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先生,谁给你包的,咋能这么包呢?”
话一说出口,嘟嘟就后悔了。
应该问人家这是怎么了,关心人家来着。
然后辛先生也只是笑笑,就跟嘟嘟说起那天的事情。
那天晚上约了朱珠看花灯之后,两个人联系逐渐频繁起来。
朱珠经常去小学堂,说是喜欢小孩子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朱珠喜欢的到底是什么。
要不呢,就是去湘湘那里讨甜汤,开开心心的又提着去了小学堂。
不知道是哪天开始,就没有朱珠的消息了。
一开始,辛先生只当是朱珠有其他的事情或者有些累了,歇歇也好。
时间长了,辛先生觉得不对劲,就去朱府外面去问了。
一问吧,还问不出来,朱府的下人说也不知道小姐去哪了。
你说这,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难道,朱珠又去外地了?
那也不应该啊,就算去外地,朱珠肯定会找人给自己捎个信儿的。
就这样,从那天开始,只要没课或者下学,辛相印就去朱府外面等着,或者打探点消息。
直到有一天,一辆宏伟的马车停在了朱府门口。
马车上面走下了一位带风的男人,男人气宇非凡,一看就是久经什么场。
男人看都没看辛相印一眼,就直接往朱府里面走。
就在要踏过那个门槛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辛先生,然后就走过来了。
虽然不知道这是谁,但是能不通报就直接进朱家大门,那肯定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
辛相印见那人朝自己走来,就行了一礼。
虽然不知道怎么打招呼,行礼总是没错的。
那人问,“你是,城南教书先生?”
辛相印虽然好奇这人怎么知道自己,却还是点点头,应下了。
“你是来找朱珠的吧。”
又说对了,辛相印点点头。
刚准备问,可否告知朱珠小姐在何处?
那人就怒火上头,“来人,给我打断他的狗腿!”
说着,从朱府里面就冲出来七八个下人,举着凳子宽的板子。
一下一下就朝辛先生身上打去。
人太多,辛先生又是一介书生,根本躲不过。
也如那人所说,辛先生的腿,好像是被打断了,就算不断,也是血肉模糊的。
好在,还派人把他扔回了这个小院子。
好在?辛先生竟然还说好在?
他们怎么能这样呢?
嘟嘟还没说什么呢,辛先生就很着急的问她:
“是珠珠让你来的吧,珠珠在哪,她没事吧?”
“朱珠没事。”就是哭了好久,但是跟你这比起来,没事多了好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辛相印的心好似放下来了。
但是你这,嘟嘟有点不忍直视。
说话的这会子,辛相印的娘亲回来了,还是迈着阑珊的步伐。
“小印啊,你等着,我去给你熬药。”
辛相印没回话,就这么安静的坐在床上。
他也没有问嘟嘟,朱珠到底怎么了,只是听嘟嘟说朱珠没事,他就放心了。
也没有抱怨自己的遭遇,连一句要为自己伸冤的话都没说。
嘟嘟看着辛先生的腿,还是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辛先生,你这要紧吗?看大夫了没有,是不是很疼啊?”
辛相印轻轻的笑着,“没事,喝点药就好了。”
门外传来草药苦苦的味道……
“咳咳咳,怎么会没事呢?”
辛先生的娘亲含着眼泪。
“杀千刀的,把我们小印打成这样。
小印也不说看大夫,就自己胡乱的包上,就说这药渣子,怎么会有用呢?”
说着,拿手胡乱的擦着脸。
“辛先生,你这不行,你等着,我给你找大夫。”
辛相印母子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嘟嘟就一溜烟儿跑出去了。
这不就是,老父亲说,“你要是跟谁谁谁走,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这怎么还打到别人孩子腿上了。
辛相印也不知道朱珠怎么了,朱珠也不知道辛相印被打了。
怎么能这么对待这对有情人呢?
嘟嘟也不知道去哪找大夫,好在家近,就直接找了娘亲。
“娘娘娘,我娘在哪?”
还在工作着的伙计们给嘟嘟指着。
娘亲看嘟嘟这么着急还以为怎么了。
“娘,从哪里找大夫,看跌打损伤的大夫,不对,是打得血肉模糊的那种大夫。”
娘亲拽着嘟嘟左看看右看看,着急得很,却没看出来哪有损伤。
“不是我不是我,”嘟嘟大喘着气,“娘,快点,有人快不行了。”
一听这话,家里的伙计直接就跑出去两个。
喝了一杯水的嘟嘟坐在小院儿里,也坐不住。
娘亲在旁边陪着。
“娘,两个人在一起真的要看是不是门当户对吗?”
是不是一开始撮合他们两个人,就做错了呢?
娘亲觉得嘟嘟最近越发的长大了,问的都是一些有深度的问题。
“也,也不是吧。”娘亲思忖着,“两个人能互相帮衬,互相依靠。”
可是他们这种情况……
嘟嘟还没能跟娘亲详细的说这件事情。
一个伙计就拽着一位大夫过来了,大夫挎着药箱子,另一只手按着帽子。
跑得太快帽子差点飞了。
“病人呢?谁血肉模糊啦?”
顾不上多说,嘟嘟也拽着这位大夫就往辛相印家里跑。
哎,老夫从医多年,还不知道自己能跑这么快呢!
还没进辛相印家里头,就听见辛相印的娘亲大声哭喊着:
“啊,我的儿啊!你快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