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这几天，很快就过去了。
元旦假期过后便是高二期末考。
一中的期末考向来是学到哪考到哪，连同高一知识一起。
这回数学考试挨在早上八点，很多人觉都没醒，迷迷糊糊地上考场。
于绵绵倒不困。她前一天睡得早，早读念了一早读英语，脑子里没数学的影子。
课间，她跑去了考场，文具搁到座位上。
她一紧张就想上厕所，但现在人肯定特别多。她想了想，还是快开考再去吧。
她揣着兜，倚在栏杆旁，瞧着走廊里人来人往。
兜里有颗糖。
于绵绵摸出来，是一颗小小的薄荷糖。
不是她放的。
她笑了笑，撕开包装，把糖塞进嘴里。
冰冰凉凉，凉气直冲嗓门和脑袋。
劲儿还挺大。于绵绵想着。
眼睛一扫，就看到对面站着的，她的男朋友。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便不自觉地眯了眯眼睛。
真是他！
于绵绵小小地扬声，
“你怎么出来了？”
走廊很乱，她的声音不算大，但也招到了一些人的侧眼。
李远叨食指放到嘴上，轻轻地点了点。
他让她别说话。
于绵绵点点头，静静地看他。
李远叨双手插在一起，放在栏杆上，也静静地凝视她。
旭日初升，冷空气撞在阳光上，碰出来金色的芒子和青涩的暖意。
于绵绵手掌一握，把一束阳光抓在手里。
她扬着笑，用另一只手指了指，示意他看。
“我抓住光啦。”
哨子响起，要考试了。
“加油。”
李远叨张嘴，轻声道，
“我相信你。”
这次数学考试不算简单，出了很多练习册和卷子上的易错题和难题。
“听说，这次的出卷人是高三的数学年级组长。”
朱之文哀叹，
“怪不得这么难。”
于绵绵没觉得很难。因为她所有的错题前前后后做过三四遍。
她之前也做错题，但不知道为什么要做，也不得要领。后来李远叨辅导她，跟她讲错题的重要性，逼着她来来回回地做。
只是没想到这么巧，整张卷子大多都是她错过的题。
她现在计算能力还是有点差，是高一留下的病根。所以尽管所有题她都有思路，但是导数题还是没做完，最后直接用了二级结论把答案胡乱写上。
答案出来，于绵绵先对了数学卷子的答案。
错了一道选择题，导数题答案算对了，但过程应该会扣分。
她估的是138分。
“多少？”
季晨曦下巴要掉到地上，
“数学？138？”
于绵绵也是喜滋滋的，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数学还能考到一百三十多分。
“我才考了90多分啊。”
季晨曦哭丧着脸，
“光数学就跟你差三四十分了。”
于绵绵不敢声张。一是因为这成绩乍一听真是吓人，万一到时候考出来的分比估出来分低，岂不是在骇人听闻；二是因为这次考试是大家公认的难，连陆景也只考了一百多分，她说她考了一百三十多，应该也没人会信。
她只跟季晨曦和李远叨讲了。
李远叨表现得比季晨曦淡定多了，
“卷子给我看看。”
于绵绵屁颠屁颠地从包里捞出来卷子，递给他。
李远叨大致瞧了瞧，发现确实不算简单。选填几乎每道题都是压轴题的标准，大题是高考题题型，但计算量要大得多。
他皱了眉，
“这么难。”
“你也觉得难？”
于绵绵钻进李远叨的怀里，沾沾自喜，
“我厉害吧。”
李远叨紧紧地锢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
“考了一百三十多？”
她甜蜜地笑，牙齿嗫了嗫他的喉结，又伸舌头去舔，
“估的。”
他的喉结像一节铁轨，又陡又硬，沿着他的脖子攀上去。
于绵绵爱玩。
喉结被舔得湿漉漉。李远叨嗓子喑哑道，
“别玩那儿。”
于绵绵不满，牙齿改道，咬了他锁骨一下。手指头还是不老实，沿着他喉结来回地摸。
他攥住她的手指，亲了一会嘴，
“别闹。”
于绵绵被亲得喘不上气，脸色潮红，跌在李远叨肩膀头上，
“要是我数学考到一百四，你能不能给我奖励？”
李远叨扶着于绵绵的头，喉结滚了滚，
“可以。”
“你真好。”
于绵绵抬头，在他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你怎么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李远叨亲了亲她的发顶，
“什么奖励我都会给你。”
很快出成绩。
于绵绵数学考了142，文科班年级第一。
“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朱之文把手放在于绵绵额头上。被季晨曦眼神制止，
“手贱是吧。”
朱之文讪讪地收回手，低声下气地说，
“我这不是惊讶嘛。”
“谁能想到俩月前数学考五十多的人现在考一百四十多。”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朱之文的同桌念叨，又低声道，
“你偷偷跟我说，我不告诉别人。”
“你是不是买答案了？”
于绵绵斜了他一眼，倒也没生气，
“龌龊。”
“就是，龌龊！”
班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一旁，跟风喊了一句，
“我问你道题呗，于绵绵。”
于绵绵点点头，“你问。”
班长问的是第12题，选择的压轴题，一道圆锥曲线题。
于绵绵随手捞了一张演草纸，开始讲题。因为自己曾经错过，所以讲的时候格外仔细，各种可能看错算错的点都提到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
班长道，
“你好厉害。”
于绵绵笑了笑，“我还没讲完。”
刚刚讲的是第一种方法，是比较基础的，考验计算能力，对逻辑要求不高。第二种方法是运用二级结论，但需要稍微思考一番。
于绵绵点了两个点，画了一条辅助线，
“这样画，然后用一个二级结论就好。”
“我觉得这种方法比第一种简单。”
于绵绵喃喃道，
“果然他教的方法更简单点。”
“啊？”
班长问，
“你在说什么？”
“没事。”
于绵绵顿了顿，
“听懂了吗？”
“听懂了。”
班长拿着笔做标记，
“但是第二种方法我得回去想一下。”
经此一遭，有意见的没意见的都沉默了。想脱出口的挖苦的话咽进嘴巴里，默默做事。
于绵绵挑挑眉，没讲话。把演草纸拿出来，算导数题。
表面瞧着认真，实际上脑子里光想着李远叨会给她什么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