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已经转世了，我还想自私地保留这段记忆，就是不知道，转世后的你，还会不会愿意承认我们的过去？”
楚墨澜笑着笑着，笑出了泪花：“我知道这样很自私，但是你可别到时候，学着先辈，告诉我前生的事，和今生的你毫无瓜葛。”
“你听到了吗，师姐，别提上裤子不认人。”
“噗嗤，”越发透明的残魂笑了起来，温柔的像那一抹白月光，“别胡说，我可没这么对过你。”
“你这话说的，我还真有点……”
“好了，师姐，别生气，我知道你向来最遵循礼法。”
“你还没听完呢，我是后悔没这么做，这下好了，什么都没做还要被扣黑锅，很亏。”
“哈哈哈哈哈。”
“……”
【宿主，你看，他们在撒狗粮。】
“那就撒呗，和我们有关系吗？”
小然噎住了，这话，听起来确实，没毛病。
【那你不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匈奴未破，何以家还？”
更何况，他上辈子，也算因我而死，我不想，也不愿，更不敢，看到这一幕重演。
……
“墨澜，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打算给那个小女孩一份机缘，一来她让我想到了你；二来，我也想最后为这玄华大陆做个好事。”
“就算，他们都不愿意承认，那也没关系。”
“是啊，谁能想到，拜月教的圣女小殿下，有朝一日能和我们有交集呢，也是很意想不到。”
“想不到？若是论想不到，我那圣子，也是内鬼。”
“……哈哈哈哈哈”
……
【宿主，他竟然知道。】
“我也很惊讶。”观看小然提供的“现场直播”的风慕白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可真是期待楚墨澜能对周行出手，这样也算行善积德。”
小然：“……”
心有余悸地缩了缩，幸好自己没惹过她这朵黑莲花，更没有让她记住自己。
至于周行，它不同情，谁让他自己要作死呢，他死不死和自己，有半点灵力的关系吗？
不得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风慕白一段时间，它也慢慢腹黑起来了。
“楚墨澜说了怎么处置了周行了吗，快说说。”
小然的思绪被兴奋的风慕白打断，只能继续开启直播。
【没有，宿主。】
“那真是可惜了呢。”风慕白真心实意地惋惜了一下，很快又生龙活虎起来，“但是问题不大，我能好好对付他。”
……
“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
“是啊，但是我还有一件事，还没有做呢。”楚墨澜深情地看着快要消散的残魂，“师姐，我还想和你拜天地。”
修士结契大典，向来是不拜天地的，因为他们认为，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何须向这片天地行礼？
雪月残魂很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求这片天地，让他们今生能有个不算圆满的结束。
“好。”
“一拜天地。”
“二拜师友。”
两人隔着阴阳，郑重又虔诚地行了前两礼。
“雪月，第三礼了，据说足够真诚的感情，能感动天地，甚至能改变姻缘线，所以这一拜，我想，能给我们换来来生。”
“我懂，据说足够的爱，能感动上苍，换来重逢。”
“夫妻对拜。”雪月残魂的语调里，带上了些羞涩之意，“墨澜，快点吧，我，时间不多了。”
“好。”
这一俯身，到再抬起，似乎过尽了一生。
楚墨澜抬起头，忍不住笑意，他的笑很干净，像个孩子。
真好，礼成，他们这一世，在最后，也算成了道侣了。
尽管，与你有名无实；尽管，来的这么晚。
他刚想喊雪月一声“娘子”，就看见雪月的残魂，如沸水里的雪花，极速散去，只留下她的笑意，和似乎要说什么的嘴唇。
他看得出来，那个词是“夫君。”
风慕白是今生第一次看见别人的灵魂消散，只能说比在炎夏国时，从电视剧里看到的灵魂消散片段真实。
当年有部叫做《仙剑奇侠传三》的电视剧上演，她记得最多的，是景天带着茂茂的骨灰，来到长安城。
他有些虔诚地说：“茂茂，你看啊，这里就是长安。”
后来，景天又劝龙葵灵魂离开，那灵魂消散的一幕，就像现在。
都是，很让人为之伤感的片段。
楚墨澜的笑意，就那么凝固在脸上，很久很久。
风慕白也没去打扰他，这个时候，让他自己安静安静吧。
……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墨澜俊美的脸上，笑意消失殆尽，他深深地闭上眼睛，仰起头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那个有些狠绝的暗刀宗宗主。
“风慕白，进来吧。”
“这有一份传承，是当年雪月她继承的，她当年自己修为不足，本来这门功法，若修炼到位，是能开山劈地的。”
“这门功法，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用得上，何况这还是个残本，据说若是原本，修炼到大成，能一指让河水倒流，星辰变成齑粉。”
“你若看不上，也可以给这本传承，找个主人。”
“楚皇，这门功法，于我而言，确实不是什么强悍的功法。”
“但是，这是指法，我也想要，可是我也不愿意自己占着这一本，所以，我能否自己修炼有成，将这本功法传出去。”
楚墨澜有些震撼，都说学会徒弟饿死师傅，更何况玄华大陆这无亲无故甚至是竞争者的修士呢，她，这么无私的吗？
“可以是可以，都凭你做主，但是我劝你谨慎些。”
“为何？”
风慕白不解，既然是传功，为何要谨慎？
“你可知，这本功法，是残缺版的，完整的版本，是《太古崩灭道》”
“《太古崩灭道》？三千大道里的崩灭大道？”
风慕白这下惊讶了，这种和太古有关的功法，无一不是强悍至极的。
更何况是太古的大道之一，自然威力更大。
“难怪您说谨慎，原来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是，你本身是拜月教的圣女，地位显赫，何况功法必不会弱，再多一本，恐怕有心人会注意到你。”
“可是我不怕。”绝美的少女笑了起来，笑意十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