养神——若是让她提前知晓今日上山会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她是说什么也不能迈上通往青松观的第一步台阶的。

“太后,宁小主她……”海云心中疑惑重重,忍不住低声开口。

却被太后一个眼神给警告得将后头的话憋回了肚子里去。

“哀家要闭目养神一会儿,有什么事儿回宫再说。”

“是。”

至行宫后,在太后的吩咐下,诸位太妃四散回了自己院子里,唯有一医女在悉心替宁岁巧身上的伤口上药。

那宁岁巧本就是千娇万宠养大的女子,什么时候受过这般多的皮肉之苦,忍不住疼得龇牙咧嘴。

“该!也不看自己是个什么人儿,若是你从小有个习武的爹爹,自己也有些三脚猫的功夫傍身,你救只兔子哀家也只会称赞你是个心地善良的。”

“可你自己本就柔弱不能自理,何苦为了个畜生将自己伤成这样?”

“就该让你好好吃吃这苦头,以后才知要保护自己,将自己的安危放在最前头。”

此刻,医女已涂抹好药膏退下了,带着荷露一块儿到廊下叮嘱她该如何伺候小主用药。

海云也便识相地跟着退了出去。

屋内唯余她祖孙二人。

被骂了的宁岁巧也并不生气,笑嘻嘻地往太后跟前凑:“姑奶奶教训得好,姑奶奶教训得妙,岁巧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啊!”太后伸出手不轻不重地揪了揪宁岁巧耳朵,“小滑头,哀家且问你,你如实交代,这伤……是怎么来的?”

“什么怎么来的?就是摔的啊!从山上滚了下去。”

“看这伤势滚得还不短,跌得还不轻。”

“是,都快滚进山峡里了,幸而被一个大石头给拦住了去路。”

“真就这么巧?”

“真就这么巧。”

“按理来说那你应该很快便回青松观了才对,为何在外逗留了如此久?”

“多久?”

“多久?你竟不知是多久。”太后气不打一处来的。

宁岁巧挠挠头,懊悔自己差点儿说露馅:“今儿雨下得太大了,我又看不清天色,再加上摔伤只顾着哭,脑袋早已如同浆糊一般。”

“当真?”

“自然当真,姑奶奶您老人家还信不过我吗?”宁岁巧嬉皮笑脸地挽住太后撒娇,这才将太后心中疑虑消除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