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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丽娟一急,急忙扶起她道:“你这是做什么?不是折我的寿命么?快快请起,有话慢慢说也就是了。”秦云依执意要把话说完了再起身,魏丽娟没有法子,只能站着听她说话。

等秦云依送魏丽娟出来的时候,笑容满面,令身边的丫鬟都诧异。这几日来,秦云依可是半点好颜色都没有,如今这是怎么了,和魏小姐说了半天的功夫,居然就笑容满面了。

三日过后,噩耗传来了,秦朗乘坐的船只遇到劫匪,在半路上沉了,秦朗一干人等,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钱氏是头一个听到噩耗的人,两眼一翻,就昏迷过去了。秦云依听到这个消息,饶是心里有准备,却还是经不住,也昏了过去。

等白巧和黄莺将秦云依掐醒了,秦云依一睁眼,就看到几个小丫鬟拿着白色灯笼,要换掉屋子里的红色灯笼。

她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下来,将灯笼抢过来,狠狠在地上踩着,然后指着那些小丫鬟的鼻子骂道:“贱蹄子,谁让你换了?你们这些养不熟的白眼狼,我爹辛辛苦苦挣钱回来,养活了你们这帮废物,不是让你们诅咒他的!”

白巧和黄莺第一次看到秦云依如此愤怒,急忙安抚,然后冲着小丫鬟使了眼色,小丫鬟知机的退下去。

秦云依狠狠瞪了她们几眼,然后道:“把徐嬷嬷叫过来。”

白巧和黄莺一惊,自从老爷的噩耗传来了,徐嬷嬷就忙着置办丧事所需要的一应物事,这个时候,哪有什么空闲。

秦云依怒了,将手里的茶盏狠狠砸到地上道:“我让你们去叫徐嬷嬷,一个两个的,跟木头那样杵着有什么用?都是没有用的东西,关键时刻,没有一个顶事。”

秦云依的暴怒,让黄莺和白巧心惊,急忙差人唤了徐嬷嬷过来,徐嬷嬷身穿一件素白的衣衫进来,秦云依见到徐嬷嬷第一眼就道:“脱下来,通通给我脱下来,谁要是在我跟前穿这些衣衫,我通通打死,通通打死!”

徐嬷嬷第一次看到秦云依如此暴怒的样子,心里暗暗吃惊,难道小姐是疯魔了不成么?不过,她还是赶紧除下白色的衣衫,然后对秦云依道:“还请小姐恕罪,这都是夫人的吩咐。”

秦云依冷冷一笑:“娘现在的身子骨,你比我还清楚,难道她现在还能主事么?”

徐嬷嬷一惊,秦云依这话不就是说自己狐假虎威么?于是她低着头道:“奴婢不敢。”

“我不管你敢不敢。总之,我爹现在是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只要一日不见到他的人,我就当他还活着,你们――”说着,秦云依指着屋里头一个个人的鼻尖道:“但凡有一丝良心的,就不要诅咒我的父亲。”

“从今日起,府里头的大小事务,都由我统管着,你们但凡有一丝懈怠,就休怪我不念旧情。”秦云依冷着脸吩咐道,她年纪小,弹压不住人,唯有用威势来压服这些人。

不管在其他人的眼里怎么想着她这个主子,总之,她现在必须像一只老虎一样,死死护着自己的家人,否则的话,这些没有主心骨的奴才,就会反了天,把他们这些做主子的,当成纸糊的老虎那般耍弄着。

“外头的铺子,若是有什么异动,一律报给我。徐嬷嬷,你若是敢瞒着我一丝半毫的,就不要怪我不看在母亲的面子上。知道吗?”

徐嬷嬷见到秦云依像是被恶鬼附身一样,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势,这股气势,饶是她一个见惯大世面的嬷嬷也胆战心惊了几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丫鬟哭哭啼啼在帘子外道:“小姐,不好了。族长他们来了。”这个小丫鬟的本意,是想着秦云依此刻正悲痛,如果自己去报信的时候,装着很悲伤的模样,兴许就能得了主子的青睐。

却不想,秦云依此刻最忌讳哭哭啼啼,樱唇一抿,随即绽开一抹笑道:“嬷嬷,这事你看着办,至于我,自然要好好拜会我们的族长大人。黄莺,你带上剑,白巧,你吩咐丫鬟和婆子,都给我带好了棍棒。”人家说关门打狗,今日,她就要试试看,这关起门来打几只恶狗,煞煞这些居心不良的人威风,看谁还敢把主意动到秦府头上?

等秦云依一走,徐嬷嬷无奈扫了那个报信丫头一眼,然后对身边的一个婆子道:“把她捆了,发卖出府。”

没有眼色的东西,居然在这个时候上赶着给主子添堵,这不是自寻死路么?那个丫鬟听了这话,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卖了她?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秦云依一到了客厅,就看到客厅里多了几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他们身上都穿着织金直缀,头上戴着金冠,留着胡须,一副很慈祥的模样。

只有秦云依知道,这些人端着一副慈悲的模样,其实,就是一匹匹狼,恨不得在自己的父亲过世之后,瓜分了秦府全部的家产,甚至是要将她们母女赶尽杀绝。

就因为这样,钱氏才不得不将自己托付给了外祖母家,就是希望借着钱氏的这个名头,保下女儿一命,还有丈夫手里的一些产业。

想不到,今时今日,她还有一天要重新面对这群饿狼,她的袖子里藏着一把匕首,锋利无比,如果真的阻止不了这些饿狼的话,她不排除和这些人同归于尽,甚至要他们一个个付出惨重的代价。

不过,人家都说了,先礼后兵,自己也不能一上来就先兵后礼,于是秦云依很乖巧的上前给那些长辈行礼。其中一个最年长的,拍了一下桌面道:“你娘人呢?怎么让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出来招待我们这些长辈的?”

