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翊云懒得跟他废话，招手让那几个警员上前来带李进走。
但李进怎么可能肯乖乖就范，他骤然拔出配枪，对准顾如烟，“都别动，要不我立刻开枪。”
他在特察厅好几年，没人比他更清楚被抓回去后会面对什么样的折磨。
看到李进居然敢拿枪指着他的老婆，墨霆深一双黑眸瞬间迸出骇人的寒光，像利剑一样无尽的压迫感刺向李进。
他一步步走近，一身肃杀寒意，嗓音几乎能淬出冰渣，“李进，你敢！”
李进被墨霆深盯得后背发凉，但他依然强装镇定，嘶吼：“都是这女人设的局，我今天就算死也会拉她一起陪葬。”
凌翊云看着狗急跳墙的李进，劝说道：“李进，你应该清楚你现在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你难道都忘了当初成为一名警察的初衷了吗？”
“哈哈哈……”
李进似乎听到了一个大笑话，嘲讽道：“我之所以进特察厅，都是因为组织，要不你以为我想当这个差，又累又没钱。”
面对森冷的枪口，顾如烟面不改色，挑了挑眉，“李进，你觉得就算今天你能从这里逃出去，Z组织的人能放过你吗？他们能派你来杀老钱，就会用同样的手段来除掉你。”
顾如烟的话让李进拿着枪的手微微僵了下，其实顾如烟说得没错，组织的人如果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不可能会放过他。
但眼下无论他如何选择，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墨霆深见李进神色微松，又接着添了一句，“如果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坦白，我可以让人留你一条命。”
李进有那么一瞬间差点被说服，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被人称为阎罗王的墨霆深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他手上的枪又往前怼了怼，大喊道：“墨霆深，这个女人是你最爱的人吧，你让所有人都让开放我走，要不我就让你尝尝最爱的人死在面前的感觉。”
听到李进的话后，墨霆深眼底杀意暗涌，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却莫名让人觉得凛冽。
他和顾如烟对视一眼，正想出手，蓦然看到病床上的老钱正静悄悄地起来，趁着李进不注意身后，缓缓凑近。
他们都意识到老钱想干什么，还没来得及阻止，老钱已经潜到李进身后，一把抓住他握着枪的手臂，要去夺他手上的枪。
虽然老钱有身手，但他受着伤，力量也不如年轻力壮的李进，他还没把枪抢到手，就被李进一个反手推倒。
“砰……”的一声，李进朝老钱直接开了一枪，正中胸口，顿时鲜血汩汩而出。
墨霆深趁着这一瞬间，速度极快上前一把抢过李进手中的枪，然后一个扫腿把他踢倒在地上，将人制止。
凌翊云也立刻拿出手铐，将他铐住。
顾如烟忙上前查看老钱的伤势，有人已经把医生叫了过来。
老钱撑着一口气，虚弱地笑着对顾如烟说：“顾小姐，我总算把当年欠你妈妈的恩情还给你了……”
话落，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医生急忙把他送进抢救室。
顾如烟神色复杂地看着被推走的老钱，重重叹了口气。
而李进被控制住后，由警员押送走。临走前，他恶狠狠瞪了顾如烟一眼，如果不是她，自己身份怎么可能会暴露。
但他又想不明白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
同样的问题，凌翊云也很好奇。
他看向顾如烟，问道：“烟烟，你是怎么发现李进有问题的？”
顾如烟淡声解释：“最近发生的事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对方好像都提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一开始我只是觉得可能是巧合，但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生日宴会的事，对方似乎早已经知道我们提前在外围安排了人手，所以根本就不担心安装在门外的炸弹会真的爆炸。
昨天我让你调查撞老钱那辆肇事车辆这件事，只有我和你知道，但为什么我才刚去到那里，对方三个人就已经做好了一切演戏的准备，连妆容都化好。很明显，他们就是已经提前知道我查到了那个地方，他们也做好了准备在等我踩进他们设的局。”
凌翊云缓缓接过话，“所以你怀疑我们身边有人获知了这个消息，提前告诉了对方。但你怎么确定那个人是李进？”
顾如烟摇摇头，“我也不确定是谁。我只是怀疑你手机是不是被人监听了，他才能每一次都这么准确知道我们的信息。
还有，老钱受伤，住在哪个医院，我也只是告诉过你。但我却突然在医院看到了李进的身影。”
凌翊云拧眉，这件事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唯一途径也只可能是监听了他的电话，而能够监听到他电话的人也不多……
李进是他入职特察厅后，比较信任的一个人，却没想到偏偏是他的信任导致了被李进出卖也没发觉。
顾如烟最后总结道：“后面的事，你也都能猜到。我放那个微型摄像头只是觉得Z组织的人不会轻易放过老钱，想随时可以监控到病房的情况，却刚好让李进暴露了身份。”
凌翊云闭了闭眼睛，沉声说：“特察厅除了李进，说不定还有其他Z组织的人……”
他话没说完，却被旁边一直沉默着的墨霆深硬生生打断，“好了，剩下的事你自己去查吧，我老婆又不是你特察厅的人。她身体刚恢复，需要休息。”
凌翊云：“……”
墨霆深冷淡地掀了下眼皮，嫌弃地看了凌翊云一眼。
然后温柔地牵起顾如烟的手，用全然不同于对凌翊云的语气，柔声说道：“老婆，你该回去休息了。”
顾如烟看了眼凌翊云憋屈的脸色，勾唇一笑，“我老公说得对，现在李进在你手里，能不能撬开他的嘴，就看你的本事了。”
她随即又看向身旁的墨霆深，“我们走吧。”
又被秀一脸的凌翊云，只好选择默默闭上了嘴，继续回去调查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