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席卷耳边，本该是听习惯的。可这次却不同，感觉格外的不一般。
傅琰抬起头，看着藤蔓将其中一个茧拖到拍卖会舞台中间。他知道，最热闹的表演要开始了。
卧底听到声音也先是诧异，当他们看到被拖上舞台的，是第一幕后老板白娱，他们的脸上浮现了恍然大悟。
原来不知何时，藤蔓终于不再折磨大厅上吊着的众人。或者说，吊着的人已经不配和前边人一样待遇了。
这个最大的幕后老板白娱从藤蔓动手开始，就已经知道自己必死的结局。
但比死亡更可怕的是，是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能，死前受尽折磨。
藤蔓刚散开，白娱就被自己不知残害了多少人的铁钩，贯穿了肩胛骨。
他被顾清寒吊在舞台半空，用异能维持着他的生命还有意识，放大他的痛苦，不至于半途就死了。
刚才还在哀嚎的众人看着这一幕，除了少数人还在鬼哭狼嚎，大部分人的视线都被集中到白娱的身上。
吊在空中的众人死命的吞咽口水，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而白娱明显就是被拎出来开刀的第一人。
藤蔓蜿蜒起伏，遮挡住其他人的视线，顾清寒突然出现在傅琰的身边。
傅琰先是一愣，眼中全是开心。“清寒，你来了。”
“想找你帮点忙。”
顾清寒声音淡淡，藤蔓盘出两把椅子，坐在其中一把。
傅琰面带微笑，坐在另一把椅子上。“能帮上清寒的忙，乐意之至。”
顾清寒开门见山。“想借你脑子用一下，傅琰你觉得该怎么惩罚这些人才算是最有趣的。我想过凌迟，却总感觉是不是有些过于普通……你觉得呢。”
傅琰做沉思状。“凌迟绝对是个好主意，但……如果清寒不嫌弃，我可以帮清寒锦上添花。”
顾清寒摆了个请的姿势，配上脸上平静漫不经心的神情，傅琰爱死了这样的顾清寒。
“清寒，我是火系。不如我们每次凌迟之前先火烤，然后再像烤肉一样一片一片的削下来，清寒觉得怎么样。”
顾清寒盯着傅琰，嘴角浮现一抹笑意，用手肘着脸，声音带着戏谑。
“都说傅董在b市是青年才俊，虽为人冷酷，却一颗红心向太阳，公益无数。怎么今天我只看到了黑心？先烤再削，傅琰你的心比我还狠。”
傅琰浑身气势变得温柔。“清寒能够进一步的了解我，这让我非常开心。对我来说，能从清寒嘴里获得狠的评价，是对我的赞美。况且……清寒对我的主意难道不满意？”
顾清寒斜了他一眼，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说了一句他有些累，剩下的事情交给傅琰，藤蔓自会配合。
傅琰起身，望着说完就闭目养神的顾清寒。他弯下腰，近的快要贴上顾清寒的额头，声音充满诱惑。“清寒，那我有奖励吗？”
顾清寒的睫毛微颤，睁开双眼，眉目如画。唇角绽放的笑意，让傅琰忍不住想要亲吻顾清寒。
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当那一吻落到顾清寒的额头上，双方俱是一愣。
顾清寒惊讶傅琰居然敢耍流氓，傅琰也是惊讶自己的胆大……
啪，啪，傅琰的左右脸各得了一个巴掌，顾清寒唤出小一。
“小一，把他给我扔出去。”
下一秒，傅琰被磨刀霍霍的小一追着跑。可惜没跑过，被小一丢到了舞台之上，脸还是朝地的。
本来大家的视线是集中在白娱身上的，这下好了，脸贴地的傅琰显然更吸引了注意力。
躺在地上的人都在猜测傅琰做了什么，惹怒了藤蔓。担心自己别踩了雷，让藤蔓重新注意到自己。
卧底男在下面卧槽了一句。“这大哥干了什么，怎么突然被藤蔓追着跑。看上去，似乎很想揍他的样子。”
