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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原卷公示三天后,学子们对考试成绩并无异议,顺利进行了第二场考试。

考场舞弊案也在萧凛的主持下在刑部审理,所有参与的官员按律法进行了处置。

因为左相已死,与锦安陈氏并无牵扯,萧凛只将他的罪行公之于众,并料理了他的后事。

右相本该因为渎职受到严惩,因为众考生以及百姓请愿,只是削职,在家闭门思过,随时听候朝廷的召唤。

很多年后,学子们都还记得,那一届的谢师宴,变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学子交流宴,因为老师们都进了牢房!

但那一届的学子,都无比的清廉自重,踏实肯干。

他们当中出了不少清正廉明,为国为民的好官,即便是默默无闻的小官,也努力在自己的官位上兢兢业业,不敢懈怠,可以说是最对得起自己官位的一届。

....................

左相的葬礼在默默地进行着,葬礼上只有萧凛、叶冰裳还有左相府上的老仆人一家。

他是从小照顾左相长大的,老人家一直为左相喊冤。

“殿下,你一定要帮我家大人伸冤啊!他是我这么多年看着长大的,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萧凛只能沉默,他不敢承诺,因为有些真相,真的会随着人的死亡而消失。

他原想能在他的住处找到些许线索,可他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信息。

可见,左相做事非常谨慎,可为何,会如此轻易落入他的陷阱?

“老人家,平日里左相大人与谁来往比较多?”叶冰裳问。

“我家大人向来独来独往,很少与人交往,这么多年以来,也只有几位大人来过家里。”

“是哪几位?”

“礼监司大人,刑部刘大人,御史陈大人,嗯...还有右相大人来过一次。”老仆人一边回忆,一边说。

“右相什么时候来过?”萧凛听到后出言追问。

“已经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大人郁郁不得志,常遭上面的人欺压,似乎是一次酒宴之后,喝了醉酒,闹了事,被那时才刚入职没多久的右相大人送了回来。只不过,我家大人不喜右相大人,便没有再来往了。”

“他闹了什么事?老伯可曾听说。”

“似乎是酒醉之时推了一个大人下水。”

“是哪位大人?”

“这个,老奴不清楚。”

萧凛有些失望,原以为会有新的线索。

叶冰裳轻轻握了握他的手,给他安慰,萧凛压下自己的低落,回了她一个笑容。

叶冰裳又笑着问:“老人家,你家大人平常有什么喜好吗?比如藏东西或者写写画画的喜好。”

“我家大人小时候很喜欢画画,至于藏东西,倒没有这个喜好。”

“可以看看他的画吗?”

“他的画都被我收起来了,老奴带你们去吧!”

老人家领着两人来到书房,打开一个柜子,里面都是一卷卷的画,塞满了整个柜子。

叶冰裳和萧凛一张张拆开来看,发现画的都是些竹子、梅花之类的,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突然,叶冰裳发现了一副与其他不一样的画,嫣红的颜料像血一样将纸张渗透,可见当时落笔很重,有很浓的情绪。

画面触目惊心,凌乱扭曲。

但可以看出是一个被五马分尸的人,那人的尸体被空中的秃鹰分吃,被目露凶光的野狗拖食,被人类用木叉抽刺,旁边还有一片露出尖牙的食人花,而头颅露出痛苦恐惧的表情。

叶冰裳看完后只觉得心底很不舒服。

“冰裳,你怎么了?”萧凛看见她脸色难看,赶紧走了过来。

叶冰裳摇了摇头,忍住恶心将手中的画递给他。

“你看看这幅画,看着好压抑。”

萧凛接过画,精神一下子便被拉入画中,他似乎回到了前世的战场,那些被魔兽撕碎的尸体,那血染的土地,还有百姓们的哀嚎,仿佛在耳边嘶吼。

“萧凛?萧凛?”叶冰裳抱住他颤抖的身体,着急地大声呼喊,甚至用上了神识。

萧凛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冰裳,我刚刚好像回到了战场,那些尸骸遍地,血肉横飞的场景就跟真的一样。”萧凛抱着她,眼角流下了一滴眼泪。

“你只是被画中的邪念牵引了情绪,没事的。”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帮他平复情绪。

“哎呀,原来是对小情侣啊!”一道女声突然响起。

“谁?”

两人警惕地回身盯着声音响起的地方,那里躺着被叶冰裳打落在地的画卷。

此时画中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味,一名红衣女子从画中袅袅娉娉地走出,眉眼带笑,双目含情,红唇娇嫩,肤若凝脂,体态丰盈,宛若一朵盛放的富贵花。

叶冰裳作为一个女子都看呆了。

“你是谁?”萧凛将叶冰裳护在身后警惕地问。

女子嫣然一笑,拍着手对叶冰裳说:“这位妹妹,你家情郎对你还不错,有担当。”

“你是什么妖?”叶冰裳探头好奇地看着她。

“我呀,本体是一朵蔷薇花,你可以叫我红凝。”

“那你为何不在自己的本体内,反而在画中?”

女子捡起地上的画,将它平整地放在桌子上,细细地抚平画中的皱褶。

“我是被画进画里面的花灵,原本在山林间长大,生活得自由自在,却被一名男子从山涧中挖起,后来送给了这家大人,有一天,这位大人将我盛开的本体磨成了染料,我便只能寄身于画中。”

“那你为何不逃走?”她完全可以带着本体一起逃了。

“因为觉得他可怜,不忍见他每日被内心的邪念折磨,便用本体将邪念压制在画中。也算报答了他为我作的那些诗词。”

“你知道他的事?”

“知道啊!他们两人从相识到相知的事,我都知道。”女子从画中抬起头,眼中泛着点点星光,光中带着悲悯。

“这些年,他一直很痛苦,现在算是解脱!”她叹息着,为好友的死去而惋惜。

“他们?是左相和右相大人吗?”萧凛语气有些急迫。

“我更愿意叫他们名字,陈锦衣,王迎之。”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你们是调查案件的人吧?”女子不答,反而笑着问。

“正是,还请阁下告知内情,萧凛不胜感激。”他端正地向女子行了一礼,希望对方能够解答自己的疑惑。

“萧凛?六殿下!”女子皱着眉头将萧凛上下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说:“我听他们说起过你,你跟他们说的不完全一样,可见他们也有偏见的时候。”

女子转身小心翼翼地收起画卷,神情哀伤,“他们的故事,若是右相还会来此祭奠他,不用我说你们也会知道,若是他没来,你们再来找我吧。”

说完便化成一缕红色的轻雾,入了画卷,再无动静。

室内恢复了原来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