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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快穿:反派不想死 > 第164章 反派乐师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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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狼狈不堪的时候,他眼前覆着的黑色布条被人取下。

程玠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他斜过头,沙哑的说道“你来做什么。”

封月轻叹道“我不来,难道任由你躺在宫门前,闹得人尽皆知?你还要不要脸面?”

“脸面?”程玠嗤道“我何时竟还有这东西?”

他忽的讥讽道“哦…我竟忘了,你与他一丘之貉,如今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我不明白,你们究竟为何…要这般害我…”

封月心弦一颤,他想解释,却又无从解释,最终,他沉默着抱起了程玠,程玠没有挣扎,他已挣扎不动了。

他任由封月带着他,回到了他们曾经的小院,他睁着疲惫的眼,一夜无眠。

……

卫辞雪的动作很快,当他出现在程玠面前时,程玠立即红了眼眶,他头一次发现,原来他是这么的依赖卫辞雪。

可是,卫辞雪却给了他当头一棒,他见了他,拥他入怀,口中呢喃的…是“明然…”

明然…呵,他一直是他叔父的替身啊,可笑,他竟忘了…

所以说,时至今日,竟是无人…在意他么?是了,怪他记性不好,他本就是教坊司中最卑贱的人了,哪里值得…什么人去念他呢…

卫辞雪将他带回了明春宫,他凌乱破旧的衣裳被锦衣华服所替代,他与那锦衣相互映衬,细看之下,已是和从前大不相同。

从前的他,身上总带着股傲气,明明是身负仇恨,明明是受尽了欺辱,可他偏偏如同少年郎般清冷,孤高自傲。

哪似如今的他,周身被冷寂包围,便是卫辞雪在他跟前,都像是被拒之千里之外,更遑论他眼中还有着恨意,在那滔天的恨意里,掺杂着几许令卫辞雪看不分明的失望。

卫辞雪索性把手覆在他的眼上,他叹道“别这样看朕,此事是朕不对…是朕没能护好你,你要是不满意,朕再补你一个,可好?”

覆在他眼上的手温温热热,可他只觉得浑身冷得紧。

他从前不在意,自然是无所谓卫辞雪如何待他,可他如今代卫辞雪饮了那药,受了惊吓,付出了许多,但是…卫辞雪心里念的,还是他的叔父…

想到自己竟可笑的放下了仇恨,他此刻只恨不得饮了卫辞雪的血。

他刻意的刺道“皇上…我没几天好活了…”

你再也无法,透过他思忆叔父了…

卫辞雪拥他入怀,柔声安抚道“别瞎说话,那毒可解,只要你听太医的话,好好将养着…朕还要与你共赏春花秋月呢…”

“春花?秋月?”程玠蓦地一笑,他讽道“花会败,月有缺,人…会走!”

“朕不许!”卫辞雪变了脸色,他看向怀里的人,郑重的说道“你是朕的皇后!你不能走!”

“就算是要入黄泉,那也该过问一下朕!你记住!朕没走,你就不许走!”

“呵呵…哈哈哈哈…”程玠笑着,泪水却是夺眶而出,他冷声质问道“你是在和谁说话?我,程玠…还是明然叔父?”

“皇上可还记得,你曾送我的金丝雀…那雀儿脆弱不堪,轻易地就可被囚住,可它性傲,若它执意要走,你能留住的,无非就是它日渐腐蚀的躯壳罢了。”

“为何?”卫辞雪厉声说道“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杀朕么?既然如此,说什么走不走的?留在朕的身边,朕任你千刀万剐,好不好?”

程玠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他满面倦容,低沉着嗓,沙哑的说道“杀你?呵…如了王爷的愿?”

“皇上可知,叔父会些什么?”他一下子转了话题,令卫辞雪一顿,他细想了起来,明然么…

明然…自幼流落街头,以乞讨为生,就算是跟了他,亦是以奴的身份伴他身侧,至死…不曾学过什么世家公子的礼仪风范。

程玠见他迟迟没有开口说话,就自嘲道“叔父真是好命,纵然什么都没有,皇上却还是一直念着他,哪似我…分明什么都有了,一朝如鸟失巢,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不剩了…”

卫辞雪欲说些什么,却被程玠打断了,他兀自轻声说着,如同幽魂的叹息,攥紧了卫辞雪的心。

“我自幼便以笙箫为傲,自入教坊司后,更是被教导勤练箫曲,不敢说曲艺高超,却也是悦耳动听的,改日…我为皇上奏一曲…皇上,可要细听啊…”

“皇上…我累了…”

“累了就歇息吧,朕陪着你。”卫辞雪再度拥上了他,程玠侧首瞥见他的小心翼翼,心中不由得一酸。

他与卫辞雪同床共枕,却是独自舔舐伤口,可无论他想的未来有多美好,他仍不住的感到悲凉,仿佛是…有什么正在吞噬着他一般…

见卫辞雪睡得深沉,他悄然起身。

暗夜沉沉,在微弱的烛光下,他独自穿上了月白色的曳地大袖衫,程玠立于铜镜前,他抿唇画上了口脂,朱红的口脂遮掩了他苍白唇色,如鲜血般,他心中痛极,却是露出了满意的一笑。

他穿戴整齐,拿了两样东西,便轻声出门离去。

程玠走至门外,唤来在外侍立的芷羽,他将青竹箫交予芷羽,轻声说道“我曾答应过师父,要与他交换一物,各自留作念想,可如今我身在深宫,多有不便,且就麻烦你,帮我跑一趟了。”

“公子,不打紧的,就是不知…除了此物,公子可还要奴带什么话?”

程玠呢喃道“话…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呢…”

“话没有,小诗倒是有一首,你且帮我告诉他…”

他说着,扯上了芷羽的衣袖,附耳说道“何止春半,柔肠断不尽,庭院初见粉衣郎,不教少年长忆。”

“芦苇处君赠箫,紫竹一曲语凝。远秋有月常顾,三郎无处可依…”

“是,奴晓得了,公子,奴这就去!”芷羽得了命令,飞快的跑远了。

程玠见此一笑,他凄凉的说道“既然无人记挂我,那我也不自讨没趣了,不如归去…呵…”

他缓步走过长巷,轻踏上未央宫的青石砖,于高台之上,他望着深 深的宫殿,自怀中取出了紫玉箫。

箫声清冽,呜呜然如泣如诉,如怨如慕,暗夜中,是否有人听得此曲,他已不在意了。

曲终,他恨道“你们该是要付出些代价的,可恨我无能为力…呵,王爷休想再威胁我,皇上也无法再透过我看他了…哈哈哈…那药夺不走我的命,唯我,方能摆布我的命!”

话落,他从袖中拿出一把剪子,剪子最是无害,可在月光下竟也泛起冷光,他毫不犹豫的将剪子刺入腹中。

高台之上,鲜血满地,他嘲笑着,这凉薄的人世。

他傲然的入场,最终独自归去。

只落得,填膺百感,总茫茫、不关离别。一任紫玉无情,夜寒吹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