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是早已经注定的——】
莫惊天常挂念于嘴中的句语，此时再次回想起这一句话，风亦龙心中唯有一阵后怕。
“命运吗……”
“命运……真的已经既定了吗？”
……黑暗神殿……
那坐立于神宫之上，俯视宇宙万生万物，那位不知名、不知相貌的神只……
无法看见却知晓容貌……
虽然知晓却下意识却否认……
以及那种刻入灵魂的熟悉——不需要解释，不需要有人特意去教，光看着，就已经领悟了一切！
仿佛——
自己已经操练了无数岁月！
……
“爹爹，恭喜哦！你修为又有了长足的进步了！”
风念冰非常高兴拍了拍风亦龙的肩膀。“一副本姑娘很是为你感到开心”！
“……”
风亦龙脑袋上全是黑线。
你到底是我女儿还是我的好兄弟啊！！！！！
为什么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儿居然是这种大大咧咧脱线的性格！！！
风亦龙心中咆哮道。
他内心是绝望的。
“尊主，恭喜，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莫大侠祝贺道。
“……”
“尊主是在担忧什么？”
莫惊天询问道。
风亦龙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出口：“你常言：命运早已经注定……我的命运是否也是如此？”
莫惊天脸色有些奇妙：“尊主为何如此发问？先前的您似乎并不怎么相信命运一说。”
风亦龙目光躲闪：“你也是未来之人。”
“是的。”
莫惊天直接承认。
“我从未来而来，不惜打破时空限制，只为来此改变一件对我而言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事。”
“你认为命运是可变？”
风亦龙问道，他眼中有期待，他期待莫惊天可以说出自己心中渴望的那个答案。
不料，莫惊天却是摇了摇头说道：
“命运早已经注定，无法改变。”
“就如同今天尊主的悟道。在未来之中，尊主的回忆录也曾记载此事——那时候尊主坦言此次的顿悟让自己走向一条真正的星光大道！”
风亦龙：“……”
“不过——有所区别的是，那时候的尊主是独自一人顿悟。而今，却是在念冰小公主的帮助下顿悟。”
“但无论是独自一人顿悟，还是小公主的帮助，其结果都是顿悟了。”
“……”
莫惊天一笑：“如此，虽然过程改变，但是结果却是未变。”
“不……或许已经有所偏差。”
风亦龙：“……”
“而我——也从今天这次有趣的实验结果更加坚信我的理论是正确的。因为这一次，尊主的顿悟所引发的天地异象也远比记载中来得还要强大，甚至可以说是夸张！”
风亦龙：“……”
“而这——便是我的目的所在！”
“我的目的——从来都不是改变所谓的命运。而是，通过自己的参与，由自己这个本不在命运中的人尽可能地影响命运的轨道——如同条条道路通罗马，不同方向，不同种工具都能到达罗马。但罗马何其之大，或许到达的虽然都是名为罗马的国度，却有可能身处不同的地域。”
“而这，便是我所希望的结果。”
莫惊天说道。
“……你所希望，便是击杀幻灭的深红邪魔？”
莫惊天笑而不语，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尊主，此方世界已经到达崩溃的临界点。自此，一切顺利。”
莫惊天勾了勾手，被风亦龙握于手中的无字天书朝着莫惊天方向缓慢飞去。
只见莫惊天在无字天书上面一点。
“你这是做什么？”
“无需担心。”
莫惊天坦诚道：
“尊主今日助我完成心愿，虽然只是前往心愿前的一小步，对我而言却是未来的一大步。”
“我本不愿欠人人情，更何况是尊主！”
“因此——我将我的人物属性卡刻入进去，或许未来可以帮到尊主。当然——还希望幻灭深红诅咒发动那一刻，尊主可以将我召唤出来，我有办法解决。”
“而那，也将是我最渴望的心愿！”
莫惊天恳求道。
“你说什么？”
“诅咒一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否则我又怎会入此局。”
莫惊天却是笑着摇头。
“这就是误会所在。”