卧底女一脸迷茫。“啊？这我哪知道，谁知道他干了什么？哎哎哎，我的天啊，快看，这男人身手这么好的吗！卧虎藏龙啊……”
在小一的藤蔓再次甩下来之前，傅琰就地借力起身，抓起地上的一根铁棍握在手上，与小一对峙，眼神与小一激烈交锋。
“你够了，清寒只让你把我扔出来，没让你追着我打。”
“沙沙沙，沙沙沙……”
呵忒，不要脸的人类，主人放我出来就是让我给你教训的。不然放我出来干什么，别想再忽悠我，大骗子！
傅琰皱眉，怎么才一会儿的时间，这小家伙就变得聪明了。
他想要开口与小一商量一下，可小一压根不给傅琰机会。藤蔓长出各种尖刺，朝着傅琰就要射过去。
傅琰本身就在空荡的舞台，周围又没什么遮挡的。眼看着自己要被扎成刺猬，傅琰毫不客气的瞄向白娱，将他拽过来挡在自己的身前。
白娱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扎成了猹，发出凄厉的叫声。就连下体都被扎的稀巴烂，让所有男人下体俱是一痛。
偏偏他意识清醒，死都死不了。在傅琰使用异能的双手下动弹不得，嘴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求你杀了我………让……让我死……死……求……求求你了……”
傅琰躲闪小一的空挡，抽空不忘拒绝白娱的请求，声音残酷。
“求我没用，我的清寒说了要把你一片片凌迟，先烤后刮，好好享受。”
白娱目眦欲裂，傅琰话里的信息过于震撼，他想张口告诉所有人这些藤蔓和面前这个男人有关系。
但他的喉咙再次被小一的尖刺刺穿，彻底无法发声。
只能绝望的呜呜啊啊的被傅琰挡成挡板，陷入深深地后悔中。
如果他没做这些坏事，是不是就会给他一个痛快了……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傅琰和小一的你追我赶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顾倾寒将人捆起来绑在舞台附近。
“傅琰，你也该玩够了。告诉你一声，现在是凌晨2点钟，我希望四点钟之前能回到酒店。”
傅琰动了动身体，“清寒，你绑着我，我没法施展异能……”
顾清寒没搭理他。“自己想办法，我不信傅董连这点小问题都不能解决。”
“……”傅琰。
失策，失策，果然自己的小算盘逃不过清寒的双眼，清寒真厉害啊。
异能者又不是电影演的魔法师那样，施个法还要摆个poss，再念几句咒语才可以，异能者心随意动就行了。
傅琰见装可怜没有，只好被迫绑着绑上岗。顾清寒是故意将他绑在舞附近的，这样省的受“施法范围”影响，也能规避傅琰直接暴露异能者身份。
虽说能洗掉记忆，或者篡改。可是为了保险，不被人发现最好，不然顾清寒也不会到现在都不出现在人前。
傅琰表面苦哈哈的工作，实际他的心里十分兴奋，没有比什么他亲到了顾清寒更让人开心。
纵使被小一追着打，那又如何，他都没被顾清寒打死。这说明他快要成功了，今天他能亲额头，明天就能嘴，后天……
咳咳咳，傅琰咳了两嗓子，让自己不再联想那些绮丽的涟漪。盯着舞台上重新挂起来的白娱，黑眸闪过火光。
……
白娱死了……咽下最后一口气的之前，他基本上就是个骷髅架子了。
挂着人看着他这样的惨状，求饶声喊的嗓子哑了，眼都哭瞎了。
求藤蔓，求傅琰，求大厅底下所有能动的人能给他们一个痛快。
两个卧底是被求得最多的，除了傅琰他俩最活蹦乱跳，最有力气，相信能够一口气将他们杀死。
卧底沉默了，这些人如果是这种死法，纵使知道他们罪有应得，他们依然被舞台上鲜红的骷髅架子震撼到了。
但他们并没有任何怜悯，办案那么多年，受害者的死法各种各样，令人发指。有的连个骨头都找不到，归根结底，自作孽，不可活。
卧底充耳不闻，能做的是不将注意力停留在舞台，寻找不知道掉哪里的联络工具，快点联系总部。
