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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驶到了何家,在垂花门口下了车,秦云依走进了何家,却发现何家并没有多少客人在。

虽然何家中了举,有了体面的身份,可银钱上的底气还是不足。

这世上都是见风使陀的,一个穷秀才中了举,拿了一些银两意思一下也就是了,谁肯大把撒钱进去?

要知道,这年头中了举,却当不成官的人,也是有大把人。纵然有人巴结,那巴结还是有限度的。

进了客厅,秦云依就见到传说上那个厉害的何老太太。

秦云依这也是头一回见到何老太太,见她尖嘴猴腮的,就知道是个难缠的。

心里暗叹,有这样的婆婆,钱妍娘的日子好过不到哪里去。

果然,还没有呆一炷香的功夫,秦云依就知晓了,何老太太给何值纳了妾室。

何值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居然也没有推却。反而在圆房的第二日,就抬举那妾室做了姨娘。

秦云依前世对何家的事情不大知晓,这一世,因为钱氏的缘故,和何家有了攀扯,想着日后可能还要和何家打交道,就留心瞧了一下那个小姨娘。

那个女子大约十五六的模样,身量还小,一团孩子气,和何值站在一起,估计是没有几个人会想到是妾室,还当是女儿来看。

不过,以姿色来说,却不算差。

面红齿白的,水眸汪汪的,像是能滴出水来似的。这样柔弱的,可人疼的模样,不就是妾室最常见的模样。

想到这里,秦云依冷笑,钱妍娘是个不招人待见的,可这何值何尝是个好货?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钱妍娘掐尖要强的半辈子,到了享福的时候,却被自己的夫君给狠狠摆了一道。

怪不得大喜的日子,她还卧在床上称病不起,不就是明摆着跟婆婆置气,和夫君闹腾么?

不过,钱妍娘怎么不掂量着,明日就是女儿的大喜日子,她这样做,分明就是下乘的计策。不但挽不回丈夫的心,只怕在儿女的心里也留下了怨恨。

钱氏本来是不想理会这件事的,后来想到,好歹是至亲骨肉,关起门来,怎么打,怎么闹,那都是自家人的事情。

好端端的一个妹子,哪里容得下别人作贱了?

何况,这何值花的银两,有不少还是从她钱氏手里拿的,钱氏岂是那种随意被人拿捏的人。

所以,见到那个姨娘的时候,钱氏就冷笑了数声:“何家真真是体面人家,还没有当官,就先纳妾的,不知道这纳妾的银两,从哪里来的?”

钱氏敢说这话,就不怕和何值闹翻。这些年,她撒了多少银钱进去,若是何值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就算自己不为妹妹强出头,那个何值迟早也会和秦府闹将起来。

若是一个重情重义的,怎么着,也不会和自己彻底撕破脸。

何值一听到钱氏的话,一张老脸涨红了。

这些年,他和儿子束修的银子,秦府出了一大部分。如今拿着秦家的银两,养着姨娘,这说出去,的确不大像话。

其实,他抬举姨娘,无非是敲打钱妍娘,可这是家事,怎么能够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

也就是因为这样,此刻听到钱氏的话,何值有几分心虚,就算是敲打,也不该拿这件事来落钱家的体面。

再想到女儿结亲的人家,恰恰是钱府,何值就更担忧了,万一钱府的老太太知道这件事,会不会也会借此拿捏自己的女儿?

站在何值身边的老太太,压根不晓得这其中的道道,只是觉得钱氏的话,和钱妍娘的话一样狂妄。

当下沉着脸道:“纳妾是我们家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来置掾。”

“理是这么一个理。”钱氏淡淡一笑,“若是御史不知情,弹劾了宠妾灭妻的奏折,不知道会怎么样?”

何老太太的脸上一下子变得灰白起来,她再无知,也不会不知道御史的厉害,当下,颤抖着身子道:“我儿何曾宠妾灭妻?”

钱氏闻言,将楠木上的茶盏拿起,缓缓掀起了茶盖,用茶盖拨着茶叶,双眼微眯,带着一丝慵懒道;“有你在此,御史还找不到机会说么?你是怎么对待我妹妹的,这苏州城里头,但凡会说话的孩儿都知晓了。”

“别的不说,就说娣姐儿的亲事,你整了多少幺蛾子出来?我不说,你心底也有个准数。”

何老太太听了钱氏的话,气个倒仰。

她对钱妍娘的苛刻名声,早就传了出去,可碍于孝道,没有人敢当面说什么。可钱氏不同,她却是不忌讳的。

一是她是钱妍娘的嫡亲姐姐,这姐姐维护妹妹,合情合理,谁也挑不出错来。

二是,何值现在住的房子,还有花的束修银子,都是出自秦家的。钱氏捧了妹夫当官,自然不是给旁人捡漏去。

何值再傻,也明白了银钱的重要,还有名声。于是,他端着脸呵斥小妾道:“谁让你出来招人显眼的,快给我滚回屋子里去。”

钱氏听了,嘴角微微带着一抹笑,然后用示威的眼神望了何老太太一眼:“娣姐儿明个儿要出嫁,这女儿出嫁,怎么会少了母亲在场?老太太,你虽是祖母,终究是隔了一层,这样大包大揽的,知道的说你疼孙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变着法子给孙女添什么堵心的事情。”

“你胡沁什么?”何老太太的脸涨红了,又变紫了。

最后,她恶狠狠对着钱氏道:“她母亲不舒坦,我做祖母的,操劳一下又有何妨?”

“那是。”钱氏笑着附和道,然后又扫了一圈屋里的女眷,最后指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身上戴的金项圈道:“那副金项圈,可是我给娣姐儿置办的嫁妆,怎么会戴在她的脖子上了?”

何值一听,吃了一惊,不敢置信望着自己的母亲。

母亲的偏心,他是知晓的,原本以为自己出息了,母亲也就晓得自己的好处,决计不会轻看了自己。

再加上,钱妍娘这个人也有点不着调,他才想着抬举母亲送的那个妾室,压制钱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