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无极海水翻腾,变成一个个漩涡,把谢生花绞成了碎肉,海洋生物们也立马调转了方向。
牛长淇收回本体,现出人形,对着岸上后来围观的修士们出声。
“杨胧月乃我牛长淇的朋友,今后在陆离星谁敢动她分毫,就是与我作对!哼!”
一声冷哼,把岸上的修士们吓得差点灵魂出窍。纷纷疑惑,这杨胧月到底何方神圣?
牛长淇才不管那些庸碌的修士如何想,他的手长长的伸入海水里,把杨胧月捞在了怀里。
才发现,杨胧月身上不仅有道深可见骨的鞭伤,还怀了身孕。
只见杨胧月下身汨汨的流出殷红的鲜血,牛长淇咬牙,塞了一粒丹药进了她嘴里。
鲜血顿时止住了,却还是有滑胎之象。
牛长淇凌乱了,这,他也没经验呀。“青骓呀青骓,我真是欠了你的。”
遂咬牙,小心的抱着杨胧月回了树屋宫殿。
杨胧月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晨。见还是腹痛不止,想起吴行邦送给她的那瓶丹药,忙囫囵服下一颗。
内视后,发现两个胎芽已经渐渐安稳,她脸上露出母性光辉般的笑容。
牛长淇端着补品进来,见她如此,忍不住奚落,“都命悬一线了,你还笑得出来。”
“长淇,谢谢你救了我。”
“别客气,快把这个吃了吧。我向海里的老龟们打探过,这样炖出来不仅补血气,还利于安胎。”
杨胧月有些不好意思,“你都知道了?”
“嗯,需要我派人叫青骓过来吗?他要是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一定很高兴。”
杨胧月摇头,“长淇,请你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好吗?”
牛长淇无奈摇头,“说真的,我很搞不懂你们。”
他拉过杨胧月的手臂,一点一点用神力细致的给她治身上的鞭伤生肌。
杨胧月顿时眼眶都红了,“长淇,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千万别哭,我最受不了女人哭了。你说你这伤,还被魔气侵蚀了,
时间越长伤口会越大。幸亏我是神,要不然大罗金仙都治不好这伤,还会留疤的。”
“他们人手太多了,我怀了身孕,有些疲于应付。”
牛长淇白了眼前可怜兮兮的女人一眼,“还多亏你修为比她高。
不然,你的肉身肯定早就断成两截,飘海里喂鱼,元婴都逃不出来那种。”
杨胧月一看鞭痕走向,的确最终目标是自己的丹田,心里不由得对谢生花的阴毒又刷新了认知。
“想不到这渡劫期老妇如此狠毒。不知到以后,还有多少修士会惨遭她的毒手。”
牛长淇没好气的瞄了她一眼,“你自己唇色发白,面如土色,还有心肠关心别人?
那什么谢生花的,早被本神挥手间灭了。”
见大仇已报,杨胧月舒心的笑了。
牛长淇给她治好了外伤,现在皮肤上只留下浅粉的鞭痕。
“你放心,这痕迹,过段时间会自行消失的。”
杨胧月起身,要对牛长淇致谢,后者忙把她扶住,
“你别动,我不需要你谢我。你吃了那么多苦头,
要谢也是青骓来谢我。到时候,我定要拔光他的马尾做琴弦才肯罢休。”
杨胧月笑了,“好,有机会,我一定说服他拔给你。”
牛长淇把补汤端在她嘴边,“这就对了,赶紧把汤喝了。
这三个月你都不能动,必须躺在床上,静卧养胎知道吗?”
