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偏偏他们又无法反驳，两个傻小子只好一个红着耳朵低着头，一个站在一直傻乐，看着顾清寒出手套圈。
顾清寒手里拿着圈，不管他们两个的小纠结，而是握着安安的小手，一起将圈朝鹅扔去。
“安安，看好了，爸爸现在就给你套最大最肥的那只鹅。”
随着套圈的落下，人群中一片哗然，“这个小哥牛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套圈，一个圈能套俩鹅的，值了！”
“可不是，真厉害，这是高手，一定是高手。”
其中就属安安的欢呼声最大，看到自己的爸爸套中大肥鹅，那小脸蛋全是骄傲，朝着周围不断重复炫耀。“是我爸爸，是我爸爸套中的！”
林月白和沈羿看到顾清寒扔出的套圈里面的两个鹅脖子，顿时也不纠结了，替顾清寒高兴的像个孩子。
“顾哥，你也太厉害了，居然能套中两只鹅。顾哥，老板的脸都快绿了。”
沈羿的话有些夸张，老板走南闯北的那么多年，不至于玩不起两只鹅。
与其说老板的脸是绿，不如说也是惊呆了，估计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景。
事实也和顾清寒想的一样，老板听着周围的议论声，立马反应了过来。嘴角迅速扬起，趁机打广告。
“走一走，看一看了，一个套圈就能套中两只鹅，大家真的不想亲自试一试吗！一块钱十五个套圈，十五个啦，买到就是赚到！”
在连续被套走三只的大肥鹅的刺激下，那本来就蠢蠢欲动的围观群众受不了，纷纷扬起手里的毛票。
“老板，快给我来一块钱的。”
“老板给我来两块钱的！”
“我要三块！”
没多久，老板就被淹没在人群里，只能看到他拼命朝空中挥舞的双手。“别抢，别抢，都有都有！”
顾清寒三个人相视一笑，拿着各自的鹅离开。至于剩下的圈，早被顾清寒来个天女散花一口气扔完了，毕竟还是要给老板活路的。
他们总共花了十块钱，套中三只大鹅，已经够赚的。
林月白因为是顾清寒指点套中的大鹅，这个时候已经忘记刚刚让他尴尬的一幕。反而极尽邀请顾清寒，希望顾清寒去他家吃饭，就吃铁锅炖大鹅。
顾清寒婉言谢绝，他还是不想和猪角团们有太深的牵扯。
林月白倒也没失落，一路上和着沈羿有说有笑，完全不见眉眼里一开始的愁绪。
沈羿很开心，果然带着林月白出来玩是正确的，月白还是笑着好看。
顾清寒对人的情绪一直是比较敏感的，他今天从看到林月白，就明白这个少年心中有事。
只是，别人要是不愿意说，他肯定也不会闲着没事去问别人的私事，和他的性格不符。
等顾清寒带着安安走在前面，在一处小摊位停下来，买了一些东西的时候，林月白和沈羿又闹个大红脸。
这顾哥怎么就是和他们过不去了。还专门去买蝴蝶结绑带，给鹅系在脖子上，想想就让人觉得脸发烧。
顾清寒捏着大鹅的命运的喉咙，上面绑了一朵大红色蝴蝶结。
要不是周围没有卖结婚胸花的，顾清寒真想买两个新郎专用胸花。
一个系在这只鹅上，一个系在那只鹅上，给这俩送上诚挚的祝福。不过……大红色的蝴蝶结，也不是不可以。
顾清寒满意自己的杰作，顺手又把林月白牵着的鹅抓了过来，脖子上也绑了个大红蝴蝶结。
这一番动作，行云流水，看的林月白们面面相觑，嘴角微颤。偏偏顾清寒不自知，还搁那欣赏自己的杰作。
“不错，不错，大鹅的脖颈系上蝴蝶结，居然有种人打了领结的美感。林月白，沈羿你们说是不是，是不是非常有趣。啊！真是越看越像人结婚的时候带着胸花的场景啊！”
“……”林月白。
“……”沈羿。
这话怎么接，他们要如何接才是好。顾哥你知道你说的话有多让人为难吗，别这样了，别再这样了，他们还只是未满十八岁的孩子啊！
