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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嵩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头疼欲裂可他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他已经不是嫡长主了,这不是他该躺的地方,他是输了一局,可一切还没有彻底失去。

抬起头,尹嵩的面前站着一个男人,一个他认为永远也不会倒下的男人,男人已经两鬓斑白,但还是用力的挺直着腰背,仿佛一放松就永远也直不起来。

新川主就站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一排御医齐刷刷的跪在他的不远处。

“父亲。”尹嵩拖着身子连蹲带爬的跪倒在新川主脚边。

新川主没说话,把手里捏着的纸张递给尹嵩。

尹嵩瞪大了眼睛。

纸张上写着:庶民尹嵩,先天有损,气血两亏……

尹嵩没在看下去了,纸上写了一大串其实只表达了一个内容,那就是他身体有损,不能生育。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啊!”尹嵩浑身颤抖着喃喃自语,把手中的纸张揉成一团又打开,如此往复看了一遍又一遍。

突然撕碎,接着发狂大叫:“我有孩子!我有孩子!”

“这不是真的,对不对,庸医!庸医!”尹嵩发疯似的扑向跪倒在地的御医,挨个摇晃着这几个胆战心惊的老人。

看着眼前崩溃的尹嵩,新川主长叹了一口气,转身踏出了太医院的大门,太医院门外站着很多人,三少主尹岸,六少主尹峥带着李薇,锦衣侯尹月,四少主尹峻,七少主尹岩和夫人阮思思,九少主尹崡,还有即将离开新川的前嫡长主夫人赵芳如。

“儿臣(儿臣携妇)参见主上。”见到新川主从太医院出来,众人齐刷刷的躬身。

新川主像是没看到众人一般,缓缓从人群中穿过,打量着自己的儿子们,一身紫袍的四少主尹峻站在最前面,但隐隐与其他人疏离开,尹月站在最后,仿佛一个卫兵,置身事外。

新川主的脚步停在了尹月面前,没说话,只是看着,看着男人的脸,看着微风拂过,男人身上的大红色的锦袍闪闪发亮,好一会儿,新川主伸手拍了拍锦衣侯的肩膀。

“两天……咳……咳。”老川主剧烈的咳嗽着,用力喘了两大口气,发出像拉风箱一样的声音,紧接着没等尹月回答便径直离开。

直到魏公公扶着老川主彻底消失在太医院,众人才缓缓直起腰身,活动着自己僵硬的身体。

太医院里的太医们还跪着,太医们大多岁数不小了,经不起久跪,但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郝葭呢?”尹月打破了院子里的宁静。

“还在镇抚司。”回答他的是宿卫宫中的锦衣卫千户苗心,不知何时她已然走到了尹月的身边。

尹月抬头看向尹峥,六少主身边的李薇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一双大眼睛中的泪水已经噙满。

尹峥看着尹月好像要说什么,但到了嘴边只是张了张嘴,嘴唇颤抖了一下没说话。

“这太医院还算清净,诸位有什么想对本侯坦白的吗?”尹月的眼睛扫过众人院中一片寂静。

“去通知陈继丑把人带去诏狱。”锦衣侯对着苗心下命令,但目光却停留在九少主尹崡的脸上,尹崡低着的头一直没抬起来。

“是。”苗心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等等。”尹月叫住她,锦衣侯的声音一字一顿:“去捷园,把长乐也带过去。”

此话一出院里的呼吸声,顿时粗壮了很多。

“侯爷,她还是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尹峥开口了,他走到了尹月面前。

“谁的孩子?”尹月歪了歪脑袋。

“无论是谁的,她还只是个孩子。”尹峥没后退一步。

“主上还没走远,六少主可以去请旨。”

“我会去的。”尹峥的声音应该是从后槽牙里发出来的:“还请侯爷有耐心,千万不要……”

“那六少主可得快点,本侯时间有限。”说罢尹月一把推开还想说点什么的尹峥,站到众位少主面前:“诸位少主真的没话,对本侯说的吗?现在~本侯还没开始审,主上也还没走远。”

尹月此话一出,他看见了七少主尹岩偷偷拽了一下自己的弟弟,尹崡还低着头,死死的攥着拳头。

“好。”尹月抖了抖衣袖,手下几个校尉押着御医离开了院子。

锦衣卫的诏狱是阴冷的,但如果真要找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那个词应该是粘稠。

空气中弥漫着的实质一样的血腥味儿,这里的墙壁仿佛永远都无法洗刷干净,霉菌混合着不知名的血液飞溅,然后再被覆盖,留下一摊摊恶心的红褐色的液体。

就连送押犯人的锦衣卫也不愿意多踏足一步,只是押着郝葭送进来,就急急忙忙的抽身离开,仿佛再多呆一会儿,就能听见诏狱里无主冤魂的凄厉呐喊,被恶鬼缠身。

可这里是陈继丑的天堂,诏狱的百户把身体娇弱的美人绑在他最喜欢的椅子上,扯下女人的眼罩。

郝葭睁开眼睛,眼前是陈继丑丑陋到令人反胃的脸,没等她开口说话,一声凄厉的惨叫就从她嘴里不受控制的喷了出来。

陈继丑没有问哪怕一句话,直接拿起桌上的带着倒刺的皮鞭,对着他的新玩具抽了下去。

皮开肉绽!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郝葭直接昏死了过去,可惜昏迷的幸福只持续了紧紧一秒,已经准备好的冰水浇醒女人,陈继丑又是一鞭子抽在了同样的位置。

这次郝葭没有昏过去,剧烈的疼痛让郝葭浑身颤抖,女人嘴唇发白,她能感觉到血正从她的伤口处趟出,火辣辣的麻木感刺激着她的神经。

陈继丑又一次扬起了手中的皮鞭,郝葭咬着牙闭着眼睛,可鞭子却迟迟没能落下,郝葭迟疑的睁开眼睛,就在女人双眼睁开的一瞬间,皮鞭落下!

“啊!”

凄厉的惨叫伴随着鲜红的血液,溅在陈继丑消瘦且狰狞的脸上,诏狱的百户伸出手指抹了抹,放进嘴里舔了一下。

“原来这样的美人~血也是咸的啊。”陈继丑宛如深渊里爬出的恶鬼,郝葭抬起头,男人锦衣上的白虎双眼通红。

郝葭大口的喘着粗气,诏狱里的空气并不清新,浓重的血腥味儿让她呼吸起来恶心的快要窒息,但她还是吞了下去,咬着牙贪婪的呼吸着,她一定要挺住,她相信有一个人一定会来救她。

陈继丑把皮鞭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小心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布包打开,里面是带着红褐色锈迹的十根铁签。

“这十根铁签,是我晋升百户的时,侯爷特意命专人打来,赐给我的。”陈继丑骷髅一样的手掌抚摸在铁签上,深陷的眼窝中目光深情,就好像在抚摸他的情人:“它们会从你指甲的缝中穿过停留,你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感,那是灵魂的升华。”

“不……不……”郝葭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她只能被困在椅子上看着陈继丑狞笑着越来越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要问你的话,侯爷一会儿会过来亲自问你,我的职责,就是保证在侯爷来到诏狱之时,你已经知无不言。”

陈继丑抓起郝葭的手,女人纤纤玉指白皙修长。

“深呼吸~放轻松夫人,侯爷交代过,我们能独处的时间~还有好一会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