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来办公室！”
年级主任的两个鼻孔都出气，
“好啊你们，在学校呢，就聚众闹事！你们当学校是什么地方？！菜市场是不是！”
他气得站起来，指着领头那个男生的的鼻子骂，
“你们几个！一天不惹事皮就痒是不是！”
他挨个扫过去，手指头恨不得点在他们的脸上，
“一天天没点正事，学不好好念，事倒天天犯，不想学习给我滚！”
于晖被锤得肚子疼，手悄悄捂着肚子，疼得呲牙咧嘴。
“你是哪个班的？”
年级站在于晖和李远叨面前，怒目圆睁。
于晖和李远叨的班主任是物理老师，坐那半天了，看到他的得意门生站在那疼得呲牙咧嘴，他也跟着心痛起来。
他可想得是下个月的物理竞赛让于晖和李远叨去，这下好了，这俩人打架斗殴要记过，他的物理竞赛也吹逼了。
“理科尖刀班的。”
李远叨班主任拿起年级主任的茶杯，续了杯水，递给年级主任，
“主任消消气。”
“这俩小孩都是我班里的。”他俩的班主任把年级主任摁到座位上，
“这不这个陆景是钟老师班里的，钟老师上午刚去处理她班那个混小子还没回来呢。”
不提不要紧，一提年级主任更着急了，
“你就不能省点心？”
“上午你班主任刚去处理陈景润那个臭小子还没回来，你们这一堆人又打架斗殴，不想叫你班主任要工作了是不是？”
李远叨他班主任赶紧打圆场，
“肯定有原因的嘛，咱们先听听孩子们怎么说。”
“陆景，你为什么打架？”
陆景抹了抹嘴角的血渍，
“他们先打我们班女生的。”
那个领头的男生急起来，冲着陆景喊，
“去你妈的，明明是那个女的先动的手。”
“谁妈的？谁妈的？”
年级主任脸色更青了，急得又站起来，
“办公室里你就敢骂人是不是？学校是菜市场？”
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
“哪个女生？把她叫过来。”
“不关别人事。”
陆景伸出舌头，舔舔嘴角。
其实于绵绵就在门外。她知道李远叨于晖和他们被叫到办公室之后，就和季晨曦一起到办公室外听墙角。
听到年级主任召唤她进去之后，她立刻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是我，老师。”
陆景还想说话，被于绵绵抢断，
“是我先动的手。”
“但是是他们侮辱我在先。我气极，才扇了这个男生一巴掌。而且最主要的是我并不认识这个男生，平时任何交集都没有，被扇之后这个人说他要打我，陆景同学看我身处险境才不顾个人安危来保护我。”
“不信的话，您可以看监控。”
年级主任一拍桌子：
“那这俩尖刀班的男生咋回事？”
于晖直接抢答：
“老师，这是我妹，他们侮辱我妹，还想打妹，我当哥的，我受不了这个气。”
“那李远叨怎么回事？”
于晖直接抢着又说：
“李远叨是我好朋友，我叫他来帮我的。”
刚说完这句话，那个男生又回。
“没有，没有的事。”
领头的男生一口否定，
“怎么可能主任，我们都不会写侮辱两个字，怎么可能侮辱这位同学？”
他们别的常识没有，但知道多年的不学无术让他们知道，学校的监控是不会录入他们的声音的。
“是吗？”于绵绵看着他。
“侮辱两个字，你不会写，这个我肯定。”
“别的，你还是想想怎么解释吧。”
她从校服兜里掏出来手机，
“你们和你们那个老大还蛮像的。”
“都是一样的蠢。”
她把手机递给年级主任，视频的声音被开到最大，办公室里赫然响着这个男生的声音，
“说个价吧。”
……
越看到后面，年级主任的眉头皱得越紧，感觉能挤死一个苍蝇。
视频的最后，就是前门打开，于绵绵跌进去。
看完之后，年级主任和教室里的老师都沉默了。
上午的事情都还没有处理清楚，同种类型的事情竟然又发生在他们学校。
“昨天晚上你们跟陈景润合起伙来在表白墙上造我的谣，诽谤我；今天上午你们又来侮辱我，骚扰我，妄图打我，还打伤我们班同学。”
“你们真的觉得，蠢是天赋，对吗？”
“伤的不算严重。”
校医轻轻捶打着陆景的膝盖，
“肚子还疼吗?”
陆景点点头，“疼。”
校医颔首，“我去给你开药。同学陪他在这等会。”
于绵绵局促地站着，“真的不严重吗？”
陆景看了她一眼，勾了勾嘴角，想着逗逗她，
“严重啊，痛死了。”
于绵绵跑到饮水机前，给他倒了杯水，端到他手里，
“对不起啊，害你受伤。”
“不喝。”陆景瞥了一眼，拒绝喝水。
李远叨黑着一张脸，在旁边站着。于晖也没有好多少。
三个人里因为陆景最先动手还是怎么回事，他挂彩最多，因为这个人帮了于绵绵，李远叨和于晖难得的没说什么，但是那个低气压，感觉整个屋子都如同冰窟。
校医走进来，把药递给于绵绵，
“这个药，一天两次。那个，一天三次，淤青多揉揉就行。”
说了一大堆，于绵绵怕他们记不住，就问校医要了便利贴和纸，潦草地记录着。
校医说完之后，玩味的眼神在几个人身上转着，
“你们高几的？”
“高二。”于绵绵还没记完，头都没抬，随意答道。
“啧。”校医感叹一声，“伤成这样，打架了吧。”
四个人都没回答。
校医悠悠地走到自己工位上，嘴上念念有词，
“高二谈恋爱，啧啧。”
他的声音不算大，但是校医室屁大的点地方，这句话当然被听得清清楚楚。
于绵绵小声地反驳道，
“不是因为谈恋爱打架。”
“不是因为谈恋爱，那这几个人都是为你受这么重伤啊。”
校医也听到了，跟于绵绵交谈起来。
你刚说伤得不重啊！于绵绵内心咆哮。又觉得这话说出口不太合适，就不出声了。
沉默是金。
“要不然他们喜欢你。”
校医看于绵绵吃瘪的表情，提出另外一种猜想。
“我是他哥”
于晖停止校医对自己人物角色的塑造，
“这屋里这么多人，我是她亲生哥哥。”
“瞎说能别当我面吗？”
于绵绵右手拿着药，眼神示意了李远叨，不想让李远叨不开心。
“走吧。”
陆景也从病床上下来，
“走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