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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孙研儿此时声音越叫越小,她也感觉到那股暖流正带走她的生命,泪水不由地漫了出来。

“快叫郎中,还愣着干什么?”沈清浔对那稳婆大声吼了一声。

那稳婆这才回过声来,跑出去大叫着:“快,快,快请郎中来。”

“二小姐……”孙研儿轻轻地叫了她一句。

沈清浔回过头来,跑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不要害怕,有我呢,我叫他们去喊郎中来了,可千万要挺着。”

又是一阵剧痛,孙研儿咬着牙,憋红了脸,用力地使着劲。

沈清浔轻声说道:“来,听我的,吸气,对,再用力呼气,对,不着急。”

“吸气!用力呼气!别乱了气息。”她的声音不大,可孙研儿却听着她的话冷静了下来。

稳婆见沈清浔正调节她的呼吸,也跑到床角不停地看着,她又摸了摸那肚子,硬如钢铁,怎么回事?难道是……

她摇了摇头,想用力推,可又不敢,却听那孙研儿大叫一声,刺,一团血糊喷涌而出,溅了她一脸。

“出来了!出来了!”她一手将那血糊抱起,从丫头手中拿了丝巾来抹净,不由得一惊:“死……死胎?”

沈清浔也顾不得这些,让她先抱到一边放好,再看孙研儿,此时她早已不省人事。

“怎样?生了没?”赵若兰的声音如同天降,由远至近,几步功夫便走到门前。

桑姨娘颤抖头望了一眼那桌上的小婴儿,这才说道:“生了,是个死婴。”

“怎么是个死婴?”她望向那桌子,不由得拿丝巾捂住了嘴。

沈清浔眼中已似看不到她,只手握着孙研儿的手,吼道:“郎中怎么还没有来?”

“来了!来了!”周郎中被人急急地推了进来,见着已是昏迷的孙研儿,再看那床上的血,大叫了声不好,连忙坐下诊脉。

屋内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安静得出奇,随着周郎中地摇头,沈清浔的心跟着沉了下来。

即使是周郎中还没有来,沈清浔已明显感到孙研儿的气息越来越弱,大出血,这是神仙也救不了的,可她依旧不愿相信,一条生命便在自己身边离逝。

“周郎中,她……她还好吧?”赵若兰走近身子,看了一眼孙研儿。

“产妇气若游丝,脉络几近……”他摇着头,拎着药箱站了起来。

沈清浔不再说什么,刚刚因为孙研儿的用力,将她手掌抓破血的地方这时才疼了起来。

孙研儿那起伏的胸腔越来越缓,她强忍着泪水,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小嫂子,你生了个儿子,很可爱。”

不知道孙研儿是不是真的听到了,她眼角划过一道泪痕,滴落在耳边。

再一探手,已无气息。

随着赵若兰的吩咐下,下人们不知从哪找到张草席便把孙研儿草草地卷了起来。

“丢到城外野坟里去。”她说着坐了下来。

沈清浔挑了挑眉,望向桌上已是周身乌青的死婴,心里一动,怆然说道:“母亲,将他们母子放置一起吧。”

赵若兰转脸望向她,沈清浔说道:“好歹也是进了几天门,遭了这桩罪,何苦让他们母子分离呢?”

她转过头去,下人见她没有出声,权当默认,提拉起那死婴追了出去。

沈清浔也一同追去,给了些银子给他们,让他们去买口薄棺,送到城外。

虽然他们不想多事,可到底是有银子拿,也便答应了下来。

再回到屋里,已是有下人正拿着烧红的石子放在倒满醋液的盆里在屋内来回走着,刺鼻的醋酸味瞬时充斥着整个屋子,

赵若兰掩鼻走了出来径直进了桑姨娘的屋子,她坐在主位上,望向站在一旁的桑姨娘:“我把人交给你,你是怎么照顾的?”

桑姨娘抖了抖身子,她现在还未从孙研儿死的事情里走出来,见着赵若兰直指于她,颤声说道:“我是没有短缺过她的,再说,平日里的饮食也由小丫头一手照顾,我并未干涉其中。”

一旁的小丫头吓得马上跪了下来:“夫人,小姨娘这段时间也没见有何异常,万不是这里出了差错。”

“哼,那要按你们所说,那平白的人死了,就算了?”她怀顾屋里的几人,连同一旁的沈絮晚也跟着发起抖来。

“应风呢?他怎么没有回来?”赵若兰眯眼问道。

“他……马管事地说他去应酬去了,现在大概是知道消息了吧……”沈絮晚结结巴巴地回着话。

赵若兰冷冷说道:“他倒是乐得清闲,这院子里都闹成什么样了?好歹也是自己骨肉,平日里也没见他上什么心,你这哥哥可真是心大。”

桑姨娘说道:“这不是老爷让他管着这边的事吗?何苦又怪了他?”

赵若兰拍着座椅扶手,怒道:“人在你院里没的,你倒是一点差错都没有?我看定是你平日疏于照顾,偷懒所致,来人,先将她十棍再说。”

桑姨娘大惊,连忙叫道:“这关我什么事?妇人生产本就是九死一生,难不成这事也以怪我身上?”

“好好的姨娘忽地没了,母子均丧于黄泉,难道你便是一点过错也没有?还在这顶嘴?来啊,叉出去塞住嘴给我打!”

下人们一拥而上,将桑姨娘拖了出去,那桑姨娘嘴巴被堵,只能从嗓子里拼命发出几声沉闷的声音。

沈絮晚吓得连忙跪在赵若兰身边,双手抱着她哭道:“夫人,姨娘实属无辜,打不得,打不得!”

赵若兰当然知道她的无辜,可这不是趁着沈思源不在京城,正好能借机报复一下桑姨娘?她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当即瞪眼看向深絮晚:“怎么?连你也想一起受罚?据我所知,除了你二姐,连你也没去那屋里看过。”

沈絮晚不敢再说话,只听院子里那木板一声声沉闷而低沉,沈清浔眼睛低垂望着地面,可心内却是如同煎熬。

白日里还在一同说话,没想到不过一夜之间,却人鬼殊途,再一想想她那一对父母,这可该怎么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