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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浔的到来让沈老太太满是欢喜,今日阳光正好,微风徐面,正是出行的好时机。

“祖母,您那小轿我是铺得软软的,您上去坐下试试看,保您舒适。”

沈清浔说着便将她扶上轿,并让霜儿拿出一床小小的丝罗软轻盖在腿部:“虽说风小,可您这么大年纪了,膝盖和腰还是不可着凉的。”

“你倒是显得周到。”沈老太太笑着见沈清浔还往屋内跑,好奇地问道:“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你还想干什么?”

“瞧您说的,备用衣物、食盒哪样能少?我不都要检查一番?”沈清浔边说着边对着数。

“怎么?连请我去吃个东西也舍不得?”沈老太太打趣地笑着。

沈清浔哼了一声,啧啧着嘴:“我知道您嘴叼,我这百十个铜钱哪够您打秋风的,我不先备着,到时您吵着饿肚子可怎么办?”

“这丫头。”沈老太太冲着绿釉喊道:“你要多带些银子,免得有人说我们打她的秋风,将来天天在这吃饭讨债。”

一时间这院里欢声笑语。

随着沈老太太的轿子抬出门,众人的脚步也轻快起来。

青布小轿十分轻快,两个轿夫一前一后地抬着,沈清浔三人跟在轿旁与老太太说说笑笑,甚是开心。

东市杂耍有许多,耍酒坛、顶竿、走索,每个杂耍都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老太太坐在轿中哪里看得到,忍不住也叫停下来去凑热闹,吓得沈清浔连忙叫上霜儿和绿釉将她围在中间,唯恐出了差错。

“我说祖母,”沈清浔一副懊恼的样子:“我真不该把你带出来,怎么跟个小孩似的,我都快喊不住了。”

“怎么着?才出来一个时辰便忍不了了?”沈老太太虽然嘴上打着趣,眼睛却一直看着那顶碗的。

“倒不是这个,我是怕您被撞着,要是出了什么事,回去我可交不了差。”

沈清浔苦着脸摇头道:“您要是下次还想让我带您出来,父亲和母亲那是万万不会再肯了。”

“好,听你的。”沈老太太被沈清浔拉了出来,笑道:“浔丫头,现在我们要去哪?”

“那您是坐轿还是?”沈清浔看向她。

“我倒是有些累了。”老太太捶了捶腿:“看去哪歇歇脚?”

几人来到酒楼坐下,点了几个小菜。

“婆婆,买些水菱角吧。”一个衣着破烂的小女孩手上提着一小竹篮,怯生生地站在一旁。

“哟,你过来。”沈老太太招了招手,将她喊了过来:“你几岁了?”

“六岁。”小女孩擦了擦脸上汗:“婆婆,买水菱角吗?可甜了。”

老人对小孩格外亲近,她连忙说道:“买,买,婆婆都买了好不好?”

说着便使了个眼色,绿釉见状,全数买了下来。

小女孩高兴地拿着铜钱便往门外走,谁料刚走到门口,却被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一把抢走。

“死丫头,才卖了这么点钱,等会儿回去再拿些出来卖!”

那汉子说完朝她头上打了一下,便扬长而去。

只剩那女孩追了几步,站在那里直哭:“爹……那是给我娘买药的钱,你不要拿走……”

店里的人见状无不动容,霜儿也不由可怜起她来:“小姐,要不我们再给些钱给她?看着真可怜。”

沈清浔摇了摇头,平静夹了些菜给沈老太太。

沈老太太望向沈清浔,问道:“二丫头,你为何不愿再给她些钱?”

沈清浔看着那女孩,说道:“就算给了又能怎样?我只管得今日她娘有药可吃,明日呢?就算是她明日都把东西给卖了,还不是一样会被她爹拿走?”

沈老太太点了点头,叹气道:“也是,只怪她投错了胎,有个猪狗不如的父亲。”

“更何况受苦的也不是她一家,在京城的尚是这样,还不知其他地方是什么样,朝廷年年征战,老百姓早已是入不敷出。”

“三丫头,你这都是听哪里说的?”沈老太太满是惊讶,没想到这话竟是出自一个姑娘口中。

沈清浔捂嘴笑了笑:“我不过是鹦鹉学舌,从外边听到的。”

这些话是她在侯府时听易侯爷和他的旧部谈起,当时她心里便是震动异常。

她暗暗骂了自己一声愚蠢,这些话怎么能说给老太太听,到底不是寻常闺中小姐该说出的话。

沈老太太听罢也不再追问,只是经过此事,兴致少了许多。

眼看快到未时,他们随意吃了几口便来到会宾楼里坐下。

会宾楼为京城着名的戏楼,不仅养着几个戏班子,还时常请各地名角在此串场。

“祖母,今日这出戏您猜猜可是谁来演?”沈清浔坐在一旁笑问道。

沈老太太摇了摇头,一脸疑问地望向她。

沈清浔抿嘴一笑:“可是您的老熟人,我稍稍说一句,这出戏是《荆钗记》。”

“莫不是前年府里请的玉棠春?”沈老太太望向她。

她禁不住笑着竖起了拇指:“您可真是好记性。”

“可是几年没听过他唱戏了,是一把好手,等他唱完让他来,我得好好听他说说戏。”老太太看向戏台,满脸期待。

“瞧您,我还指着您给我说说戏呢,偏您都要成了学生了。”

沈清浔边说着边招了招手,唤来小二,将老太太的名帖给递了过去。

“瞧你这丫头,倒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原来早就备下了。”沈老太太不由暗夸她聪明。

玉棠春的唱腔别俱一格,每一句也落在鼓点,字正腔圆,余音绕梁,不时便传来一众人等的叫好之声。

便是连连返场也止不住有人还在叫着他的名字。

待到戏演完,玉棠春这才换了身衣服走了过来:“小生拜见沈老太太。”

“免礼,免礼。”老太太连忙让绿釉拿了个矮凳过来:“快坐,”

待到他坐了下来,老太太说道:“你这戏是越发唱得好了,可上次听着你的戏可是有一老生,也是不错,今日倒是不曾见过他,稍有遗憾。”

玉棠春笑道:“老太太好眼力,不错,这段时间,原来唱老生的那位因他兄弟出了事,所以告假帮着处理去了,怕是还要等上几个月才会回来。”

“哦?”老太太问道:“那么说这几个月你都在京城?”

玉棠春摇头,只说演了今日这场戏也要许久才能来京城,老太太颇为遗憾。

二人聊着戏是津津有味,直到许久,堂中看戏之人都走光了,在沈清浔催促下才作别。

“祖母要是喜欢,等玉棠春下次再来京城,我再陪您来便是,戏是看不完的。”沈清浔在回府的路上说着冲老太太笑了。

“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