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外面才发现,这里是个荒坡。各种杂草有两米多高,偶尔有几棵大树掺杂其间。
她掉下来砸断的那树枝的叶子都开始蔫了。洪寄生留下的血迹已经变得暗红,毕竟已经过去了一夜。
再尝试运功了一次,还是无法运转灵力。杨胧月此时只想骂人,而这鬼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举目望去,一山还比一山高,腾云术用不上,只能靠走,现在的她和凡人无异。
“别动!”
杨胧月抬首,发现自己已经被几十把剑团团架住了。
这些人一副武士装扮,显然就是昨晚追杀洪寄生的追兵。
一个络腮胡大汉哈哈大笑,“景王爷,你为了躲避我们追捕也是煞费苦心啊,连女扮男装都用上了。”
说完,还一脸淫邪的把杨胧月的身体从上到下扫了一遍。
杨胧月有感觉被冒犯到,不卑不亢,“什么景王爷?我看你们是认错人了吧?”
说完拔过大汉腰间的剑,给他来了个一剑穿胸。
“对于冒犯本女侠的人,一般我都不会让他活过三息的时间。”
她这一狠辣举动,立马镇住了包围着她的武士们,众人皆骇得后退了一步。
‘啪啪啪...’一阵掌声响起,武士们自动让开一条道来。
拍掌的人不过弱冠,整个人看起来阴沉而瘦弱,与洪寄生的容貌竟有三分相似。
果然,又是兄弟自相残杀争夺皇位的戏码,这男子妥妥的疯批病娇恶毒男。
杨胧月只是冷冷的斜眼看了他一眼,便不再做声。
而男子看到杨胧月后,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之色。
“姑娘好身手!看姑娘穿着,也不是这附近的村民。
不知姑娘为何独自一人在这荒郊野岭?从哪儿来,要到哪里去?”
“阁下家住海边吗?管得还挺宽!”
男子身后的贴身护卫出言训斥,“放肆!你可知这是瑜王殿下,不说海边,连整个陆离国都是殿下家的。”
原来这就是瑜王洪寄彬,洪寄生的二哥。
杨胧月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机把洪寄彬拉过来,用剑架在他脖子上,一脸匪气。
“你才放肆,敢和姑奶奶这么说话。老子数到三,全都退后三步,给我准备马匹。”
所有人见状,都吓了一跳,生怕她冲动之下,一剑把洪寄彬嘎了。
唯独洪寄彬脸上带笑,从容不迫。“姑娘,有话好说,舞刀弄剑的,着实不太雅观。”
杨胧月微微用力,洪寄彬的脖子就浸出了血迹。“闭嘴!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你。”
“姑娘这般美貌,能与姑娘一起共赴黄泉,也是一件极为浪漫的事。”洪寄彬反手轻拍了杨胧月一掌。
“你对我做了什么?”杨胧月手中的剑颓然掉地,身子摇摇欲坠。
洪寄彬转身,搂住了她。“没做什么,既然洪寄生抛出了你这样的诱饵。
想必,他人已经回到京城了。本王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这里离京城山高水长的,顺便把你也捎带上吧。”
不待洪寄彬说完,杨胧月早已软倒在他怀里。“准备马匹,回京!”
待杨胧月醒来时,却是已经在一个极为宽敞豪华的马车车厢里。
一旁的洪寄彬合上手里的书,挑眉。“醒了?姑娘,你能告诉本王,你是景王的什么人?”
杨胧月全身发软,脑袋比醉酒还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但是,你趁我不注意,给我下药。难道这就是身为瑜王的德行?”
“哈哈哈,看来本王真的误会姑娘了。原来你是别国奸细。”
杨胧月莫名其妙,“什么意思?你非要给我安上个罪名心里才舒服吗?”
“如果你是陆离国人,就应该知道,本王历来无恶不作。
嗜杀如命、强抢民女、贪赃枉法、任人唯亲都是我最喜欢做的事。你说,这样的瑜王还需要什么德行?”
这,还有自己揭自己的短的?倒是个坦率得可爱的坏人。
归根结底不就是有个皇帝老爹,还有个做宠妃的娘吗?所以这才有恃无恐吧。
杨胧月蹙眉,无语的闭上眼睛。
洪寄彬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举杯相邀,“你要喝茶吗?要不要本王喂你?”
杨胧月选择视而不见,继续闭目养神。
“呦呵!还挺倔,本王希望你能一直坚持住才好。
我记得,以前的那些姑娘,也是像你这般,不过撑得最久的也才不吃不喝三天。
最后,还不是向我摇尾乞怜,一人一声‘殿下’,一个唤得比一个娇媚。”
闻言,杨胧月直犯恶心。直接蒙上了耳朵,任他自顾自的在马车上说。
到了饭点,瑜王府的人就进了一座小城。找了家上档次的客栈进去,清场全包了。
瑜王府的人都知道,自家殿下要开始熬鹰了。
于是一路上也配合着,慢悠悠的回京。
杨胧月依旧全身酸软无力,被瑜王堂而皇之的抱着进了天字号房。
这一路上,杨胧月一直在尝试运转青莲飞花,渐渐的,她发现竟然开始有用了。
丹田里的元婴依然在运转,只不过这陆离国内魔气、混沌之气、灵力混杂,比冥界还不好修炼。
悄悄的把洪寄彬下的药逼出体外,捏成了一个药丸。
反正她也不知道通往京城的路该怎么走,还不如将计就计,蹭洪寄彬那舒服的马车坐坐,一路顺利直达京城也不错。
洪寄彬不疑有他,让下属上了一桌丰盛的席面上来,美酒佳肴一吃,一脸满足,美得不行。
杨胧月不为所动,不喊饿也不喊渴,躺在床上悄悄运功。
她一定要渐渐适应这边的环境,尽快恢复修为后才好去寻找聚魂灯。
一连三天依旧如此,到让洪寄彬惊讶了,“姑娘,你是神仙吗?三天不吃不喝,什么反应也没有?”
杨胧月不答他,悄悄对着角落里嘀咕。
“你在嘀咕什么?”
杨胧月挑衅道:“我说我在和鬼说话,你信吗?”
“世上本无鬼神之言,你就继续瞎扯呗。”
杨胧月对着墙壁轻轻一点,“嘞,你们看见了吧?坐着享受美酒佳肴那位,就是你们的瑜王殿下。
你们有何冤情,可以找他解决。瑜王殿下是皇帝的儿子,手眼通天,没有什么事是他办不成的。”
洪寄彬听见杨胧月恭维他,还颇为自得的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哪知转头却见两个粗鄙不堪的男人跪在他面前,求他做主。
吓得他站了起来,“你们到底是谁?谁让你们这么无声无息的进来的?”
左边的男人抬首,“回禀殿下,草民王小二,是这安宁镇五里村的村民。
家中略有薄资,但自从遇到这个麻老三,他就以给我算卦的名义,骗了我大半家资,还把我害死了。”
麻老三跪地磕头,哭泣不止,“殿下,草民冤枉啊!
算卦不过是抚慰人心之举,是这个王小二一次又一次的找草民算卦,最后又觉得算不准,就狠心把草民杀了弃尸荒野泄愤。
我只能托梦,让本家的兄弟们给我收尸。族人觉得我死得冤枉,
就结伴到王小二家,想替草民要个公道。谁知王小二有心疾,因此惊惧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