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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花在不断地发出噼啪之声,仿佛在宣告着明日京城的队伍即将远征,沈清浔静不下来,尽管手中的针线没有停过,可那绣得歪歪斜斜的边角细纹却在证实着她的心绪不宁。

八月里的桂花香气正弥漫着整个院落,便是这落了一场细雨也无法冲淡这浓烈的香氛。除了她这屋里,其他的房子都熄了烛火,仔细听着,那些忽高忽低的鼾声不知是从哪个屋里传出。

几声绑子声响起,已是子时,该是休息的时候了,吹熄了那盏光亮,辗转反侧,始终难以入眠。

“怎么?睡不着?”一声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她惊坐起来,刚要出声,却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那人衣襟上的湿渌触到她身上,让她打了个寒战。

屋里乌漆漆的,下着雨的天,连月光都没有,只闻得到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酒味。

“你!”她再次被捂住嘴被重重地拥入怀里,这姿势,她再熟悉不过,不由得,她用力挣脱开来:“顾陌渊!”

依稀的光渗透进来,果然是他,她颤了颤唇:“不,我应该叫你康王爷。”

他没有说话,可沈清浔分明能感到他那深邃的目光。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她这句话脱口而出,又笑了,那日乞巧不就是他送自己回来的吗?

“明日要走了,来看看你。”他的语句里没有任何的感情,仿佛就是应该而已。

“现在你看完了,走吧。”她静静地说着,刚才那种挂牵被倔强一冲而散。

相对无语,顾陌渊叹了口气,冰冷的指尖触到她的手,她分明想挣开,可却停了下来,任由着他拉着。

“你没问过我。”他说着。

而沈清浔却笑了:“你会说?”

他依然没答,只是将她拉了过来,轻轻搂在怀里,在酒精的冲击下,他的心跳仿佛与平时不同,跳得那么急促。

他的头深深埋进她的秀发里,贪婪地吸着那发中的余香,过了会,才将她放开来:“明日会去送我吗?”

沈清浔抬头看着他,纵使在黑暗里,她依然能看清他那冷峻的脸,她摇着头:“不去了,这么多人,少我一个不少,我去凑那些热闹干什么。”

他嘴角向上扯了扯,说道:“好吧,随你,反正你也是死撑着,要不然,现在还不睡?”

沈清浔白了他一眼,见着他嘴角隐隐含笑,不由得来气,用力扯了扯垂下来的那束头发:“要不是你,我早便睡了。”

他轻轻发出嘶的一声,让她不禁松了松手,可却依然将其发拽在手中。

“那还不是因为我睡不着?”他的揶揄让沈清浔禁不住有些恼怒,便是那准备挥手之时,额头被轻轻一吻,让她所有的愤怒消失殆尽。

“你……谁让你越矩的。”沈清浔庆幸此时身处黑暗里,这耳根都是火辣辣的,还好他看不见,她又忍不住用力一拽,将他的头都拉偏下来:“我和你不过萍水相逢,就算你救了我几次,但……但别想我会……”

“反正你都被我抱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还怕这个。”他玩味地笑着,又将她抱在怀里:“好了,我不会再动你,等到将来我再下一步。”

“你敢!”她真心恼怒起来:“你当我是什么?康王爷,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不过是一贱民,但也容不得你这相出言不逊吧?”

顾陌渊愣了愣:“我在你面前可从来没当自己是什么王爷,还有,”他双锁起眉头:“我说了不要叫我顾陌渊。”

“行,王爷,明日您即将出征北蛮,民女便祝您早日破敌,凯旋,不送!”沈清浔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反正是觉得气血翻滚,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踏到刚刚被顾陌渊带关的门前,一把推了开来。

“二小姐?有什么事吗?”吴婆子屋里的灯亮了起来,沈清浔吓了一跳,连忙示意让顾陌渊躲起来,可他偏偏一动也不动。

吴婆子点着蜡烛越走越近,她站在门口,望着一脸紧张的沈清浔:“二小姐,这么晚还不睡,是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屋子太闷了,开开透透气。”沈清浔连忙摆着手:“吴婆婆,你回去睡吧,我这没事呢。”

吴婆子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安,一把推开她来便往里边走。

沈清浔当即冷汗直流,转过身去,顾陌渊却没有站在原地,她这才松了口气,可眼睛里也忍不住到处看着,也不知道他藏在哪里。

“小姐,”她走到床前,看到床上那块令片:“我跟你说过要好好放着,这东西真的非常重要,这要是让心有歹心的人拿去,怕是会出大乱子。”

吴婆子说着将那令牌重重地塞进她手里:“好生收好,夜深了,早些睡吧。”

沈清浔点了点头,关上门,从窗户边看着她将自己屋内的烛火吹灭,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这个令牌怎么会在被子上?她不是明明放在被子下面?难道是刚才不小心翻了出来?她摇了摇头。

“顾陌渊?”她轻轻喊了几声,没有回应,奇了怪了,窗户关得好好的,也不见他从门前走,能躲到哪?

又轻声喊了几次,只能无奈地用极小的声音叫了声:“陌渊,出来。”

床后账幔轻轻动了动,顾陌渊一脸嘲笑地望着她走了出来。

哎,堂堂的王爷怎么跟个小孩一样呢,她心里叹了口气。

“她是谁?”顾陌渊望向吴婆婆那房子的方向。

“我院子里的婆子。”她说着忽然将手中的令牌向他递过去:“这个你拿回去吧。”

“我有呢,你先替我保管着,”他忽然沉默了下来,过了会,说:“她说得没错,这东西除了你要用来保命,不要轻易拿出来。”

“认识这牌子的人多吗?”沈清浔望着他,想从他眼神里知道些什么,可这黑暗哪里会让她读到什么。

“这要看他们想怎么认识这个牌子了。”他说着又望了望窗外。

“不早了,我也该走了,明日你真不送?”

“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