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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英还活着,看到进来的是尹月,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屋里还有两个刺客,见到尹月进来没有过多迟疑,两个人没有管尹月,两个方向对着元英杀去。

咔吧!

青年反应很快,房间里响起脊椎骨碎裂的声音。

噗呲!利刃入肉的声音!

坐在床上的女人拿一边护卫的尸体挡了一刀,顺势一个翻滚,手臂上出现一条清晰可见的伤口。

刺客再没有后续的动作了,他在脖子被青年抓住。

咔吧!咔吧!先是下颚骨,再是四肢,一身黑衣的刺客被拎在了手里 。

元英冲着尹月使了个眼色,刚刚趴在地上的黑衣人已经死了,脸色青紫口吐白沫,青年把手里的黑衣人反过来,双指伸进嘴里做了个核酸。

一个黑色的小药丸被扣了出来,青年拿黑衣人的夜行衣擦了擦手,一把薅下遮脸的面罩,面前的画面让元英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一张被疤痕毁容的脸,看着这张脸,尹月的面色很阴沉,他刚才抠毒药的时候,发现刺客只有半个舌头,脖颈处也有一道伤疤,位置应该是喉咙,是死士。

一个烟花,在黑夜中炸响,一队锦衣卫很快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诏狱。”尹月没有多余的话,手指了指全身连接的骨头基本上全断了的黑衣人。

“大人,这……”来的锦衣卫百户卢飞庭,翻了翻地上的一摊烂肉。

“不会说,总能写吧,他今天就是用骨头渣子拼字,也得给我写出点什么来。”

“是。”锦衣卫带着人出去,尹月看向坐在床上的元英,女人受到了一点惊吓,但还是很淡定,扯着旁边的破布把自己伤口包好,看着这一幕,尹月突然想起了那个,独骑拦铁浮屠的路,只为了看他姐姐一眼的青年。

“元奕……”

“不是,不是我二弟派来的。”女人语气坚定,紧紧咬着嘴唇。

“好,我先送你去太医院。”尹月点点头,没有和女人做任何争辩,只是把元英拉起来。

外面的夜市已经散了,锦衣卫没有影响夜市和任何活动的正常运行,但在夜市抓人的事情还是引起了群众的恐慌,尤其还有百姓发现了城门紧锁不许任何人走动的情况,没有人还有逛夜市的心情,都早早的各回各家,没有了生意摊贩们也收摊了。

把元英郡主放到太医院,给太医处理伤口,尹月直接钻进了御书房,老川主正坐在案桌后面等他。

“怎么样。”老人趁着冷静。

“有人袭击新川宫,但是声东击西,目标是刚到新川没几天的元英郡主。”

“伤亡?”

“锦衣卫六人,金川驿馆还有元英郡主自己带来的侍卫全军覆没,儿臣保护不利,郡主也受了点伤,现在正在太医院。”尹月如实回答。

“孤的儿媳没事吧?”

“只是小伤,儿臣来时太医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想来没有任何问题。”

“知道是谁派来的吗?”

“抓到一个活口,是死士,诏狱正在审。”

老川主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你辛苦些,审出来了直接向孤汇报。”

“是。”

“金川驿馆不能回了,你让元英郡主今晚就在宫里休息吧,老六还想拖,如今出了这种事情他也别想着再拖延了,除夕之后,孤立刻让他们成婚。”

“六少主开府后,别院一直空着,就让元英郡主将就一下。”

“好。”尹月注意到老川主声音有些沉闷,一只手揉着脑袋。

“儿臣告退。”行礼之后,尹月退出了御书房,青年能看的出来,老川主的*很不好,频繁的头疼加上外界的压力,这让他苦不堪言,太医能缓解他的疼痛,但却缓解不了他朝堂上的压力。

在吩咐过内务厅收拾好六少主在宫里曾经的别院,让元英住过去,派人保护好之后,尹月走进诏狱。

如果说镇抚司是一个张口血盆大口的狮子,那诏狱就的真正的地狱了,只是靠近,极度的阴冷和不舒服的感觉就立刻袭来,走进去环境也不好,空气中混合着鲜血与腐烂伤口的恶心气味,让每一个来交付犯人的锦衣卫都避之不及,赶紧交了走人,然后找个酒馆去去晦气。

和其他监狱不同,锦衣卫的诏狱很静,静的有些可怕,这里的犯人没有愤怒,见到锦衣卫指挥使走过也没有扒在栏杆上的愤怒的唾骂,只有瘫在冰冷地板上的痛苦呻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感觉到自己活着,空洞的眼神已经没有任何色彩,因为他们知道,来到了诏狱就只有两个结局,挺着直到在无尽的折磨中死去,要么没有任何的价值扔到一个地方,直到秋后的时候有校尉发现你还活着,拉出去砍了或者就地一刀,再把脑袋扔出去。

犯人牢房的尽头就是审讯的地方,因为这里发出的惨叫足以响彻整个牢房,每个犯人都能听的清清楚楚,今天也有犯人,但没有很大的声音,今天的犯人没有舌头也没有喉咙,只是无声的哀嚎,和布满疤痕的脸上狰狞的表情出卖了他的痛苦。

负责诏狱的锦衣卫百户陈继丑,身披一身白虎服亲自负责审讯,他的资历是能升千户的,但老川主觉得让一个精神不太正常的疯子升任千户,有些不妥。

陈继丑自己也不太在意,只要能折磨人,他当个校尉都行。

“招了吗?”尹月走到百户身边,此时的死士不仅脸上没了人样,连身上也没有了,青年看到他身上有的伤痕似乎是抽开用了辣椒水,火烤过再抽开,脚上的所有指甲都已经消失,血淋淋的不停往外渗血,头发湿漉漉的很明显是昏过去之后再泼醒的。

“没有,大人。”男人恭敬的站到青年的身边。

“你问了吗?”尹月有点害怕陈继丑沉迷折磨人,忘记提问,之前就有过这种情况发生,那个可怜的地方官员昏死过去三次,愣是不知道自己要答什么,结果把自己的祖宗干过的事情都要交代出来了。

“问了。”男人地上来一张白纸,上面没有一点笔墨。

“我是锦衣卫指挥使尹月,你应该知道我,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我让你活。”青年把纸摆在死士面前的小桌子上,一脸亲切:“你知道的,你是不被承认的,就算死了也一样,完全没必要再这儿死挺着,我保证,你只要好好的配合本侯,本侯可以让你在新川城有个身份,堂堂正正的活下去。”

男人费力的抬起头,眼神里透露着坚定。

“想想那些你还没做过的事,想想你有机会和未来的朋友把酒言欢,想想你还有可能娶房个娇妻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你可以看着他长大,听听他说自己的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尹月的声音幽幽,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

男人还是没说话,又把头低了下去。

“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叫我,我就在外面,想好了就写出来,别让他们折磨你了,多疼啊。”尹月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粘了一手鲜血,随便拿起一块抹布抹了抹,走了出去。

陈继丑笑了,尹月在他没敢幅度太大,但捂着的嘴巴让他更显癫狂。

背后传来痛苦的唔唔声。

又过了半晌。

陈继丑拿着一张纸走了出来,上面是鲜红的又歪歪扭扭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