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小硕子，满歌看着站在不远处一脸不忿的云瑶悠，“云美人怕是要多与本宫学学本事了。”
“你！不要脸！”云瑶悠冷哼一声，转身回了东偏殿。
满歌不甚在意，吩咐若思去小厨房做几道可口的下粥小菜。
不多时，东方宇盛便下朝过来了。
“皇上，这是臣妾小厨房做的腌菜，前两日刚腌好，你尝尝。”
满歌用银筷夹起一小撮腌菜，放在东方宇盛碗中。
“别有一番风味。”东方宇盛尝罢腌菜，赞叹道。
满歌低头笑笑，“既是如此，待会臣妾让若思多腌些，让皇上日日都吃得上。”
“你这小妮子，”东方宇盛溺宠地笑着，“若是朕日日都吃这腌菜，恐怕就不会如今日这般赞叹了。”
“哦，原来皇上也是喜新厌旧之人吗？那皇上几乎日日看着臣妾，是否也要对臣妾厌烦了？”满歌不满地看向东方宇盛，“若是这样，那皇上还是十天半个月才来看一次臣妾才好。”
东方宇盛伸手刮了刮满歌的鼻子，“都是要做娘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胡思乱想。”
满歌轻轻哼了一声，做作地红了眼眶。
“好啦，好啦，”东方宇盛的大手覆在满歌头上，“让那若思去多腌些，朕往后，要时常吃这腌菜。”
满歌此时才露出得逞的笑容，“那皇上，可不是要时常到臣妾宫中用膳了？”
东方宇盛轻轻捏了一下满歌的脸，“调皮。”
满歌做出娇羞低头的模样，小口小口地喝着自己碗里的粥。
东方宇盛看了一眼给满歌布菜的若思，想起她是太后娘娘亲封的，而燕才人又是太后娘家族女，眸中染上猜疑之色，“你便是太后亲封的姑姑？”
若思走出去跪下，“回皇上，奴婢正是。”
东方宇盛打量着若思，“模样生得好，规矩也不错，不枉太后喜欢你。”
“是啊，”满歌为若思解围，“当日明明是臣妾替太后娘娘抄录佛经，可后来太后娘娘却对若思更为喜爱，真让臣妾羡慕得很。”
“封了若思，你是主子，自然也是面上有光的。”东方不咸不淡地开口，“起来吧，为你家娘娘布菜。”
若思赶紧起来回到满歌身边。脸色带着一丝惊慌。
“朕今日封了燕才人，歌儿，你可会怨恨？”东方宇盛话头一转，突然问道。
满歌放下手中的勺子，“燕才人从前受了那么多苦，今日可以过得比从前好些，臣妾是高兴的。”
“是吗，”东方宇盛看着满歌，“你难道不曾责怪燕才人，让你病了那么长的日子？”
满歌皱眉，“可皇上不是与臣妾说一切都是天象所致吗，又怎么可以怪燕才人呢？”
东方宇盛亦将手中筷子放下，摆了摆手，“歌儿从前与燕才人不甚熟悉，如今却可为燕才人说话，朕很欣慰。”
“是呢，”满歌露出舒心的笑容，“燕才人是皇上的宫嫔，便也是臣妾的姐妹，臣妾当然不会怪燕才人。”
东方宇盛的余光一直看着若思。自他问起若思是否为太后亲封的姑姑时，她便心不在焉，再说起燕才人，她更是眼尾泛红。
若思似乎是感受到了东方宇盛的目光，正在收拾桌子的她微微有些慌乱。
“若思。”满歌突然看向若思，唤了她一声。
若思被吓了一个机灵，手中的勺子一下掉到地上，惊得满歌吸了一口气。
“你昨夜未休息好，今日便回去休息吧，东西让桃枝她们收拾便好。”满歌语速比平常快了些，在东方宇盛听来便是欲盖弥彰。
“歌儿，”东方宇盛不等若思行礼便看向满歌，“你有事瞒着朕。”
东方宇盛眼神微冷。在谷梁燕姿一事上，他对满歌有着太多疑心。
他不敢想，若是自己一直宠爱的人被自己的母后收买，他该如何自处。
满歌虚弱地笑笑，却不敢看东方宇盛的眼睛，“臣妾怎么会有事瞒着皇上呢······”
“是吗，那若思你说。”东方宇盛冷声开口。
“皇上！”待言辞等人将东西收拾好出了配殿，若思突然跪下，红着眼眶，语气颤抖。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下去！”满歌站起来，却被东方宇盛压着坐下。
东方宇盛给了王忠心一个眼神，王忠心便会意到左配殿外站着。
若思做磕头状，“皇上，我们娘娘为燕才人求情是因为那日太后娘娘欲灌娘娘喝绝育药，是燕才人偷偷给娘娘换成了坐胎药，娘娘才逃过一劫。”
“放肆。”东方宇盛开口，眼神比方才更冷，“编排太后，朕可即刻杖杀你。”
满歌有些着急地压住东方宇盛的手，“皇上，若思她······”
“奴婢不敢说谎！当日太后娘娘借抄佛经之名将娘娘带到内殿，却要娘娘喝下绝育药，说要让娘娘好好地辅佐燕才人。”
若思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继续说道：
“娘娘不从，太后娘娘便给娘娘灌了下去。幸好燕才人一早将药换过，不然，不然娘娘便此生绝了子嗣之望了！”
东方宇盛看向满歌，“景妃，她说的可属实。”
满歌有些害怕地站起来，可眼睛里面早就蓄满了泪水，“回皇上，也许那本就是安胎药，太后娘娘或许只是见臣妾年纪小，要和臣妾开玩笑而已······”
“如此，若思便没有撒谎，”东方宇盛打断满歌说的话，看着若思，“太后娘娘要你家娘娘如何辅佐燕才人？”
“太后娘娘说，说，要娘娘助燕才人登上······坐到与身份相配的位置上······”若思犹豫地说道。
“放肆！”东方宇盛将方才王忠心端进来的茶水连着杯子一起砸到若思身上。
“若思！”满歌走上去跪在若思面前，蓄着的眼泪终于一颗一颗掉下来。
“皇上恕罪，臣妾往日为燕才人求情只是为了报了那日的恩情，臣妾若不得燕才人帮助，今日也无法怀上皇上的孩子，只怕从前生病时便会一命呜呼了！”
“求皇上饶恕若思！”满歌往旁边挪了挪，正正好将若思挡住。
东方宇盛被气笑，“你不怕朕治你欺瞒朕，勾结燕才人之罪吗？”
满歌愣了愣，像是没有想到东方宇盛会这样说，“臣妾······”
“好了，起来。”东方宇盛想起从前满歌病得可怜的模样。
又看着满歌第一时间是为若思求情，如今又是这样的表情，便知道满歌句句真心。这样的满歌让他心疼无比，也更加喜爱。
何况，满歌在他跟前一向是有才华而不自知的天真单纯的性子。
“往后若是有人要你为她做事，你只管拒绝，也不可欺瞒朕，知道了吗？”
“臣妾知道了，皇上。”满歌委屈地低了低头，“那太后娘娘······”
“朕自有打算，与你无关。”东方宇盛语气变得冰冷，站起来用手背扫了扫身上的龙袍。
满歌上前两步走到他身边，声音带着试探，“那，还要若思做腌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