可惜，他们没找到。不仅没找到，他们发现其他人身上，也没有联络工具，两人咂舌。
“这藤蔓智商高的离谱，刚才我还以为是我挣扎间掉了。现在看来，人家反侦查能力真强。”
卧底女沧桑一笑。“都是精怪了，吸收那么多人怨气，指不定也吸收了那么多人的智商。不离谱，不离谱，都不是人了，现在发生什么我都能接受。”
“火星撞地球你也能接受？”
卧底男反问卧底女，卧底女呵呵一笑。“那算什么，明天世界末世，都不能让我的心起一丝波澜。”
“好像也是……”
两个人的对话无人发觉，毕竟地上除了一堆残废在哀嚎，台上和吊着人正在被火烧加刀削。一个个成了人棍，谁有心思搭理别人。
就算他们这个时候说自己是卧底，估计也只会被人求着公安快来，快点把他们关监狱吃枪子。
他们两就是明白这个道理，才一直待在角落里。只是削掉的肉片时不时从空中掉落，还是很掉熵值的。
“我有点恶心……”
“我也有点……”
顾清寒听到了两位卧底的小声私语，为了转移两人的注意力，他控制藤蔓悄悄拽了下他们的衣服。
第一次，两人没反应，还在自说自话。第二次加大力度，两人才一脸懵逼的转过身看着小一。
“这不是刚才吊打傅琰的那柱藤蔓吗？它是来揍我们的吗？”
“你问我，我问谁，我哪知道啊？”
两个卧底欲哭无泪，难不成他们刚才乱翻的行为惹怒了大仙，大仙要来治他们？
顾清寒无语了，小一都这么温柔有礼貌了，怎么还能联想到是来吊打他们的。
最后，顾清寒看他们都快要抱一起的声音，只能开门见山。
小一迅速变大，绽开一朵花朵，从里面掏出一堆资料丢到两人面前。
临走之前，小一这个小调皮，又绽开了两朵小红花。一人一朵别在了两人头上，两人更懵逼了。
小一都跑远了，两个卧底还在傻乎乎的不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实际我们已经死了，这都是我们临死前的一场大梦，不然怎么会从天而降……一堆犯罪证据……”
“不是从天而降……”
“啊？”
“是从花骨朵里掏出来的，还给了我们一人一朵小红花……这是对我们的奖励吗……”
两人把证据往衣服里一塞，坐下地上抱膝陷入迷茫。
所以？他们是卧底的身份被发现了？？！这精怪这么充满正义感的吗！
卧底男很感动，“如果精怪都是这样的精怪，我想世界一定充满爱。”
卧底女感动期间，却忍不住插一嘴。“你想多了，只要一直有人的存在，不可能到处都是爱。”
人不如妖怪，真让人无奈。
……
傅琰这边为了快速结束，毫不犹豫的使出全部的异能。配合着顾清寒的藤蔓，一次能烤十个人。
刚觉醒没多久，就能控制异能这个样子，已经很厉害了。
顾清寒对傅琰评价，嗯，天赋不错，就比他觉醒的时候差了一丢丢吧。
最终紧赶慢赶，傅琰渴的嗓子冒烟，都快虚脱了。终于在三点的时候，完成顾清寒交代的任务。
满大厅的烧焦的烤肉，弥漫着烤肉的香气。再看看那薄如蝉翼的肉片，如果不是人肉，地上全是流淌的鲜血，还是非常让人有食欲的。
只是现在，饶是卧底，也没忍住吐了出来。“呕，呕呕呕……”
“傅琰，收工。”
顾清寒悠悠来了一句，藤蔓将傅琰拖走。看他异能消耗到全身湿透的样子，就把人带到了二楼，让祁东阳给他恢复恢复。
他可以帮傅琰治疗的，就是一想到傅琰刚才亲自己，顾清寒就不想搭理他。
二楼，祁东阳看到傅琰，直接瞪大了眼睛。“老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被榨干的模样？”
傅琰嘴角下弯，面色低沉。“不该问的别问了，给我一杯水，异能消耗过度，缺水分。”
“哦哦，老板你等下……这里没水，果汁可以吗？”
“可以，给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