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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是怕宽哥几人在陌生的地界不好行事,就告知了沈淮书这件事,只是要求柳大山两人再也不能出现在京市就可以。

沈淮书一目十行地看完信,又看看宽哥,“宽哥,先跟我进来吧,我们好好谋划一下。”

沈淮书带宽哥进屋,小六子看着宽哥,眼神满是好奇。

“宽哥是吧,我看过信了,现在柳大山他们在哪里?”沈淮书坐在客厅的凳子上问,气势完全不输宽哥。

宽哥对沈淮书还是有点欣赏的,看得出来这个少年还是有些胆识的。

“我的兄弟带着他们在火车站旁边等着呢,我们对这个地域不熟,还得指望是沈兄弟帮帮忙。”

沈淮书点头,“这个放心,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

沈淮书叫来了小六子,悄悄和他说了两句话,小六子就走了。

宽哥也不多问,安安稳稳地坐在客厅里,等着沈淮书的安排,他本来就是收钱办事的,肯定是听人安排的。

既然南歌说了,到了赣南一切以沈淮书为主,他就乖乖等着。

沈淮书看看天色,“宽哥一路劳累,也饿了吧,我准备点晚饭,咱们简单吃点?”

宽哥确实有点饿了,在火车上就吃了点桃酥,又干又甜腻的。

“我那几个兄弟?”

沈淮书笑道,“宽哥不必担心,一会有人接替他们,会带他们过来的。”

宽哥这才欣慰点头,没想到这个少年年纪不大,做事倒是很圆滑啊,到底是南歌的眼光,还是靠谱的。

没等多久,宽哥的四个小弟就被小六子带着过来了,一进门就喊道,“可是冷死了啊,这地界比宁市冷多了啊。”

沈淮书上前招呼,“几位兄弟辛苦了,我这边准备了火锅,快吃点暖一暖。”

另一间屋里已经摆上了火锅和菜肉,几人搓着手过去,这一天过得又冷又饿,能吃顿火锅可是太好了。

这时候的柳大山和李翠花,被另外四个大汉带走,四个人满脸横肉,长相凶悍,一路上也不说话。

柳大山惴惴不安,都已经到家门口了,这又是怎么回事,他试图和他们搭话,“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可是要送我们回家?”

四人都笑起来,好像听见的是句笑话,也没有理会他,只是加快了脚步。

柳大山心里更没有底了,不知道会遭受什么待遇。

两人被带到了县城边上的一间破屋里,屋里只有一堆稻草,四个大汉守着门口。

一人对了一个窝窝头和一碗凉水后,就不再理他们了,自顾自开始喝酒聊天。

柳大山饿了一天,拿到窝窝头也不想现在的处境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李翠花也学聪明了,怕柳大山吃完了抢她的,直接把窝窝头两口塞进了嘴里,被噎得直翻白眼,又是拍胸脯又是喝水才咽下去。

柳大山看看她的样子,心里满是嫌弃,他确实是存了抢她食物的心思,要是两个人注定只能活一个的话,他的眼里闪出阴狠的光。

李翠花似乎有所察觉,不动声色地往稻草堆里藏了藏。

这间屋子虽说是四处漏风,但是因为有一堆稻草,倒是还算是暖和。

沈淮书站起来给宽哥倒酒,“宽哥,感谢你在宁市对南歌的照顾,我敬你一杯吧!”

宽哥忙客气地说,“哪里哪里,她那是我兄弟的伯乐啊,何况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

两人相视一笑,眼里都是欣赏。

南歌曾经在和沈淮书的信上提起过宽哥,他对于宽哥还是略知一二的。

他知道宽哥曾经在南歌的堂姐遇险的时候帮过忙,对于宽哥还是多了一份感激,他对于南歌的了解,要是韩芷真的因为她出了什么事,南歌肯定要自责一辈子的。

如今南歌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宽哥,足以见得他对于宽哥的信任了。

酒过三巡,宽哥和沈淮书已经称兄道弟了,“沈老弟啊,南歌还说希望能查一下柳大山来宁市干啥的。”

沈淮书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瞬,“不用查,我知道为什么。”

宽哥对于柳大山和南歌的关系不清楚,也就不好多问,看沈淮书的脸色,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沈淮书喝着酒想着村里的传闻,不禁冷笑,因为南歌和柳大山的关系,他也就是听了一耳朵,并没有去实际打听。

想了想,他还是转头和小六子耳语了几句,小六子满口答应了。

宽哥看在眼里也不说话。

沈淮书交代完就继续和宽哥喝酒,宽哥之前的兄弟都说了,又四个壮汉接替了他们,他们才过来的。

想到大家的处境都差不多,狂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沈老弟,养这么多的弟兄,你的生财之道可以啊!”

实际上,自从肖言警告了他之后,他就收敛了很多,现在手底下的兄弟,很多都已经散了,就剩下几个过命的交情的还跟着他。

没有了保护费等收入,他们的房子一搬再搬,吃饭的水平都下降了不少。

沈淮书知道宽哥以前是靠收保护费过日子的,南歌也提过,现在宽哥已经收敛了,猜到宽哥的日子不好过。

“其实我还好,有点生财之道,还能负担得起兄弟们的开销。”沈淮书谦虚道。

宽哥咂舌,“沈老弟可以啊,这么年轻就这么能干。”

他心里其实想问一下这是什么生财之道,但是他和宽哥实际还不熟,还是不好意思开口,只能自己闷了几口酒。

他没有什么文化,连小学都没有正经读过,他爸是地主,前几就被磋磨死了,

他妈更是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一根皮带吊死在了家门口。

他那时候还小,成分又不好,家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天天被打被骂,被拉上台批斗。

他靠着野草一样顽强的生命力活着,透过村长家的鸡,摸过支书家的鸡蛋,他为了活着什么都干过。

村里家家都当他是毒瘤,没有人给他好脸色,十几岁时,村长的儿子带人堵了他,他双拳难敌四手。

靠着一股狠劲,他拿着石头砸伤了村长的儿子,趁着其他人吓傻了的功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