顾清寒敝了一眼两人差点把“求求您快闭嘴”的几个大字刻脸上的神情，眼中透漏着一股风流不羁的不屑。继续炸地雷，试图将两个人按头锁死。
“沈羿，林月白，这只鹅就当顾哥提前给你们送的礼物了。”
沈羿没听明白。
“什么提前送的礼物？”
“哦，你们订婚的时候。”
林月白彻底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他也终于忍不住。“顾哥！”
顾清寒一看人急了，赶紧闭嘴。“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月白你别急，顾哥和你们开玩笑的。
这样吧，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两个是学生，别玩得太晚。安安，咱们回家家。”
安安在一旁蹲着和大鹅大眼瞪小眼，或许是大鹅本能的感到面前的小女孩充满了危机感。
即使安安不断刺挠着大鹅，有着村中一霸美名的大鹅都没敢啄一口。这年头，鹅也是有眼色的。
除了顾清寒。
但是无所谓，顾清寒会选择摆烂。
他一手抱起安安，一手起牵着鹅。和沈羿和林月白告别的时候，身体大步流星的超前走，嘴巴就跟上了机关枪似的快速丢下一句话。
“沈羿，林月白，你们这两个孩子就是天生一对，也别不好意思了，顾哥帮你们挑明。
人这一辈子碰到合适的不容易，一旦遇见，一定要牢牢抓紧。顾哥希望等你们18岁的时候，能早点喝到你们的订婚喜酒。”
顾清寒头发一扬，说完就跑，他表示十分刺激，并不回头看两人的表情。
月光下，鲜花绽放在无人寂静的巷道，只有两颗火热剧烈跳动的心不断靠近……
沈羿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顾清寒推着跑，他在不明白顾清寒什么意思，他就是个傻子。
沈羿鼓足勇气，试图开口。
“月白……”
林月白也察觉到沈羿的靠近，还有那似乎可以预见的未来，他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这句嗯给了沈羿莫大的勇气，像是一种鼓舞，猛的握紧林月白的手，认真看着林月白的脸庞。
“月白……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喜欢到想和你一起在未来组建个家庭，想和你一起生个像安安那样可爱漂亮的孩子，你……愿意当我的男朋友吗……”
林月白低着头听着沈羿的告白，耳朵红的滴血，在沈羿焦急的等待中，他反握住沈羿的手。
“我愿意，沈羿。”
……
皎皎月光照耀在街头小巷，两个人忘情的拥抱，让他们忽视一条藤蔓从大鹅脖子上的蝴蝶结落下，消失在黑夜。
不远处带着安安一路闲逛，正等着烧烤的顾清寒，满意的看着藤蔓带回来回来的消息，决定再要两只烤鸡翅膀。
“老板，再给我烤一对比翼双飞，一个要辣，一个不要。”
“行，马上就烤好。同志，烧烤与啤酒绝配，要来一瓶吗。”
酒？本来不打算今天再喝酒的顾清寒，忽然觉得老板主意不错。“要，再给我来两瓶啤酒。”
喜事，是该喝酒庆祝庆祝。
80年代的烧烤摊，没有现代的市容市貌的严格管理，虽然有些脏乱差，却非常的热闹。
顾清寒带着安安，坐在一处偏僻的角落里，吃着烧烤，不断欣赏着这简单的人间烟火，一种破碎的沧桑感突然油然而生。
只有失去了，才发现往往嗅之以鼻的生活是多么安定幸福。
顾清寒以前总说现代卷，要摆烂。然而等末世来的时候，才发现有着和平的生活环境，能吃的饱穿的暖，是多么难能可贵。
摆烂，你以为是谁都能摆的吗，没有和平稳定的环境，摆都是一种可望不可即的所在。
