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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芝婳冲到车库外,差点撞在一个人下巴上。

“傻子。”那人将她一把拽住,“跑得连路都不看?”

“季燃——?!”

她惊讶,埋在他肩膀上忍不住哭出声,“我就知道是你……”

“老子答应你的什么时候食过言?”

季燃将她拉开,一脸嫌弃,“要哭一边哭,鼻涕水全粘老子衣服上了。这料值八百万呢。”

他使了个眼神,后面两个小弟讨好地来拉她:“小祖宗,我们送你回家吧,这里交给季爷就好了。”

“老子都舍不得碰一根汗毛的人,他也敢动。”

季燃冷笑,将手中的奶啤易拉罐一饮而尽,“妈的,找死。”

捏瘪后,一把扔到了后面人的手里。

叶芝婳看着他从枪托里拔出枪,一身凛冽地往地下室走去,急急冲过去拽住他,“麻醉效果应该快过了,你去了就是自掘坟墓!我们快走吧,我真的不想你也受伤!!”

季燃目光落在她脸上。

她比记忆中长开了许多,杏眸粉唇,更有女人味,个也高了不少,小腿绷得笔直,但在他面前还是很小一只。

她腿上布满红痕,掐痕,看得他眸色一深:“他碰你了?”

“快走啊!!”

叶芝婳眼看他就要发飙,不由想到了之前祁慕白拿着新闻威胁她的一幕,手死死拽住他的大衣,“我们先走,他太阴了,你玩不过他的!之后有的是机会把他弄进监狱!”

季燃咬牙,暗骂一声,只好将枪收回:“早知道老子当初就该一枪崩了那畜生。”

拎小鸡仔一样把她拎进了越野车。

“去市东医院。”

那里的修复科和创口整形科是整个姚城一流的。

“好嘞小爷!”

越野车一路疾驰,猎猎的晚风刮在她脸上,叶芝婳抱着膝盖缩在后座上,悸恐不安的样子看得季燃心都收紧了。

他心中闪过千言万语,无数对那人的愤怒责问,可看她一脸害怕的样子,他又本能地把那些话咽了回去。

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

“季燃,你抱抱我……”

叶芝婳双眼空洞,就像失去焦距的玩偶一样,两行清泪就这么涌了出来,“我,好疼啊……”

季燃喉间一哽,迅速解下大衣披在她身上,用力抱住了她。

“告诉我。”

他感觉怀里的东西像是什么易碎品,轻轻一捏就碎了,“哪里疼?”

少女死死攥住他的背,指甲把他后背掐出了一片红痕,似在发泄着什么情绪,埋在他怀里呜咽起来。

季燃也不恼,还将她用力嵌进自己怀抱,试图抚平她的焦躁,“疼就哭出来,不用憋着。”

“再掐深点狠点,只要你心里能好受点,老子这身子任你造。”

可叶芝婳只是无声地抽噎着,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他心都碎了。

手中的限定Zippo差点被他捏碎。

他知道叶芝婳很少哭,若是哭了,那必是受了极大刺激。

从前那个鲜活顽强的叶芝婳像是死了一样。

现在只剩一个伤痕累累的躯壳。

**

他们到医院,祁翩然和卫薇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婳婳!”

季燃将她从车上抱下来,一路风风火火地就要扛上去,却被卫薇看到了她身下的红色血迹:“等下。”

卫薇表面冷酷,却是所有人当中心思最细腻的那个,“我们是她最好的朋友,有些检查你不便陪同,交给我们吧。”

“谢了。”

季燃没说什么,轻轻将人送到了两人手中。

祁翩然和卫薇两人将她将她搀到了VIp妇科。

……

“药膏开好了,未来一个月禁止同房。”

中年女医生见叶芝婳年纪轻轻却衣衫不整的,不由刻薄地吐槽:“现在的小姑娘都怎么了,一点都不检点,私生活一塌糊涂……”

门口的卫薇和祁翩然立马看向她手中的检查报告。

瞬间看到那上面的“下身一处轻型撕裂”,以及叶芝婳那极不自然的走路姿势,纷纷脸色陡变。

季燃从走廊走来,冷不防听到这话,走上前一把抄起桌上的保温杯就泼了她一脸的开水:“嘴这么臭,给你冲冲。”

“你干什么?!难道我还说错了?把人家小姑娘弄成这样,我看你精虫上脑了吧!”

那女医生很自然把这人当成了叶芝婳的男友。

下一秒,衣领就被一道极大的力道揪住。

“放开我!!你这个神经病!这里可是医院!还有没有王法了!”

“放你妈*。”

季燃冷笑,把人往后面的柜上一摔,“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谁。”

后面两个小弟走上来,咔咔掰着骨节:“季哥,这种女的嘴就是欠,交给我们,打一顿就好了。”

女医生吓得脸都白了。

她居然惹了……季燃的人?!

颤抖着后退:“季小爷,我错了,我真不知道她是您的人……”

“无妨,开了吧。”

季燃懒懒撒手,那医生立马被两人屁滚尿流地拖了出去。

女医生吓得尖叫连连,从市东医院被开,就等于在整个姚城被封杀啊!!

人一走,叶芝婳扶着墙,虚弱地对他挤出一个笑:“谢了啊。”

“傻b。”

“跟老子谈什么谢。”

季燃揉了把她的头发,没有追问被她藏到背后的报告单,“先去拿药,拿完送你回家。”

他知道现在的叶芝婳最需要的是一顿热乎乎的饭菜,温暖的怀抱和好好睡一觉。

“去做个胃镜吧。”

卫薇神色严肃地拉住她,“我怕祁慕白给她下了什么禁药。”

一到胃肠镜科室。

她说什么也不愿打麻药,要做无麻胃镜。

自从祁慕白给她注射乱七八糟的药剂后,她就无比抗拒沉睡,和昏迷。

可能,只有清醒的痛感,才是真实的。

祁慕白,甜蜜的,只有毒药和谎言对吗?

“痛就咬住我的手。”

季燃知道她决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将大掌放到她面前。

虎口处那道疤痕令她瞳孔陡缩。

“原来那天你没走?!”

她惊呼出声,“救我的人……也是你。”

当年她在实验室门口遇火灾的前一天,季燃就走了,走得杳无音信,她锤爆了他家的门,却连钥匙都换了,房东说他东西连夜就搬走了,听说是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