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分钟？”
季衍困惑地看向傅霆深，他有些听不明白，八分钟是什么意思。
傅霆深并未回答，而是侧过头，朝着楼道口的方向喊道：“飞雪，出来吧。”
紧接着。
傅飞雪便抱着傅心彤一道，缓缓地走上了天台。
季衍看到傅飞雪的那一刻，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着，“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
傅飞雪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她从小就跟在苏毓身边耳濡目染，便顺理成章地长成了现在这副嚣张跋扈善妒狠毒的模样。
可是对季衍，她是真心的。
结婚多年她对他的爱意确实有些变质，但她在大学时期刚喜欢上他时的悸动，她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爹地！妈咪说，你去拯救世界了！呜呜呜，彤彤好想你。”
傅飞雪怀里的傅心彤看到季衍的那一刻，眼睛像是会尿尿，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小孩儿有时候并不是那么好骗。
她也不怎么相信爹地拯救世界诸如此类的言论。
尽管她还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
但见季衍活生生地站在面前，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去靠近他。
“彤彤...怎么瘦了这么多？”
季衍此前一直嫌弃自家女儿又黑又胖，还遗传了傅飞雪的塌鼻梁。
也不知道为什么。
大概是今天的光线还不错，又或者十来天没见到女儿。
他忽然觉得自家女儿还蛮可爱的。
甚至会因为她瘦了一大圈，而有些担心。
“我想爹地，想得吃不下饭。”
“对不起彤彤，爹地最近比较忙。”
“爹地，你为什么要伤害太爷爷？”傅心彤看着傅老爷子脖子上的大片鲜血，忧心忡忡地问。
“我...我和你太爷爷闹着玩。”
季衍不想要给女儿留下不好的印象，随口扯了个谎。
傅飞雪定定地看着季衍，好一会儿才痛心疾首地开了口：
“阿衍，放手吧。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犯错，错得特别离谱。之前我并不认为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可是有了女儿之后，我开始相信现世报，开始想要当个好人。”
“你在这里放什么狗屁？傅飞雪，你承认吧，你和我本就是一类人，一样的阴狠毒辣，一样的丧心病狂！”
“我是阴狠毒辣，是丧心病狂，但是这些年，我过得并不快乐。季衍，放过爷爷，放过我哥吧，别再一错再错。”
“傅飞雪，你该不会为了明哲保身，才这么舔傅霆深吧？他从来没把你当妹妹，你难道看不明白？”季衍有些迷糊，也就几天不见，傅飞雪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如果没有把我当妹妹，我怕是早就死了十遍百遍了。阿衍，别再作恶了，我知道你一直觉得傅家看不起你，甚至连女儿都得跟着傅家姓。我可以让彤彤跟着你姓的，季心彤，多好听，你说是不是？”
“你...真的愿意让彤彤跟着我姓？”季衍错愕地看着傅飞雪，讷讷地问。
“你是彤彤爹地，跟你姓再正常不过。”
“为什么？”
“原因不是跟你说了？你是彤彤爹地，我希望你在她心中永远都是无所不能的超级英雄。”
“......”
季衍的脑袋里乱得很，他很清楚他已经没了活路，但他不是很确定该不该拉上傅霆深一道下地狱。
如果不是傅霆深，他和乔安安还有重修旧好的可能。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过的女人投向别人的怀抱，那种恨，那种无能为力，让他倍感痛苦。
而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
耳麦里突然传来了一道阴恻恻的声音：“还在等什么？让傅霆深过来交换人质！”
季衍闻声，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即刻将枪口对向傅霆深，“我数三下，你放下枪，向我走过来。要不然老爷子的命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