牛长淇又开始了碎碎念,嘱咐她不能这样,不能那样。
杨胧月觉得既感动又窝心,不知道他一个单身了亿万年的大男人,
哪里去打听来的这些东西,真是难为他了。
就这样,杨胧月每天被牛长淇投喂各种补品,身上都变得圆润了不少。
还要被迫胎教,听他弹琴。不管杨胧月怎么解释,现在胎教没有用,他都不听。
执意要弹,杨胧月妥协了,干脆把自己平生所听过的曲子,都拿来和牛长淇交流了一遍,才算把牛长淇打发了。
余下空闲的日子,她就研究体内的丹鼎,因为她搞不懂当初明明装了那么多玉髓进去,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
仔细观察后,她才发现,丹鼎内部镌刻了一篇铭文。
她参悟了半天,才知道这个丹鼎叫乾元鼎,有个内里乾坤。
杨胧月激动了,把错时空间留在胧月宗后,她还不习惯呢。
不过才一年多,她又重获了一个内里乾坤。她心神联系之下,就进去了。
发现这个内里乾坤比错时空间还要大,散发的还是仙灵之气。
以她现在渡劫后期巅峰的修为,是完全能够承受这些仙灵之气的,毕竟仙界也有本地低阶修士。
杨胧月摸了摸小腹,暗自觉得可惜。
自己还是发现得太晚,要不然也不会遭遇谢生花这一遭。
好在最后,她和孩子在牛长淇的帮助下平安无恙。
这样的日子好像过得飞快,第一次胎动,牛长淇看见了,惊喜得不行。
渐渐地,杨胧月腹部变得越来越大,才五个月,她就看不见自己的脚了,完全靠神识感应在岛上行走。
牛长淇极为担心杨胧月,连常规的海域巡视都不去了。
直接派龟丞相出马,下放了好多权利下去。
余下的时间,他就每天小心翼翼的跟在杨胧月的身后。
无极海域的众多势力见状,都以为杨胧月是牛长淇的妻子,每天都变着花样送礼来西洲岛。
接下来的两年多,牛长淇每天收贺礼收到手软,但他也不解释。
杨胧月每天见他乐颠颠的,丝毫没有海神的架子,也觉得颇为好笑。
没想到一笑笑岔了气,羊水破了。
牛长淇见杨胧月抱着大肚子惊慌大喊,忙吩咐海边的螃蟹去叫龟丞相夫人。
不一会儿,从海里蹦出一只人形大海龟,看见杨胧月如此,忙把她驮到树屋宫殿里。
杨胧月见龟丞相夫人并没有把她放床上,而是放水池里,有些心慌。“龟婆婆,生孩子要在水里生吗?”
“那是当然,神后不必惊慌,接下来你按照我说的做就是。
我们水族的孩子,就是要在水里出生。
你也别担心,这水会一直保持恒定的水温,不会冷到小殿下们。”
杨胧月闻言,就知道牛长淇还没有向外解释,自己怀的并不是他的孩子,忙瞪向龟丞相夫人身后的牛长淇。
龟丞相夫人见状,还以为小两口闹了别扭,遂吩咐牛长淇,
“神尊要是觉得无事可做,可以在外殿弹奏一些轻缓悦耳令人放松的曲子,为神后助力。”
“哎呦!”杨胧月痛呼出声,羊水混着鲜血流了出来,“龟婆婆,我不行了。好痛!”
牛长淇见状,忙紧张的转身去了外殿,弹起琴来。
杨胧月听着断断续续的琴声,气不打一处来,
“龟婆婆,他还不如不弹呢!弹得这样烂,我听了越发觉得糟心。”
龟丞相夫人好笑,“神后,神尊也是关心则乱,不然他的琴声可是六界第一,也不是谁想听就能听的。
可见他是因你乱了心神,才会如此。”
“不要叫我神后,我...”
龟丞相夫人以为杨胧月还在和牛长淇闹别扭,忙顺着她的意思回应,
“好好,神后,以后我不这样叫你就是。
现在,请你把心情放松,跟着我的节奏呼吸吐纳,不然羊水流干就不好生了。 ”
杨胧月知道自己已经解释不清,遂强忍着不再痛呼,跟着鬼丞相夫人的节奏,一起呼吸吐纳起来。
虽忍着一阵阵的阵痛,但是,那种多年未有的想上大号的感觉,连绵不绝的袭来。
杨胧月一脸难为情,突然艰难起身,“龟婆婆,我不行了,我必须要出去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