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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和其他族人震惊了,这等秘事,她一个内宅女子如何知晓。族长立即反嘴骂道:“你一个姑娘家的,满嘴腌臜话,也不怕辱没了你父亲的名声。”

“我父亲的名声怎么了?他顶天立地,光明正大,难道还不如你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么?”秦云依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自然也知道日后的名声会如何差劲,但她不在乎。

若不是豁出性命保全自己的家人,难保自己的家人不会再一次受到伤害,如今,她就是整个秦府的顶梁柱,无论如何,她都要在这些狼子野心的人面前撑住,决不能让人小瞧的去。

“我实话搁在这里,若是你们这次乖乖回去,我自然就把这件事抹了去,若是不能,就算告到殿前,我秦云依也奉陪到底。何况,这些年来,我父亲给族里多少银两,我们秦家的人可是一笔笔记着,秦家还有多少产业在族里,我不说,你们心底也清楚。这次,若是我爹平安归来,这些产业就算给了你们,我们秦家也就认下来,若是我爹不幸遭了难,这以后家里没有了进项,自然要回那些产业贴补家用,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族长,你自己回去好好思量。”

族长苍白了脸色,这个小丫头说的是真的么?

若是秦家真有记账的话,那么,到时候要是真对起这账本,吃亏的是自己。他这些年亏空族里的银钱,早就引起族里的一些长老注意,是秦朗一直帮着抹平。

如今,这个丫头要是捅了出去,那自己该如何?想到这里,族长的心里涌起了一抹杀意,不过,他自然不会蠢到现在就杀了秦云依。

族长几个人灰溜溜走了,秦云依双脚一软跪坐在地上。幸亏她当初留了一个心眼,让父亲把往年供奉给族里的开销一应记账,如今这些东西都在她手中,若是族人再发难,大不了一个鱼死网破,绝对不会让他们捞到什么便宜。

可秦云依还没有缓过一口劲的时候,一个丫鬟又急慌慌跑过来道:“夫人又昏过去了。”

秦云依闻言,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钱氏又无端端昏过去,刚才她醒来的时候,就是听到钱氏已经清醒了,才急匆匆往这边赶,也没有往钱氏的院子里去,可没有一炷香功夫,母亲怎么又昏过去了?

说实在话,秦云依的心里有点担心了,母亲的身子,是不是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否则的话,怎么频频昏倒?

到了钱氏的院子,见丫鬟们都屏声静气地站在一边,秦云依的心顿时慌乱起来,失去了父亲,是最糟糕的事情,若是再连着母亲也一并走了,就算她再有能耐,独木也难支啊。

一进到钱氏的屋子里,闻到浓浓的药味,秦云依什么也不理会,直接往内室里走了进去,眼见着保养得宜的母亲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

秦云依再坚强,眼泪也簌簌落下来,她跪在钱氏的床前,对着钱氏哭泣道:“娘,你可不能有事,女儿还要靠着你给我撑腰,你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女儿焉能活命?”秦云依说的是句句实话,若是钱氏也一并去了,她们几个姐弟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钱氏的眼皮子动了动,秦云依没有察觉,握着母亲的手喊着:“你不想想女儿,也得想想弟弟啊,他们还年幼,你怎么舍得他们跟着我受苦?娘,再怎么样,你都得撑下去,好不好?”

钱氏慢慢睁开了眼睛,摸了摸女儿的头,坚毅道:“你放心,娘就算要死,也得等着你爹回来。”

秦云依一听,也明白过来,钱氏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丈夫死了。但她该怎么说,逼着母亲去相信自己也不愿意相信的事情,还是说任由母亲绝望的等下去,直到真正死了心么?

