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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子时,西庄大门锁上了,沈清浔着好夜行衣与齐龙齐虎两兄弟一同出了院子,要换做以前,她还真无法突破这高高的围墙锁链,现在对她而言是形同虚设了。

山脚四周的农舍也是寂静无声,只是周围树林里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惊扰着夜的梦寐。

洛家便在几步之遥,可现在不是去找他们的时候,她环顾四下,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影。

齐家两兄弟在将她送出围墙便隐于黑暗之中,她无所畏惧的闲逛着,只是脚步声却惊醒了这附近的狗,一阵吠声响起,打搅到此中人户的安息。

“吵什么吵!深更半夜倒是不安静了!闭嘴!”那略带生气的声音喝断狗吠声,此时又归于平静。

哗,哗哗,一阵脚踩树叶的声间从山间由上至下,她猛的一回头,一个黑糊糊的人影立在几棵树之间。

她走上去几步,想看清楚,没想到那人退了几步。

“是你约我的?”沈清浔压低着嗓子轻声问道,那人点点头:“是,跟我走。”

说罢那人转身向另一边走去。

沈清浔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后,来到一个空旷点的草坪里,从身影可以看出,那是个男人。

那男子转过身来,凭借月光,这人不曾相识,甚至是连个照面也不曾有过。

“你是谁?深夜里带我来这是有什么事?”沈清浔全然不怕他来攻击自己,自然神色自若。

那男人约为五十多岁,刚刚山路崎岖,看不出什么,此时,才看出他歪着个身子,一只脚似乎略有残疾。

“二小姐,你是在查洛涛的事?”那男子声音有些嘶哑,他将两手摊开,示意着自己没带任何利器,以让她放心。

沈清浔没想到他竟知道此事,心里微微有些吃惊,再一想,便释然:“是洛大嫂告诉你的?”

她走近了几步,既然洛大嫂能将此事告诉于他,那便说明他是与他们极为相熟,便放下了戒备。

那男子看着她,忽地跪了下来:“二小姐,求您给我弟弟申冤,我弟弟一家死得好惨。”说完便放声痛哭起来。

“你起来,你先起来说。”没料到他会有如此之举,她连忙想要将他拉扯起来,可他是执意不肯。

“好吧,随便你了。”无奈之下,她也随身坐在了他旁边:“你要跪便跪吧,我是累了。”

她坐在草地上,侧头望着他:“你倒是说说你是谁啊,要不,我凭什么帮你。”

那人垂下头去了,擦了几把眼泪:“我姓雷,叫雷雨浩,本是西庄曾经管田庄子的管事。”

又是曾经西庄的管事?可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有这号人?沈清浔虽说是奇怪着,但也听他慢慢说了起来。

雷雨浩曾是西庄最好的田把式,因种田种得好,被洛涛看中,便让他管理着西庄田中杂事,农田什么时候下种,什么时候施肥甚至是收割都是由他说了算。

那几年里,西庄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庄子一度成为附近收成最好的庄子,而便是从那时候起,西庄走入了赵若兰的视线。

按东家的说法,农家收成好,不但要垦新田,而且连山林都一并收了过来。

“什么?山林?新田?我怎么不知道?”沈清浔一惊,去年在这里待了一个月,只以为便是这山凹里的那些田地,哪里听说还有其他?

“有,怎么会没有!”雷雨浩极为肯定地说道:“附近有几座庄子都是东家强买来的,大着呢。”

沈清浔眉头皱了起来,这些房产、田产契约在帐目上是从未出现过,赵若兰胃口可不小啊。

她惊叹着,看样子是小看她了。

当时洛涛不同意在没有通过合理的约下强占农家土地,可没想到办事的人却根本不听,只听说,若低价买得田地便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银子。

那些人便跟疯了似的,到处强取豪夺,很快便由西庄老宅,变为跨地足有几千亩山林粮田。

洛涛虽不想与他们扯上关系,只管西庄,可总避免不了与他们这些人见面,渐渐地,那些人便不再搭理他。

“这些人是谁?”沈清浔问道。

“便是刘二他们。”雷雨浩极为愤怒地说着。

这样,沈清浔地脑海里便构建出当时的情景,洛涛不愿狼狈为奸,所以赵若兰让刘二等人将洛涛害死,让他们这伙人接管西庄,以西庄的名义打点其他的事宜。

她抬头看向看,只见他继续往下说着。

雷雨浩的弟弟经过几十年的劳作,好不容易买了几十亩田地,想着凭这些田至少可以养家糊口,没想到,这事很快便波及到他那里,便是他弟弟不肯贱卖粮田,可刘二等人哪里肯轻易放手,不但天天来闹事,还对他女儿不时的出手调戏。

“直到几个月后,我弟弟匆匆来到我这里,给了我一封信,说过几日来取,便当即离开了。”雷雨浩说到这一边捶着地面,一边哭道:“我真是太蠢了,连这个也想不清楚,没救 会他们。”

“他们怎么了?”沈清浔颇有不忍,但也不得不问。

“没过两日,他们全家便在家里放了把火,一家四口,全都死没了。”雷雨浩说着痛彻心扉,又不停的捶着自己的胸口,沉重的悲伤让他喘不过气来。

她任他哭着,只到他气息稍平,这才问道:“你可知除了你弟弟一家,还有其他的人家遭过此事?”

“有,还有许多,可我们便是有口难言啊。”

“为什么不去报官?”沈清浔问道。

“刘二说了,要是谁敢报官,便让他们一家都死无葬身之地,他又说,那田由他们买了,但还是还给他们种,不过便是每年再交些银子便是,没得什么损失。”

他说着重重叹了口气:“我们这些人都是些泥土子,哪里跟他们算得清,想着既然能收点银子,还有田种,便都算了,可那十几口因此事打杀打残的人的苦向谁说呢?”

沈清浔看了看他:“那信是你写的?你曾上过学?”

他摇了摇头:“是洛管事曾教过我些,不过,喜儿倒是会写字。”

听到这话,沈清浔点了点头:“你说的话字字当真?要知道此事非同寻常。”

雷雨浩断然说道:“字字当真,若是有所其欺瞒,天打五雷轰。”

有了这话,沈清浔便当即来了主意,将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