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福听到肖垚这么问，不由愣了一下。
他显然没明白，作为主公，为何肖垚会不清楚手下组织发展的情况。
罗皓作为如此重要的一人，他竟然不知道？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肖垚联合海城各家族一手创建了如此庞大的商业帝国，同时还暗中布置了一个密谍组织，不可能事无巨细，样样都管。
多宝钱庄看似实力非凡，可能在肖垚眼里也不过如此。毕竟，欧阳福认识肖垚的时候，他还是个半大小子，而整个楚家也才刚刚起步。
“罗皓何时加入的，我不清楚。”欧阳福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的编号是一一九八，挺靠前的。”
“他发展我入组织，就是想让我在中洲这里，替组织搜集各种情报。”
“主要是有关五洲帝国动向方面的。”
“起初，我没答应，觉得这种事离我太远，也不会。”他看到肖垚微微皱眉，以为不乐意，连忙又解释道，“但后来，我发现中洲安城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坐他们原来的海船往西大洲方向去，觉得不对劲。”
“我便派了人，坐上我们的快船，往防城总部通报了。”
“那时候，跨洲传递信息不是很方便，只能这样。”
“这次之后，我想明白了。”欧阳福尴尬地笑了笑，“之前我太迂腐，其实密谍不一定要干我理解的那些事。像这种通报情况的，也算。”
“所以我就去了信，同意了罗皓的请求。”
“再后来，我便成为了无间道组织的一员，编号三七二一，有了面具和晶牌。”
“啊？这样就成了？”肖垚一脸尴尬，“他们是不是太随意了些？”
“不随意啊！”欧阳福摆了摆手，“原本罗皓要亲自来中洲宣布的，但后来总部那里因为借款的事太忙，再加上他们急需中洲这里的信息，所以事急从权了。”
“不过他倒是把所有有关组织的信息、内容通过传讯全发给我了，也通过传讯和我面谈了一次，布置了潜伏任务。”
“潜伏任务？”肖垚不是很理解，“要干什么？”
“通过天沧钱庄的各种渠道，加大五洲帝国有关军事、政治等各方面的情报搜集。”欧阳福介绍了一下，“并且尽可能地与五洲阁、五洲帝国有关人士结交，以此获得最快、最全面的信息！”
“嚯！原来中洲这里都是你传回去的？”肖垚恍然大悟，“很多、很杂的情报！”
“那个，主公，我就是一商人。”欧阳福一脸尴尬，“打听消息，我在行。”
“但如何处理、分析这些内容，我不懂啊！”
“没事，欧阳先生，你能这么做我已经很感激不尽了。”肖垚笑着摆了摆手，“你能在中洲待下来，给总部传回这么多情报，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里，我们组织的成员多么？”
“呃～主公，我不知道啊！”欧阳福脸一红，“我和罗皓都是单线联系的。所以，天沧钱庄，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我真不清楚。”
“我想，罗皓用我，估计也是看在我原先是西大洲五洲阁的老人，多少对五洲阁有些了解，又会做生意，好交朋友的缘故吧？”
“那必须是啊！”肖垚连连点头，“最早我们楚家可不就是因为你，才有的今天。”
“做生意交朋友这块，你可是强项！”
“不过，你怎么会到中都来的？这也是罗皓的布置？”
“这个倒不是他主动安排的。”欧阳福摇了摇头，“是正好有了个机会，我向罗皓申请来的。”
接着他向肖垚简单介绍了下天沧钱庄在中洲短短几年的发展情况。
欧阳福做生意的本事果然了得，不弱于罗夫人。
他在安城的几年，不仅拓展了业务，还结交了不少当地五洲阁的核心人物。
在明面上，五洲阁通过高兑换手续费攫取灵石，天沧钱庄自然不会明着与之对抗。所以它的业务开展，一般都是私底下的。
按照欧阳福的说法，就是做熟客，不做生客。
这些所谓的熟客里面，就有五洲阁自己的人。
作为庞大的商业帝国，五洲阁里任职的大多数都是被雇佣的。
他们虽然为五洲阁敛财不少，但自己毕竟只是替五洲阁打工的雇员，也有一大家子要养，所以能省灵石的地方为何不省？
天沧钱庄的暗箱操作，对五洲阁是不利的，但对他们来说，可是福音。
尤其五洲阁对自己人压榨的也很厉害，毕竟每家五洲阁的主事，都是端木家族的人，和他们屁关系没有。
所以，虽然五洲阁的人知道有天沧钱庄存在，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仅如此，当天沧钱庄对外发债，更是笼络了一批五洲阁所谓的中高层人士。
说到底，天沧钱庄给出的年息太过诱人，特别是五年期的，每年一成半的利息，上哪赚去？
“嚯！欧阳先生，你这是靠灵石打通了他们啊！”肖垚笑道，“看来，花钱到哪都好使！”
“不过，我听着，怎么中洲的五洲阁和外大洲的不太一样呢？这么好说话？”
“外大洲的五洲阁，那是很霸道的。”欧阳福解释了一下，“但在中洲，毕竟是他们的基本盘，不敢做得太过火。”
“而且，在这里，一座城池里，五洲阁不止一家。端木家族内部也有派系之争，竞争得也厉害。”
“所以他们对中洲人倒是还挺客气的。”
“可我来的时候听了听，他们对中洲修士盘剥的也挺厉害啊！”肖垚微微皱眉，“也很严苛。”
“就是因为这样，他们才在另一方面相对怀柔一些。”欧阳福苦笑了一下，“要是全部这样，底下的人还不都造反喽？”
“我发现了这些端倪之后，使了些小手段，笼络了他们之中相对发展较好的几个。”
“罗皓托人给我带了一批你们肖家炼制的兵刃和丹药低价出售给他们。”
“然后他们利用自己的网络加价销售，提升了业绩，受到了总部的重视。”
“哟呵，合着我肖家还出了些力？”肖垚听了，乐了，“他们没发现什么不妥吧？”
“没发现。”欧阳福笑着摆了摆手，“连我原来都不知道从哪来的。”
“直到今天，主公你出现，我才对上！”
“原来云兰姐这两年做了这么多事啊？”肖垚心里喃喃道，“为了组织筹划了这么多？”
欧阳福见肖垚低头不语，以为在想别的事，于是接着说道，“这里面，就有一个我相熟的人，叫刘贵。”
“他在安城一家五洲阁做副主事。几个月前接到调令，要来中都这里的北坊市做主事。”
“他因为在我这里得到了不少好处，所以极力怂恿我一起跟来。”
“我觉得能直接到中都，机会更好，于是就向罗皓提了出来。”
“他同意后，我便抽调了一些人，到这里再次潜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