这个人就是秦氏的族长,平日和父亲最是要好,父亲一遇难,他都没有想着先帮自己的父亲料理后事,就开始盘算起父亲的产业来着。

犹记得,他当年步步相逼,孱弱的钱氏在客厅里死死抱着女儿,苦苦哀求那些人,这些记忆,犹如刻在秦云依的骨子里头一样,如今,这些记忆也正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

秦云依低着头,小声地回答道:“我娘她旧疾复发,如今正卧病床上,动弹不得。”这句话,让那些族人顿时有了一丝喜色。

女主人不能主事,那么,他们想夺过这些产业,不就轻而易举的事情么?族长望了其他族人一眼,然后转过头和颜悦色对秦云依道:“听闻你爹爹遇难,我心里难受得很。”

秦云依握紧袖子里的刀刃,恨不得一下子就捅进这些人的心窝里,难受?!这些王八羔子,只怕暗暗幸灾乐祸,不过,她不能在此时发难,于是她顺着话头道:“多谢族长的关心,惟今之计,还是多派人去打探父亲的下落才是正经。”

族长眼里闪过不屑,秦朗的死活,与他有什么相干,他只要拿到该得的那部分,哪里还管那姓秦的是死是活。

当然,若是那姓秦的没有死成,自己也不怕,拿到这些产业,变卖掉,到时候,他上哪里要回来?想到这里,族长像是见到很多银子摆在面前似的,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笑。

秦云依看到族长的笑容,心里越发的愤恨,就是这些族人,父亲还花那么多银子养着,结果,全部喂了一群饿狼。不过,这不打紧,既然重生了一回,难道自己还能像前世那样,软弱无能的躲在母亲怀里求着庇护么?

“这事,我们自然会操办。不过,你爹在外头的生意,是一日都少不了人帮衬着。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哪能坐视不理?就想着,先帮你爹爹把生意打点起来,等你爹爹回来了,再一并还回来,你看如何?”

族长见秦云依年幼,就想着诱哄几句,说不定人家就把印信这类东西交出来,到时候,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秦府的产业纳入名下。

好个不要脸的老货,居然敢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我秦云依那么愚蠢么?

前世,这些人舔着一张老脸,硬是说爹爹有一部分产业是族产,秦家又绝户,那么爹爹名下的产业该归到族人名下,而不是由钱氏这个外人带走。

钱氏发誓不改嫁,也绝对不会将产业变卖,那些人却是不信,除了一些钱氏名下的产业,还有秦朗当初为秦云依置办的嫁妆外,偌大的家业,有一大半是归他们瓜分的。

当然,还有一小半,进了钱府。可怜自己年幼无知,把钱府当成了大恩人,却不知道,就是钱府的人还打着母亲那部分的主意。

在钱氏名下的产业虽然不如秦朗的多,却也是一笔大财富,秦云依以前不知晓这些财富意味着什么,直到要死了那刻开始,才知道那些金银财宝,就是她立世的根本。

秦云依微微一笑,然后冲着一个丫鬟道:“你们还杵在那里做什么?你没有看到族长的嘴都讲干了,还不拿好茶招待人家?真是没有眼色的东西,我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娘一时半刻的也不能主事,你们一个个就反了天,居然不把主子放在眼里头了?亏我爹娘这些年养着你们,原来这些银子都喂了一群狼心狗肺的东西去了。”说着,说着,秦云依的眼睛就转到了族长身上。

族长身边的一个男人正要出声训斥,却被族长拦住了,他道:“你瞧瞧,家里没有一个主心骨,就是成不了事。你爹不在,你娘和你是个弱质女流之辈,外头的事情,你们这些内宅的妇人,哪里主持得过来?”

“这话就说差了,族长,往日里,我爹不在,我娘还不是主持的好好的?这外头的那些管事和掌柜的,也不是那等没有眼色的东西。再说,这都是我们家的内部事务,怎么好劳烦族长你费心了。知道的人,夸族长是好人,慈悲心肠,不知道的人,只怕还以为族长你仗势欺人,夺了我们家的产业。”

“啪”一声,族长站起身道:“你这是怎么说话的?”

秦云依依旧老神在在,对族长的愤怒无动于衷,敢做,还想着不让人家说出来,真真可笑,“族长你生气什么?我不过是替你老人家抱屈,这年头,好心都是没有好报的,你还是回家,好好管好自家的事情就好了,我们府的事情,还是不劳你费心了。”

“你――”族长早就听说此女不简单,却不想,她居然敢跟自己对上,“你这个不孝女,你爹出了事情,居然还穿红带绿的,简直是不孝至极。”

秦云依讥讽道:“不知道族长怎么肯定我爹一定回不来?还是说,你老人家压根就不想着我爹回来?”说着,秦云依的眼里散发着一股凌厉的光芒,她前身做过厉鬼,身上无论怎么掩饰,多少还藏着那股凌厉的杀气,如今被族长一激,这股戾气就散发出来。

族长虽然见过大世面,却想不到在一个年纪不足十五岁的小女孩身上看到了一股无形的杀气,双腿微微一抖,这是怎么回事?

小小年纪,居然比她爹看着还要可怕几分。不过,一想到自己族长的身份,族长要挺直了腰,怒斥道:“小小年纪,还妄想母鸡叱晨,实在是可恨,可诛。”

秦云依闻言,还是冷着笑脸道:“秦府是个小小的弹丸之地,谈不上什么母鸡叱晨。何况,当今的李皇后可是陛下的左膀右臂,族长此话,是不是对李丞相有什么不满么?若果如此,真真是对不住了,我家庙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李皇后趁着皇帝年迈,把持朝政多年,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族长这话,不就是直指李氏一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