摸了摸母亲的脸,秦云依低语道:“爹若是还活着,定然不愿意看到母亲伤心,若是不在了,定然想着百年香火,后继有人,娘,你不能让爹失望。”

钱氏听了女儿的话,嘴唇动了动,然后幽幽长叹一声:“都是娘连累了你们,若不是娘身子没有用,怎么让你一个女儿家出头去对付族里那群忘恩负义的东西?娘害了你,害了你的一生啊。”

钱氏的话,秦云依何尝不明白,经过这次事情,她日后的婚嫁,自然是个难题,毕竟敢和族长顶撞的女子,不论是什么缘由,大户人家都不愿意娶回去,小户人家,又怎么娶得起她这样的女子?

可秦云依并不后悔,她只后悔自己非男儿之身,若是男儿身,哪能让族长全身而退,不脱下他一层皮,他今日就休想踏出秦府,奈何,女子就是女子,空有满胸的才华,也只能俯首认命。

“娘,女儿如果真的嫁不出去,你得养着女儿一辈子。”秦云依哽咽道:“所以,你得长命百岁,要不然的话,以后有人欺负女儿,女儿也没有地方诉苦了。”

秦云依想要用这些话语激起钱氏求生的本能,果然,钱氏的眼睛又明亮了许多,伸出手,她不舍得摸着女儿的脸蛋道:“放心,谁要是敢欺负你,娘拼着一条命.....”钱氏又咳嗽了,秦云依急忙给她拍了拍后背。

这个时候,徐嬷嬷端着药进来,对秦云依道:“这是大夫新换的药方子。”黑漆漆的药汤看着就想吐,何况是如此刺鼻的味道,可是秦云依还是接过碗,先是尝了一口温热,然后对钱氏道:“娘,良药苦口。”

钱氏自然不会拒绝女儿,一口口喝下去了。等她睡着了,秦云依狠狠剜了徐嬷嬷一眼,当她将徐嬷嬷等一众丫鬟都领到了钱氏院子里的一个花厅里,她一坐下来,就怒声道:“我不是让你们小心看着夫人,怎么让夫人知晓了那些腌臜事情?”

徐嬷嬷看着秦云依这番姿态,觉得她越发随着老爷的样子,若是男子那肯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可惜,身为女子,就未免太霸气了一点。

秦云依扫了一眼,就从徐嬷嬷的眼里看到一抹惋惜,她心底一动,语气就不大好了。“徐嬷嬷,我看着你是母亲跟前的老人,所以凡事都敬重几分。眼下正是非常之期,底下的丫头不知事,难道嬷嬷你也不知么?母亲身子骨不大好,这府里的大小事务,正要倚重你们这些心腹的,难道到了这个节骨眼,嬷嬷还想撂挑子么?”

“奴婢不敢,是奴婢疏忽,才让那些碎嘴的丫鬟到了夫人跟前胡诌了几句。”徐嬷嬷也知道自己的确有错,没有看紧人,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秦云依冷冷一笑,目光从徐嬷嬷身上移到丫鬟身上,然后道:“我不知道你们心底打着什么算盘,今日,我就把话搁在这边,要是夫人身子无事,你们这些伺候的,各个都有功劳,若是夫人有一个不好的,轻的,就是发卖出去,重的,会是什么,不用我这个做主子的张口说出来吧?”

一众丫鬟早就知道秦云依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想到小姐居然能握着利剑,吓退了那些族人长辈,可以想象得到当初的场面是怎么样的。

她们这些做小丫鬟的,哪里敢在这当口去触小姐的霉头。也因为这个原因,丫鬟们对那个在太太面前碎嘴的人越发的恨起来,若不是这个丫鬟碎嘴,何至于小姐要说出这番话。

如今,若是夫人真有什么的话,那自己这群人,不就是没有活命的机会。越是想,那些小丫鬟越是害怕,其中一个丫鬟带头说道:“奴婢们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夫人,请小姐放心。”

秦云依点点头,然后故意从袖子里露出了一丝寒光给那些丫鬟瞧。那些丫鬟也不是没有眼力劲的,见到小姐袖子里还藏着匕首,想起刚才听来的消息,越发害怕,腿肚子直打战,于是,这些丫鬟就异口同声再说了一回:“请小姐放心,奴婢们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夫人。”