“不仅是您，就连幻灭的深红也不知道，她的诅咒是对命运的诅咒，一旦死亡，无论怨恨与否都必然发动。并不会受她的意志所影响！”
“！！！”
“而诅咒的对象则是世界的本源，这里面涉及到太多难以理解的高层面力量。简而言之：一旦发动，就会对自己所葬生的世界招来毁灭的本源之力。”
“简单的说：世界末日了！”
“！！！”
……
“风亦龙，再见了。”
玄冰与女儿风念冰目送着风亦龙身影的消逝。那种不舍的目光深深触动风亦龙的内心深处。
“你——”
玄冰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点触在风亦龙的嘴唇上，无言却胜千言万语。
“夜冷了，不要老是在外面溜达，得回家吃年夜饭。女儿和我都在等你开饭。”
风亦龙目光久久震颤。
“我……”
“愿君……武运昌隆！”
世界消失了，再次回归现实，昏暗的地底传来潮湿的空气。
幻深红血红色的眸子此时透着一股死灰色。
“你赢了。”
“我会履行我的承诺的。”
说完这句话，幻深红平静地闭上眼睛。她的生命随着那把匕首刺入的的确确到了尽头——无尽空间、时间，穿越无尽因果，准确无比刺中真身并且漂亮地结束她的生命。
干得漂亮！
幻深红内心夸赞一句。
伴随幻深红死去，烂柯棋变回无主之物飘向风亦龙的手中。
“这就是琴、棋、书、画、剑中的棋，不愧是神话时代为魔所忌惮的神器。”
诅咒自血液中溢出，强大的诅咒之力瞬间将整个世界笼罩进去。
风亦龙非常果断以万古大陆造物主的身份将无字天书显现，将刻印在上面的人物卡——莫惊天召唤了出来。
“果然如我想象中那般恐怖！”
莫惊天表情严肃，再也没有之前的轻松。
“尊主，用空间钥匙打出一条连接我与她的通道，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风亦龙没有犹豫，立刻祭出空间钥匙，没有丝毫保留，全部的力量注入进空间钥匙之中。瞬间，一条连接两人之间的通道就这样被强行打通了。
“快！”
“诅咒之力十分强悍，空间隧道随时都有可能崩塌！”
无需风亦龙提醒，莫惊天也知道空间隧道不稳定。在诅咒之力散发出来的那一刻，这个世界的本源——也就是天道居然颤抖了起来。
天道在恐惧，在害怕！
它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一股凌驾在它之上的规则之力试图强行摧毁它，这种级别的力量在天道漫长的岁月中，也只有在那几个先天圣人身上见识过！
“咻！”
莫惊天一剑斩出，击散弥漫而来的规则之力。
“你还在等什么？”
“想死吗？”
“不想死就给我补给！”
“对我开放权限！”
莫惊天对天大吼，随着天地一声震颤，似乎是在回应他的话。被天道隐藏起来的灵力源源不断注入体内。
而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枯竭的世界开始了全面的灵力复苏——虽然复苏的力度很小，时间很短，但一些参悟之人还是发现，空气新鲜了，花草树木更加灵动了，就连虫子鸟儿虽然也有了灵性，年迈的身躯、僵硬的四肢似乎灵活起来了。
“……乱世……来了！”
背剑老者叹了一声，下山了。
“很好！”
感受着此时天地不再对他有所束缚，莫惊天一声大吼，顿时震得诅咒之力停滞在空中。
“在这之前，尊主，我有一件事不得不向你道歉——”
“？”
“我再次违背您的命令，强行修炼了《轮回经》。”
“！！！”
风亦龙心神震荡，他居然知道《轮回经》。莫惊天来自未来，知道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未来的自己居然将《轮回经》开放给他们修炼了！
没有时间震惊了，空间隧道开始碎裂。风亦龙一咬牙，压榨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力量这才勉强稳住。
“快啊！”
“……”
远在天涯，近在咫尺。
莫惊天的心神剧烈震颤起来。
“我终于……”
“终于——”
“来拯救你了！！！”
……
【注：主世界开始全世界灵力复苏，持续时间直到莫惊天消逝。为第一阶段全面灵力复苏，影响：地杰人灵、寿元小幅度增加（部分有德之人）。】