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的嘴也是会肿的，尤其是有一个不懂得控制力道的恋人在。
不过时清还是很满足的，他抱着顾千山亲了最后一口，然后就钻进了手绢里。
这让顾千山的手扑了个空。
他也知道刚才自己做的过分了，什么也没说，催着船夫再划快一点。
顾小二按着他少爷的吩咐，先自己去吃了一顿，然后把他要的东西都买好。
他等在江头，怀里的点心还热乎着，互相暖着也不觉得冷。
船停在舟头，他第一时间看到了顾千山，“少爷，我在这呢！”
顾小二和一个活泼的土拨鼠一样蹦跶着叫唤，顾千山脚步一顿，突然就不想过去了。
“哎，少爷，你这嘴是怎么了？”顾小二趁着月色一看，这可不得了。
他家少爷的嘴巴红通通的，好像吃了辣椒一样，嘴角还有一个小口子，不知道是在哪磕到的。
“别瞎喊叫。”顾千山看他一眼，“我没事，回家吧。”
顾小二跟在他身后回了家，他还是像往常一样想和他少爷一起进屋，却被顾千山无情地关在了门外。
“我这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房门都关上了，顾小二转身，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小林哥。”
顾小二被管家告诫过不要再和顾小林靠得太近，已经许久没看到过他了。
人许久不见就是会变得陌生。
顾小林每天只能待在府里做着固定的活，不像顾小二一样随时随地都可能和顾千山一样出去。
看到顾小二不和之前一样同他热络，顾小林也不觉得奇怪。
这次过来是碰碰运气，没想到就真的被他碰上了。
顾小林脸上带着些笑：“小二，我可真羡慕你，也不用做什么事情，跟着少爷出去玩就好了。”
以往他这样说，顾小二都会对他大吐苦水。
顾小林面上带笑地听着他埋怨那些很轻松的事情，心里都嫉妒到快要发狂。
他这次依旧是摆出倾听的模样，顾小二却只是摇了摇头，“少爷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我都搞不懂他想做什么。”
顾小二说完这一句就走了，留下若有所思的顾小林。
顾小林和一个人换了夜班，他怀揣着这个从顾小二那探听过来的消息，走到了后院一个小狗洞那里。
这洞口两三个拳头大小，通常被一块石头堵住，是顾小林好不容易发现的一个地方。
顾千山知道来的太过轻易他们也不会放心，还曾经让管家放话说要把这里填补好。
因为一系列事件，这才不了了之，只用了石头填上去。
顾小林上次传完消息，自觉不会有人来这里看一块石头，方便下一次传消息，他也没有把石头埋得很深。
可他今天拔了拔，那石头却纹丝不动。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经过这里的人尤其多。
顾小林狼狈地躲藏了一次又一次，满手沾满淤泥后，终于把那纸条送了出去。
第二天，他回到这里拿信。
比昨天轻松了很多，他心下松了松，果然昨天只是意外而已。
他打开信件，上面却是把他臭骂了一顿。
顾千山昨天出门游江，一掷千金的事情，是个人就听说了。
再说顾小二，吃吃喝喝有什么好查的。
没得到赏银不说，还被臭骂了一顿，顾小林一天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和他以往的表现一点都不一样。
干活的时候还因为分心做错了事情，被罚俸半月，倒霉透了。
但是他再看到顾小二的时候，还不得不凑上去和他说话。
“小二，你最近怎么了？和少爷出去不开心吗？”他旁敲侧击着。
顾小二早就忘了昨天说了什么，“什么事没有啊，小林哥，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顾小林不好说得太清楚，但是顾小二这个人吧，你不直说，他也搞不懂你想干什么。
顾小林绕圈子，顾小二也跟着他绕圈子，绕得更深，绕得更远。
“……小林哥我和你说，这鸡肉啊，还是城北小巷里的陈伯做的最好吃，他……”
顾小林打断他的滔滔不绝，他已经在这听了一炷香的废话了。
“小二我还有点事情，我就先走了。”
顾小林落荒而逃，接连几天都没再出现。
时清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真切，“你的小厮真有意思，怪不得你把他放在身边。”
顾千山把笔放下，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小二他的确帮我省去了不少麻烦。”
桌椅换了一套更宽敞舒适的，之前能放下三个人。
时清听完了乐子，转身回到他身边坐下，拿起石墨帮他磨墨。
顾千山摸了摸他的手，还是冷，就拢在手心里暖着。
他问：“如果每天都接触，你的温度会变高一点吗？”
“这我不清楚。”时清小幅度摇头，用石墨尖划拉着墨水玩，“我只知道能力会变强。”
顾千山看着他的侧脸，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啊，你没发现和你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我的身体都变得凝实了吗？”
顾千山发现了，但是没在这方面想过。
桌子上的公文还有不少，他这几天的注意力是越来越不在这上面了。
摸着时清的手，他就已经蠢蠢欲动了。
这些公文也不是很着急处理，要不……
时清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想法，头也不抬地说：“把这些都处理完，不然我就回画里了。”
时清都这么说了，顾千山哪里还敢分神，专心以后，他下笔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一不留神时间就过去了，吃过晚饭，顾千山抱着时清看了会书。
时清是想回画里的，顾千山不让。
“仔仔先别急着走，我帮你再把能力加强一点。”
这一帮就是好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