顾清寒一口气喝光了手里的啤酒，给安安拿了一串烤年糕，附近桌子重新坐了一桌，传来了聊天声。
“哎，老皮，要不是你喊我出来吃烧烤，我才不出来呢。我和你说，以后大晚上少出来，不安全。”
“看你那严肃的样，哥们喊你出来吃饭能有什么不安全，咋还上了一堂教育课。”
“哈，就是，就是。老皮，瞧你在外面呆的，胆子居然还变小了。快让我们看看，有没有绿豆大。”
叫老皮的笑骂了一句滚你的，但是表情还是比较严肃的。
“你们是不知道，也不了解。最近一段时间不太平，全国都发生好多起发狂的事情，打架斗殴，砍伤好多人了。他们眼睛发红就跟传染病似的，要不然我也不会从外地赶回来。
反正你们听我的，以后少出门，粮食啥的多囤一些，我总觉得不踏实，感觉要发生什么……”
隔壁一桌子人本来是嘻嘻哈哈的，见老皮这么严肃，想要嘻哈的人脸色也不由收了收。
“老皮，不会吧，肯定你想多了。夏天本来就容易上火打架斗殴……”
老皮白了一眼。
“几十岁的人了，这个道理我会不知道，反正我把担忧告诉你们了，信不信随你们。我和你们说，在外地已经有人私下给这些人起名“疯眼病”。你们要是在街上看到眼睛发红的可不要靠近，他们力大无比，还特别有攻击性……”
顾清寒手指动了动，他低垂着眉眼，重新打开了一瓶啤酒。
等安安吃好，顾清寒结了账。带着小不点安安，顺着回家的路走到一家卖书和学习资料的地方。
“老板，你这有学前教育，幼儿教育所有科目的书吗？”
老板都快要关点回家了，顾清寒的到来让精神一震。
“有有有，什么都有，别说学前教育，上到高中课本，世界名着我这全都有，全着呢。”
顾清寒打开老板递过来的书看了下，上面的aoe，还有各种带着拼音的汉字小故事栩栩如生，是正版的没错。
“老板，我要学前教育一直到高中的所有资料学习书。如果你有各个年级的课本，也都给我准备100套。”
老板第一次见人是这样买书的，他有些不确定，“同志，你确定是要幼儿园到高中所有的课本和学习资料？还是要100套！”
“是的，我确定，老板你没听错。嗯……老板你算算多少钱，我这边先给你付定金。”
乖乖，大生意上门了。
除了学校，很少有人这样订购书籍。一时之间，老板热情招待的时候，也开始了脑补。
“同志，你定这么多书和资料，是不是做什么希望工程，给偏远山区孩子捐书啊。要是这样，我可要给你个优惠。”
顾清寒一听老板这么说，还给他找了个好理由，话到了嘴边，也转了个弯。“是的，没错，我也是有孩子的人，想做做好事。”
“这个事同志你做的是真好，读书改变命运。你放心，我三天内就给你备齐所有的书籍，到时候我给你送货上门。您的地址是……”
“在xx街……xx号……”
顾清寒和老板商定了价格，付了定金200块，幸好他今天出来带的钱多，不然还要重新来一趟。
走出书店的大门，顾清寒望向附近小学的大门，抱着安安的手顿了顿，默默的走开，安安看来是上不了小学了。
本来以为末世只是最多提前五年，隔壁吃烧烤的话语，让顾清寒明白，或许会更早。
这个早到底能早多久，顾清寒没底。本来他几年后才打算的事，如今也提上了日程。
购买书籍就是以前的计划之一，分批购买书籍，保留文化教育。
顾清寒所在的现代末世，文化在末世中接近虚无。那么多年的末世，很多书籍被无声损坏，各色资料十不传一。
等到后期，郭嘉号召孩子们上学，传承文化，都很能保证两个孩子用一套。
顾清寒对自己的要求就是，他在保证自己的安全下，能做多少做多少。
如果能有合适的机会，末世到来的消息，顾清寒肯定会回想办法告诉郭嘉，尽早让郭嘉做准备，来应对危机。
前提是必须先保证自己和安安的安全，顾清寒可不想落个造谣社会的称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