秦云依这才满意让这些丫鬟退了下去,唯有徐嬷嬷留下了。秦云依对徐嬷嬷道:“嬷嬷,刚才那番话虽有冲撞,却是我的本意,如今府里是多事之秋,还请嬷嬷多为母亲担待一二。”

说着,秦云依就起身对徐嬷嬷行礼,徐嬷嬷吓了一跳,若是秦云依刚才的训斥,让她心底不舒坦。如今这番行为,却也让她感觉到一丝危机,小姐这么做,想必是要预感到什么不测的事情。

如今,钱氏卧病,自己这个嬷嬷若不再帮衬一把,小姐一个人也独木难支,于是徐嬷嬷羞愧道:“老奴一时托大了,倒是让那些奸猾小人有了可趁之机。小姐,请你放心,老奴拼着一条命,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主子的一根毫毛。”

得到徐嬷嬷这番话,秦云依就放心了许多,她道:“我到时候把弟弟也接过来,嬷嬷要小心守着他们,别让一些坏了心肝的人有了机会暗害他们。”

徐嬷嬷越发惊了,难道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么?

秦云依又叹口气道:“嬷嬷,凡事往最坏的那面想,总是好的。这府里头,偌大的家业,不止是族人眼红,有些小人也眼红着。若是母亲和弟弟有什么三长两短,就会如了那些人的意思。所以,这些日子,夫人的饮食和汤药,都得交给心腹之人负责,弟弟妹妹也是一样,万万不能给对方留下一丝空隙,有了可趁之机。否则的话,那时再后悔也太迟了。”

徐嬷嬷点点头,道:“奴婢会经心的,小姐,你也得保重身子,今日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再弄出第二回。”

秦云依知道徐嬷嬷说的是什么事情,于是她淡淡笑道:“放心,这事没有第二回的道理。”

夜色迷蒙,秦云依才刚刚入睡,就听到一阵喧哗声,然后黄莺冲了进来,摇醒秦云依道:“小姐,不好了,走水了。”

秦云依还在迷迷糊糊之中,听到这句话,立即清醒过来,披上一件袄子,她道:“外头怎么样?”

“幸亏发现的早,如今正在扑救之中。”黄莺急忙服侍秦云依更衣,“老爷的书房,还有库房,同时着了火,若不是巡夜的婆子及时发现,后果真不堪设想。”

秦云依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前世,她就是觉得这火着的有点莫名其妙,如今看来,果然是如此。真当她们秦家是软蛋么?可以任由他人拿捏么?

秦云依简单穿了一件淡蓝色绣梅兰竹菊对襟长袄,梳着一个圆髻,插了一个赤金梅花簪就出门了。等到了库房,就看到那火渐渐熄灭了,徐嬷嬷正在那边指挥着婆子做善后的事宜。见到秦云依来了,就对秦云依行礼道:“小姐万福。”

秦云依摆摆手,单刀直入问徐嬷嬷道:“人呢?”库房也好,书房也罢,值钱的东西都转走了,可惜这背后的小人却不知情,还傻呆呆的跑去放火,真真是可笑。

一个小厮被粗使婆子拽了出来,他全身都绑着粗绳,看到秦云依,立马跪地求饶道:“奴才是见财起意,一时鬼迷了心窍,还请主子饶了奴才一命吧。”

秦云依冷冷盯着这个小厮,他可是父亲最得用的一个小厮,想不到,前世那场烧了秦府半个地方的火,居然是这个看着老实的小厮做下的,要让秦云依饶了他,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她沉着声音问道:“是谁指使你的?”

那个小厮一听,浑身一颤,然后哆哆嗦嗦道:“没没人指使奴才。”

秦云依笑了,对小厮道:“既然没有人主使,那就是你自个儿的意思啰。”说完,秦云依对徐嬷嬷道:“纵火的奴才,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