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无人敢说话。
楚然大着胆子开口道：“大佬，我这就得大胆进言了，今天出现的分身，肯定是某个高层大人物。这一点相信您也清楚，用不着我多说什么。”
他看向李当先：“高层出现这种情况，对于整个局势来说都是致命打击。您想想，如果这消息传出去，让那些前线奋战的职业者们怎么想？哦，我们在前线打生打死，拿命保证局势的安稳，结果上面的大人物出现内鬼了，这日子还能过吗？”
楚然的话，并未让李当先露出任何表情。
反倒是陈天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谢灵看了看这两人，说道：“学弟，话也不能这么说，相信高层的大人物自有决断吧。”
“这样么？”
楚然摇摇头：“那不好意思，我信不着他们。”
“楚然。”李当先开口说道：“你的想法我都知道了，但你要先明白一点，高层并非是你想的那样。龙国六府的存在，是为了互相平衡，任何重要决策，都得六府共同协商达成。就算高层出现了一些问题，只要不是六府同时出了问题，你就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心。”
“大佬。”楚然直视着李当先：“实话说，理性告诉我，是该相信你的话。但事实上，我算是某些事件的亲历者，你告诉我龙国的决策需要六府共同协商，那我就有个问题，天门城的事儿，到底是不是六府点头同意的。”
这句话算是图穷匕见了。
天门城的事，算是一个大丑闻。
而且硬要说的话，跟镇渊司并非完全无关。
执剑司同为龙国顶级职业者部队，在硬实力上或许不如镇渊司，但在级别上算是跟镇渊司平起平坐的。
双方又同属一个系统，归战神府管辖。
这事，镇渊司就算完全不知情，那也可以打成一派去聊。
楚然当着李当先的面把这件事挑开了说，其实有点打脸的意思了。
这下子，就连谢灵跟陈天纵都紧张起来。
“天门城的事，是某个人的一意孤行。”
李当先并未有什么难堪的表情，反而十分平静道：“抱歉，楚然，这件事情如果走正常的流程，是绝对不可能通过的，可它偏偏发生了。我知道，这时候再说什么废话都没有意义，但我还是得告诉你一点，类似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某些人想要一手遮天，在其他国度或许有可能，在龙国，不行。”
“对，说得都对。”
楚然笑了笑，有些意兴阑珊道：“漂亮话谁都会说，李统帅，我就是个小人物，没有找你问责的意思。不过我觉得有些事儿，看态度就能看得出来，毕竟你到现在都不敢说出那个名字，那就没必要跟我许愿了。”
“楚然……”陈天纵张了张嘴。
却被李当先用眼神阻止，随即道：“我为何不敢说出那个名字？战神府的现任副府主，宁川。他就是一手策划天门城之事的主要责任人，事后执剑司被推出去当成牺牲品，参与此事的几位执剑人都被送往危险前线。有战神封号的许林，现在整天奔走于各个大城，命都丢了半条。”
他说到这里，笑了一声：“可宁川付出了什么代价呢？似乎什么都没有，但那只是表面上。实际上，宁川这一步昏招，让战神府的威望倒退了上百年，其他五府出手分割战神府的话语权，很多事情上，战神府的决策已经不再具备参考性。”
“宁川最大的代价，就是失去了他的话语权。”
李当先看向楚然：“也许这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可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拿掉宁川这个人很简单，龙国也不缺这种能够替代他位置的九品传奇，但问题在于，宁川这个人代表的并非是他自己，更多的是战神府一百五十几年积攒下来的力量。
想要拔除这种影响力，只有一点一点去做。战神府势大，也非是一日之功，如今龙国大多数的顶级职业者部队都对宁川有了不满，这种不满迟早会反噬他。”
说到这里，李当先拍了拍楚然的肩膀，笑着道：“若这些还不够，还有一个办法。”
楚然看向李当先，等他把话说完。
李当先直接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你尽快达到九转传奇的程度，过去揍他一顿。”
楚然挑了挑眉：“这样也行？我可不敢，别到时候被人找麻烦，给我断个叛国罪啊。”
“放心吧，战神府的人又不是第一次挨揍。”
李当先淡笑道：“就在不久前，战神府的三号人物便在最高会议室挨了顿围殴，至于原因，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楚然倒也不关心这些，只是摇摇头道：“这件事就暂时放一边，关于高层叛徒的事，为什么不继续查？”
“不是不继续查，是很难查到什么有用的情况。”李当先收起笑容：“龙国高层范围很广，严格来说，每一位九转传奇都能算作高层，甚至还要加上华老师这种特殊的八转。你说，这种情况下，我们挨个去调查，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不等楚然说话，谢灵便是回答道：“人心惶惶，互相猜疑。”
“没错。”
李当先道：“有些事情只能私下里讨论，如果摆到台面上说，所有人都洗不清嫌疑。目前有的线索就那两条，分身，本体超过千级。这个范围根本就是把九转一网打尽了，我甚至有理由怀疑，这是教派的阴谋，为的就是让我们自己内部产生矛盾。”
他平静地说道：“所以你放心，此事并非不追究，而是需要换一个方式去调查。”
楚然摇头道：“好话赖话都让李统帅说完了，我还能说啥？反正这件事，说难听点就是你们大人物的问题，我还小，就不跟着掺和了。”
说完，他对谢灵道：“把统御者扛着，咱们别碍眼，赶紧叫老顾跑一趟，接咱们回学府。”
最后还阴阳怪气道：“就靠咱们几个，我怕半路被人截杀，那就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