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这样？你们本不是一个时代的产物，怎么可能体内存在着上古荒神呢？”
鸦羽飞出箱笼，不断打量着白书圣，难以置信的质问道。
“这个说起来可就话长了，有空再慢慢讲述吧。”
白书圣微微摇头，丝毫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
可就在这时，散财童子却忽然变了脸色，宛如受到什么启发一般，双眼不由瞪得滚圆。
“大，大人，您那个祭坛，莫非就是想将其一并消除所设？”
“聪明，看来你这脑袋，可算开窍些了。”
白书圣微微点头，索性直接承认下来。
如此复杂的祭坛，要说不引起怀疑，那还真是奇怪了，只是散财童子一直没问，所以他也一直没说而已。
“原来如此，怪不得会那么违和，只是大人，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散财童子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追问道。
直到现在它才搞明白，大人身上那两种极端的力量，包括一路以来种种变化，与违和，恐怕都与上古荒神脱不开关系。
只是，正如鸦羽之前所问，两个时代的产物，为何能共存？对此，它也无比好奇。
“都说了，解释起来很麻烦，再者说，其中细枝末节，我也不太清楚。”
白书圣再次摇头，根本没有解释的意思。
“这…！好吧，那如果大人哪天想要告知，我随时恭候。”
散财童子一把抱住白书圣脑袋，言语笨拙的安慰道。
活得越久，便越清楚，有些时候，活着要比死来的更加痛苦。
挣扎，挣扎，不断挣扎，直到心彻底死掉，直到在心中铸起长城，才能抵抗那无尽岁月的侵蚀。
而像大人这般，永远保持着那一颗真心之人，已经不多见了。
不管发生什么，不管经历什么，他都会迈步向前，从未放弃过自己和她！
“呵…！放心吧，时间还很充足，况且，我也没那么脆弱。”
白书圣淡淡露出一抹笑容，毫不犹豫的迈步走上奈何桥。
面对小胖墩这笨拙的关怀，只让其觉得一阵暖心。
无尽岁月，他已经经历太多，但却从未想过，如今竟会被这份天真所救赎。
踏，踏…！
两道脚步声回荡，不知不觉中，白书圣的身影已经彻底站在桥上，可就在这时，其周围场景却突然发生改变。
白雾腾升，圆月悬空，满天星辰点缀，但却无法看清其轮廓，周围一切也都跟着变得模糊起来。
“大，大人，这是怎么了？”
散财童子一惊，只觉突然被什么力量包裹，不断撕扯着身躯，仿佛要将其看穿一般。
但由于鸦羽做的提前防范，那股力量也只能在外围徘徊，虎视眈眈。
“如果要是害怕，就躲进箱笼中吧。”
白书圣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一边艰难向前迈步，一边解释道。
为今之计，他也不得不放空心神，让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回忆，任凭那股未知的力量在体内畅游。
倒映真实，映射记忆，这便是奈何桥的作用。
而想要踏过这里，就得尽可能模仿喝下孟婆汤的自己，放空一切，忘记一切，方能平安度过。
对此，他早已经轻车熟路，只是因为这里为奈何桥左边，会发生什么，还真不太好说。
“我，我才没有害怕呢，只是我觉得仿佛有一双野兽的眼睛在盯着我一般，浑身都不自在，而且周围这场景，实在让人有些惊悚，仿佛自己随时都要跟着融合一般。”
散财童子面色苍白，一字一句，尽可能的表达着自己的内心。
“少主，不要紧张，奈何桥越走，这种压迫感就越大，您千万不要目视周围，不然真的很容易被吸入其中。
一旦那样，就彻底沦为黄泉的贡品了。”
鸦羽淡淡一语，率先飞回箱笼躲好。
至于陆煌龟与苍天鼠，犹豫被鸦羽一阵沉默，已经彻底失去意识，此刻根本什么都感觉不到。
或许出于关怀，或许出于好奇，总之不管如何，鸦羽之前的种种，也算救了二者一命，不然，现在会发生什么，还真不太好说。
“咳咳，那，那个，大人，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
散财童子扫视一眼白书圣，内心早已经慌得不行，但口中却仍在倔强。
“快去吧，记得，不要想太多。”
白书圣仍保持着那副空洞的模样，微微点头。
可就在这时，其体内那股莫名力量却突然变得狂暴起来，游走的速度也加快许多。
“好，大人小心。”
散财童子点点头，仿佛察觉到什么一般，迅速躲回箱笼，关闭小门。
踏…！踏…！
白书圣继续前行，周围扭曲的场景也开始变得圆滑。
呼…！
一阵微风轻抚，慢慢吹散白雾，一抹皎洁的月光投射，使得环境彻底发生改变。
奈何桥消失，黄泉水变得清澈见底，倒映漫天星光闪烁，颇有一幅画中之色。
滴…！
一道水滴声响起，带动周围泛起层层波澜，扩散彼岸。
远处尽头，忽然长出大片丛林，枝叶繁茂。
此情此景，正逐渐接近白书圣记忆中那一方湖畔。
就在这时，一名女子的身影凭空出现，映月起舞。
定睛看去，其舞步轻盈，动作轻捷，裙摆随涟漪收放自如，再搭配那一抹凄美的月光，直叫人有种蝴蝶点水的错觉。
然而，面对这一切，白书圣却丝毫不为所动，仍保持心神空洞的模样，费劲全力，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如果可以，他也想停下步伐，拿出琴弦，伴此刻永恒。
但他很清楚，这些都只不过是那股力量调度出来的记忆而已，若是他真有所反应，那么黄泉水就会将一切吞噬。
踏…！踏…！
阵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不知不觉中，白书圣已经顺利踏过奈何桥。
可就在这时，他却不禁回头扫视一眼，紧接着，一滴泪水也跟着顺脸颊滑落。
“白先生，既然已经通过测试，又何必如此伤感？”
忽然，孟婆的身影出现在其身旁，淡淡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