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毅的手机和玩具都收起来了，他在外面等顾嘉衡和时清，无聊到抠手手。
突然他感觉门又被打开了，他抬头，看到顾嘉衡把时清连同被子一起抱了出来。
小毅：(⊙o⊙)这样也可以啊！
那顾老师连小叔叔都可以抱动，我就更不用说了，好吧，我不适合用这种方法。
他蔫头耷脑的跟在顾嘉衡后面，一起进了他的房间。
时清的确实在装睡，但是他没想到顾嘉衡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就把他抱了过来。
他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满脸都是红，气得。
“怎么回事啊你，顾嘉衡，你没看到我在睡觉吗？”时清先发制人。
顾嘉衡不为所动，“已经到了昨天约定，时清，是你起晚了，不要耽误小毅的学习。”
小毅抱着练习册站在门口看得正欢，听到顾嘉衡叫他，啪嗒啪嗒跑了过去，“顾老师。”
时清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似乎是没想到他们两个这么快就站到了同一阵线去。
“按照昨天说的，你可以做你的作业了，我上午给小毅补课，下午看你不会做的题，连带课本上的知识一起讲一遍。”
顾嘉衡拉开座椅，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你还记得昨天的豪言壮语，对吧，时清小天才？”
时清想起来了。
昨天他放下豪言壮语，说一定会在这个月内完成寒假作业。
也就五六本练习题册，三篇文言抄写，十页英语作文抄写，以及一系列大大小小的作业，而已。
时清眼前一黑，想把昨天的自己打死。
“做，做就做，我还怕你不成！”
桌子很大，可以放得开他们三个人，时清坐在另外一边，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自己的笔。
顾嘉衡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把手上的笔借给他，自己又拿出来了一根。
时清翻开练习题的第一页，三个选择，五个填空……基本上都不会做。
他过来的这段时间是真的没有学到什么，他学到的那一点也不支撑他完成第一页的练习题。
没办法，他开始去翻课本。
可能因为不是在教室里，他的抵抗能力高了很多，至少没有一翻课本就有要睡觉的欲望。
顾嘉衡对时清的学习状况是有一些了解的，不是很稳定的年级倒数第一。
如果他考试的时候正常发挥，那就是倒数第一。
但是他的运气还不错，他兴致上来了，每科蒙上几个选择题，也能拿个倒数五六当当。
因此顾嘉衡对他翻课本做题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的情形落在小毅的眼里就是双标了。
小孩子憋不住心事，他直接就问了出来：“顾老师，为什么我做题的时候你不让我翻课本，但是我小叔叔就没关系。”
他这个问题，问的空气沉默，问的顾嘉衡哑口无言，问的时清没脸见人。
“……”
顾嘉衡总不能告诉他，因为你小叔叔在这方面比你还差的远吧。
那他以后别说来时清家了，想和人说句话都难。
他张了张嘴巴，选择了大人糊弄小孩常用的话术：“你乖乖做题，你小叔叔的事情先放一边别管。”
“奥。”小毅就低下头做题了。
顾嘉衡给他讲的是复习课，但是会自己给他出难一点的复习题。
小毅想要解开这些题还有一些时间，他扭头去看时清。
时清举着这边的练习册书页，半个脑袋都快埋到了练习题里，从顾嘉衡的角度，还能看到他红透了的耳尖。
时清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注视，扭过来 狠狠瞪了他一眼，眼里稍微带着些水光，看过来的眼神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顾嘉衡举手表示投降，他才把头转了回去，下笔的力度大到快要把纸张穿破。
而到了下午，顾嘉衡才真正认识到，学习对时清来说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
顾嘉衡勉为其难才同意了他用胶带把眼皮贴上去的建议，但是这个方法对时清一点用都没有。
他的眼皮子该掉还是掉，就连胶带也阻止不了。
但是只要一把课本拿走，顾嘉衡也不再讲题，他的睡意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顾嘉衡：“……”
时清的痛苦看起来不像是假的，为此，顾嘉衡还特地去找了时大哥求证这件事。
“是啊，老二他从小到大就这个样子，找了不下一百个补习老师，一个说的比一个神，就是没有一个成功的，我们也就不对他的学习有要求了。”
顾嘉衡从他的嘴里，听到了时家对时清学业如此‘放纵’的真相。
知道了这件事的顾嘉衡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人，也没想到这种人就在他旁边。
顾嘉衡对时清的要求本来就不高，现在更是一降再降，降到了时清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的程度。
……
系统后台也不知道怎么判定的，似乎是把顾嘉衡对时清学习的头疼，也判定成了时清对他的欺负，进度条涨了一大截。
时清：也行吧，就是把之前计划里的小侄子换成我自己了呗。
进度条好像在随时随地嘲笑这个他学习不下去的事实，时清赶紧把它关掉了。
越是不被看好，时清越是想做出来成绩给别人都看看。
“顾嘉衡，我跟你说个事。”
这天，时清单独把顾嘉衡拉到了自己屋子里。
他坐在床铺上，顾嘉衡倚靠在椅背上看着他，“怎么了？”
时清有些不好意思，怎么越想越像给顾嘉衡下套一样？
白皙的脸上泛起一层红晕，他清了清嗓子，“顾嘉衡，如果我在你的教导下学习进步，就可以互相和对方换取报酬，怎么样？”
顾嘉衡的眸光一变，问他：“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哎呀，你别管这个。”时清打断他，“你就说行不行吧，不行我就去找别人了！”
很拙劣的激将法，但是顾嘉衡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上当了，他怕时清去找别人，和其他人做这样的约定。
“可以，至于报酬是什么，之后再说。”
时清松了一口气，斗志也跟着上来了，“你就等着吧，我的成绩一定会上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